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了妹妹,这事儿就闹大了!
皇帝陛下气的不行,把在场的宫女太监各大三十大板。
太子薛皓命在宫中的佛堂抄佛经。
周宜原本想着派人拦着报信的宫女就能让陛下迟一点知道,事情总有些缓和的余地,但是她实在是想不到,因为薛可卿推了自己一把,薛皓就冲上去踢人了!
这一日,周宜没有回家,而是在徐夫人那儿呆着了。
“说来也真是奇怪,小公主看起来没有怎么用力,为什么力道那么大?”周宜有点不解的看着张青,“她会不会练过武功?”
张青摇头:“不可能,奴婢特意留意过,长乐公主不会武功,可能,她的力气,天生就很大。”
“天生很大?”周宜皱眉,要是这样,那真是太冤了,薛可卿嫌弃自己一把推开自己,但是因为力气太大,自己摔得很重,薛皓以为薛可卿报了极大的恶意,这才动手打人的!
徐夫人的兰亭园很偏僻也很简陋,她素日收人欺凌,一直也没个好日子过,这些年早就习惯了这样清苦的日子。见周宜震惊,反倒不在意的劝说周宜和太子的事情:“太子他寻常不是这样的,郡主不要误会,他其实性情很好的。”
周宜有些尴尬,她同薛皓的关系说起来还是听尴尬的,一开始是表兄妹的亲近,后来就变成了未婚夫妇,薛皓就像是一头扎进去似的对自己好。
好到所有人都觉得薛皓是认定了自己,徐夫人这样说,就是怕自己对太子起了什么误会。
可是他们之间真的是没有经历什么,薛皓的那些深情,那些回护,她觉得自己有点担不起,他们好像还没有到生死相许的地步吧!
“太子似乎心情不是很好。”周宜低声说。
徐夫人失落的叹了一口气,给周宜倒了一杯茶,才缓缓的说到:“今日是豫州王的忌日,太子心里头难过。”
“豫州王的忌日!”周宜吓了一大跳,她都不知道豫州王死了。
今上一共有四个兄弟,一个哥哥两个弟弟,和四弟都在打天下的时候没的。豫州王薛柯排行老三。
豫州离着京城远,豫州王独自逍遥快活,今年还不到三十岁,怎么突然就死了?
徐夫人见周宜真是不知道,犹豫了片刻,才苦闷的道:“豫州王喜欢玩,又没有孩子,从前在京城的时候就常常带着太子驾鹰打猎,太子跟他的感情很好,后来去了封地,听说也是常有书信来往的。”
“豫州王怎么年纪轻轻就……”周宜遗憾的问。
徐夫人叹了口气,让宫人把一旁玩耍的小殿下抱走,才道:“豫州王进京朝贺,喝醉了酒,同陛下争执,陛下生了厌恶,后来,后来朝臣们有人弹劾他违制,说他在朝堂上喊陛下‘二哥’,陛下将他贬到了闽南去,半道上就病死了。”
闽南那气候,豫州王是北方长大的人,哪里能受得了啊。
周宜心底里发凉,这就是皇家,一句“二哥”就能断送了一个人的性命的皇家。这事情应该是发生在自己在平南泰安书院的那段日子,看来,那段时间,不仅是自己成长了,陛下也变了不少。
不仅变得君临天下,也变得铁石心肠。
那是他的亲弟弟啊!
是时候和太子好好的谈一谈了。
周宜在宫里呆了一晚上,第二天起了大早想去佛堂看太子,可是陛下早就下了命令,谁也不准进去。
周宜站在门口,看着两班威武的侍卫。
漠然转身回去了。
过了两个时辰,张青带着周宜落到了佛堂的院落里。
薛皓正在树下看书,看到周宜从天而降,惊得书都掉了出来。而后对着张青和身旁伺候的小太监道:“你们看着门口。”
“你怎么来了?”薛皓拉着周宜进了门里,面色着急。
周宜开门见山道:“你是因为豫州王的事情,才跟陛下几次三番闹矛盾?”
薛皓点头,他俊朗明亮的脸上满是伤痛,他落寞的坐下来,似乎不愿意说话。他想不到父皇竟然会这样对三叔,如果说二弟跟自己抢夺太子之位,他可以理解,那是父皇的儿子,父皇会因为父爱而被蒙蔽,他可以忍受,他可以把这个账算到步妃的头上。
但是逼死三叔的确确实实是父皇!
他的心里总有一根刺,只要稍微一用力,就会刺的他流血不止。
“人已经死了,你这个样子有什么用?”周宜冷冷道。
薛皓惊诧的抬眼看着周宜,他无话可说。
周宜伸手抓着他的肩膀:“你是太子,你是大炎朝的储君,你知不知道,你寄托了多少人的希望和未来,我父亲和仓鼠哥哥把太平盛世的未来托付给你,薛子佩把一生的功名堵在你的身上,你竟然在这里自怨自艾!”
“我,我没有!”薛皓大声说道,他只是难过,难过自己失去了父皇,也难过自己失去了那些美好的时光。
“你没有?你几次三番惹得陛下生气,你眼睁睁看着二殿下做大,京城里人人攀附他们,你这个太子带个几百人打猎就被禁足,遗方宣纠结了大臣在我大将军府撒野,薛修文要状告我杀人。”周宜道,“你的心里,陛下还是你那个宠你爱你的父皇!”
薛皓颓然的看着周宜,他终于不得不面对,他真的不能再使性子了。
“出去吧。”周宜说。
“啊?”薛皓疑惑了,“我现在禁足啊!”
周宜嗤笑一声:“你学了这么多年的武艺,翻个墙出去还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