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我他们家肯放行吗?那我可是更不放心了。”在他之前,他从未听说燕子一族曾与半妖圈子有接触,爷爷李壑即便与姜家这类奇人有所交往,那也是人类圈层;李飞蒲从这一家得到学者故意流出的封片消息,加上眼下这家人对他的态度,那就应该是李飞蒲的社交圈子了,而且表面来说应该不至于交恶。
说着,那家仆复回,将李焱二人请进屋来,备茶落座。不过多会儿,便有一约莫十五、六年纪的少年出来,不知是少白头还是染的n_ain_ai灰发色,配上锋眉薄唇,当真有那么几分狼相。
“常明瑾。”那少年一副老成的样子,过来跟常明瑾握手,“只见过照片,今天第一次见到真人,幸会。”
常明瑾一根手指点在少年掌心,只见一道暗红色的咒文从少年手上闪过,“陆什么来着……潇是吗?”
被称作陆潇的少年见藏在手间的追踪法咒轻易就被化解,脸上闪过一丝不甘,拂袖回身坐在家主的正座,“我陆家不掺和你胡家的事,哦当然了,你也不姓胡,那你今天到底是干嘛来了?”
陆潇话中带刺,暗指不知常明瑾代表两种妖族哪方,讽刺他是杂种。
常明瑾活这么大甚少有人敢当面跟他叫板,这少年本事不大脾气不小,想来是被家人惯坏了。李焱见常明瑾嘴角浮出至邪的微笑,顿时就暗叫不好,这他妈比丫发脾气都可怕,但是眼前这少年说话着实不好听,一派掌家的架子却是没什么气量,但凡大家掌事哪有这个样子,也是活该被常明瑾教训一通。
“是了,我倒是才想起来今天是干嘛来,”常明瑾端起茶杯,“我这位朋友家中遇事,是被j,i,an人害了,千辛万苦寻着蛛丝马迹,找到了当时害人的走狗,”说着,忍不住笑起来,“但是一看门牌,我说哎呀误会,这不是狼吗?怎么成了狗呢?”
当听到“走狗”一词,陆潇脸上表情就已经绷不住了,常明瑾说完最后一句,陆潇手中的茶杯应声而裂。
然而常明瑾早料到一般,手中茶杯顺势一个柔劲飞了过去,“下人怎么做事的,家里茶具杯盏破了也不知道及早更换一下,是不是瞧人脸色行事,不是正位就不给重视啊?”常明瑾斜眼看了站在门口的家仆,那人吓得赶忙到陆潇身边收拾碎片。
陆潇刚才虽接住了常明瑾的茶杯,但他不及常明瑾力道收放自如,终究是洒了一些,配着刚才常明瑾那一席话,是知道他并非现任掌家,并暗指以后的位子也坐不安稳,当即是更气了。
“我家不行恶事,你这朋友家中死了多少个也与我家无关,你今天到底是请教是问罪,还是说个明白吧。”
“怎么就不能是寒暄呢?”这陆潇想就事论事赶紧打发他走,常明瑾没那么好说话,“当年你大舅回避我妈三次,你看这三顾茅庐的佳话没成,万一我今天温酒斩华雄呢?”
陆潇听常明瑾将自己比作武圣关羽,将他比作耀武扬威的华雄,还温酒未冷顷刻便杀,三番两次的侮辱简直不能忍,面上已做怒容。
“给彼此留点脸面。”
“脸面都是自己挣的,没有跪在地上求的,”常明瑾心说你这吃n_ai小娃不知天高地厚,进门一刻居然胆敢下追踪咒,换做别人早就弄死你了,“我没有我妈当年的好脾气跟你们家一来二去,你今天不吐出实情,这本家八口人,连同三个仆从,一个都别想走。”
“听说你混血两层皮,即便今天我们家死了十一个,扒下你其中一身也算是值了。”陆潇已然起身站定,往前走上两步,便换上一身白袍,手上寒锋双刀在地上擦出火花。
“少爷少爷!”边上家仆赶忙上前劝阻,却被陆潇挥手推到一旁。
常明瑾不怒反笑,“你想舍得一身剐,拼上一家十一口,也不问问人家愿不愿意随你呢。”
对首领头狼来说,没什么比在族群没威信更侮辱的了,陆潇双刀一闪,冲常明瑾就劈过去。
只听“咔嚓”一声,常明瑾的身形化作水波涟漪,陆潇只劈碎了那座椅。
“你接常家少爷那杯茶的时候,就已经被下了咒了,人家一直坐在对面的椅子上呢。”内堂处传来一冷冽沙哑女声,众人回头去看,是一中年美妇,年岁大约比胡二娘稍轻,按照这个气场架势,这位才是现任陆家的掌家,狼群的女王。
这陆母所说不差,李焱一直不动声色,也是发觉到自从常明瑾朝陆潇掷了那茶杯,便大摇大摆走到了李焱这一边,但陆潇说话的朝向,仍是向常明瑾原先那个空座位,一看就是他施展了什么幻术。
陆潇一脸震惊,想必是一点都没发觉。
“你趁我梳妆的时候跑来对客人出言不逊,下去思过吧。”随着陆母语毕,陆潇的双刀白袍瞬间消失,一路跑回内堂去了。
“把椅子清走,换新茶来。”陆母吩咐过,又招呼李焱二人坐下,“管教不严,见笑了。”
真正掌家出来了,常明瑾也就收起刚才那副欺负小狗的嘴脸,该怎样怎样。
陆家狼属,家族中依旧存有狼群的规矩,那就是凭本事做掌家,跟胡家一样不拘男女。三十年前刚搬进京时,家主是陆潇的大舅,继任便是现在这位陆金翠。金翠一介女流,当年有人以为陆家矮子里拔将军,将这女人捧上位,便来寻衅滋事,谁料陆金翠一战成名,再无人敢惹。
胡二娘当年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