齐峻望着远处的景物,嘴上不由赞叹一句,说道:“古人诚不欺我,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只有在这个高度,才能有如此气魄的感慨。”
舒眉嘴角一撇,心里暗道,你是没到摩天大厦去观光,那上面看下来,地上的人影才像蝼蚁。她正在回忆当初在某座大厦的旋转餐厅所见的美景,便听到齐峻在旁边的又说道:“杜子美一生郁郁不得志,才会感悟到这样的人生境界。想我岭溪终日关在宁国府这一亩三分地里,何时才有那样的境界,可惜……”
听了这话,舒眉不由一愣,他是埋怨自个出身太好,没有吃苦的机会?想要找虐?
她忍不住摇了摇头,心里无比鄙视这不知人间疾苦的贵公子。
是啊,两人之间现在的主要问题,可不就是她从小吃太多苦,看什么事都趋于理性和现实。可眼前这位是衔着金汤匙出生的,性情更为纯粹和浪漫。就这样南辕北辙的两个性子的人,如何能做到心灵相通,心心相映?!恐怕他跟吕若兰之间的感情,也不会真挚到哪里,毕竟女方身为棋子的痛楚,是他难以体察到的。而吕若兰也无法感受到他心灵的孤独。
就如他有时对自己表现出的兴趣和理解,完全是本性之善引发的怜悯和同情,哪里就是真真切切的感同身受了?!故此,这会儿他在这儿了出类似“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可笑举动。
见妻子频频朝他望过来,齐峻莞尔一笑,朝她问道:“若是我将来也上战场,娘子你会‘悔教夫君觅封侯’吗?”
舒眉脸上一惊,问道:“相公何出此言,府里也不需要你去觅封侯吧?!”
齐峻凄然一笑,说道:“为夫知道,你们心里都瞧不起我,把我当整日无所事事的纨绔看待。总觉得我没什么本事,是个酒囊饭袋……其实我也不想的……打小时候起,大哥作为长子,就被赋予重任,被父亲带到战场上历练。母亲失去一个儿子,就把我看得十分宝贝。亲戚六眷皆说走文举的道路也一样是为家族争光……可这一二十年来朝纲崩坏。真正有才之人哪里会去朝堂上去争长短,就像师傅竹述先生,不也躲起来教书育人,而不去到朝上趟那淌浑水……”
听到这话,舒眉心有戚戚焉,她的父亲曦裕先生不也是这样,一生才华耗费在岭南的山水间,世上还有几人还记得,当年那外名噪一时诗文才子。
想到这里,舒眉说道:“相公从小没有朝从武方面培养,战场上刀剑无眼,哪里说你想去战场立功,就可以去的……就是大哥那样的,母亲还整日提心吊胆的。那里也不是光凭一腔热血,一时孤勇就能立功的。”
知道她所说的句句在理,齐峻的眸光还是黯淡下来。他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嗡声嗡气地问道:“娘子最欣赏哪样的人?”
舒眉先是不解其意,联系他刚才说的话,心里恍然大悟,说道:“作为一个后宅女人,妾身欣赏有担当,守诺负责任的男人,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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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洞悉心结
齐峻望了妻子一眼,目光沉凝晦涩。舒眉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不知他到底在想些什么。齐峻没有继续说下去,两人在顶层看了一会儿风景,然后从佛塔上转了下来。
在返回前殿的山道上,齐峻想到临行前大哥的交待,他压低声音跟舒眉问道:“听说,大哥将暗卫交到娘子手里了,不知现在你是如何安排的?”
原来齐屹告诉他了,舒眉放下心来。她还一直担心若是无意间被相公发现了,自己到时还真不好交待。
直到这时,舒眉才更加确定,齐屹的此番动作,真正的目的,就是为了撮合他俩和睦相处。试问哪里还有夫妻共同对敌,更能加深了解,形成亲密关系的?!
想清楚里面的沟沟壑壑,舒眉心里无端轻松起来,她停下脚步后抬起了头,朝齐峻福了一礼,答道:“妾身正要跟相公提起此事。要说府里的暗卫,应当交给相公统领才算妥当,可大哥托朱能将令牌交到我手里时,话也没有说得太清楚,妾想交还给他已经来不及了……要不,妾身现在将牌子转交给相公?”
说完,她盯着夫君的眼睛,一脸诚挚的表情。
听了妻子这话,齐峻神情不由一滞,脸上便有了几分不自在。
想起对方刚才在塔顶发的牢骚,舒眉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齐屹宁愿将暗卫交到她一介女流手里,都不交予自己亲弟弟管辖,难怪齐峻心里会不痛快。舒眉随即又想起,刚才自己表明的态度——欣赏有担心,守诺负责任的男人。
糟糕!齐峻会不会多心了?!
念及此处,舒眉暗暗焦急,心里提醒自己,不能让他误会了去,以为大哥和她都瞧不起他。
舒眉停住了脚步。垂头沉思了片刻,回过转来安慰齐峻:“相公莫要想多了,大哥想着府里若有什么大事,咱俩要有商有量。掌管府里庶务和一家人的生计,相公已经很操心了,大哥这才将暗卫交到妾身手里。也想是怕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