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说了一圈的话,才得偿所愿地抱到了自家媳妇。李致远同李家人说话的时候,清和就站在一旁,起先她的脸上都是掩饰不了的惊讶,然后变带着淡淡的微笑温柔地注视着李致远,他的眉眼,鼻子,嘴巴,没见时不觉得,见着了心里酸软一片,一想到这男人是自己的夫君,就想笑出声来。
终于只剩两个人了,两人安静地相拥着,一句话也不想说。直到李致远打破沉默:“喜宝这段时日在练字?”清和嗯了声,继续赖在男人怀里不起来。李致远轻笑一声,胸口微微震动:“让为夫欣赏欣赏娘子的佳作?”清和的脸贴在李致远胸口,只觉得耳朵被震得有些发痒,直起身来:“我的字当然不能跟你比了,也没什么好看的。”神情中却掩饰不了对自己的字的自信。
李致远一把抱起清和,清和还来不及惊呼,就又坐下了,两人坐在书桌前,李致远拿了桌上的一叠纸查看,起初还时不时地打趣两声清和,写的都是些话本上的东西,渐渐的,脸色却沉了下来。李致远压抑了许久,终是忍不住用了点力吧那叠纸拍在桌上。清和反应不过来,呆呆看着李致远,李致远却马上调整好脸色,小心翼翼地看向清和,见她没有生气的意思才小声说道:“以后还是练我的字吧,你这练的也没什么效果。”
清和不做声,看了会李致远的脸色才开口:“你不用这么小心的,你是我夫君。”这句话说得毫无头绪,也不激动,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李致远却如临大敌,许久才应声道:“我哪有小心翼翼,为夫只是担心娘子生气罢了。”清和没再说话,只是缠着李致远让他写几个字给自己临摹。
在家的日子李致远虽也每日进书房,但大多时候是在陪清和练字。李母见清和每次都与李致远待在书房,有心提醒几句,却被李致远看出,也不知说了什么,再不用欲言又止的神色看着清和了。
这日难得的,一家人都在书房围着李致远。李致远提着手腕,行云流水地在红纸上写对联和福字。李父也没叼着烟斗,仔细地端详着儿子写的字,眼里是极深的满意,却没当面夸奖出来。李母却是不管这些,高高兴兴地说道:“致远这字写的不错,依娘看,这镇上可没有其他秀才写得出这样的字了。”李致远还没来得及说话,李父就粗声粗气地说道:“再夸这小子该翘尾巴了,人外有人,致远,你还得加把劲。”
不管是李母得意地夸奖,还是李父的敲打,李致远都只在面上淡淡笑着。李三丫边好奇地看着边说道:“二哥你这字写的跟去年可太不同了!”李致远笑道:“今年的字长进了些罢了。”手却悄悄握紧。
一个温软滑腻的东西却塞进了他的另一只手中,察觉到这熟悉的触感,李致远握紧的拳头也悄悄松开了,握紧清和的小手,李致远心头的阴霾散尽,已经不是那时候了,一切都会好的。
☆、第十九章
外头鞭炮齐鸣,李家也是到处都红彤彤的,很是热闹。依着往日的习俗,李大郎手里握着一柄乌黑发亮的鞭子,扬起胳膊使劲甩着,空气中传来清脆的鞭响。李父微笑着在一旁看,一边拍着李致远的肩头道:“下次你中了举人就该你上了。”眼里是浓浓的期望。清和对着父子情深的场面没什么兴趣,目不转睛地盯着李大郎甩鞭子。
顺着清和目光看过去的李致远一下握紧了清和的手,这次他没有压抑自己,不满地对清和说道:“喜宝,你看别的男人。”委屈的语气让清和不好意思地将黏在李大郎的身体上撕下来:“我日日都看着你,还嫌看不够吗?我只是有些好奇罢了。”李致远不说话,只是继续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瞅着她。清和受不了,趁着大家没注意,轻轻在男人脸上映下一吻,一触即离。
这个像小孩嬉戏时不小心蹭上的接触,或许算不上一个吻,但李致远已经满足,得意地看着清和通红的脸颊,与她十指相扣,脸上慢慢展开一个有些羞怯更多的却是满足的笑容,任谁看了这笑容都能体会到男人心中满的就要溢出来的幸福。
这日是大年三十,李家也没旁的亲戚,李父当年逃难至此,家中亲人早已失散,是以年夜饭也只有李家人吃,李父做主,索性没有分桌子,一大家子人热热乎乎地挤在一块吃饭。桌上鸡鸭鱼肉样样齐全,凉菜点心也是丰富多彩。李父先动筷,大家才开始吃喝起来。
席上自是其乐融融,就连一贯喜欢作妖的李大媳妇也喝酒喝得面色发红,顾不得挑刺。李致远先是帮清和挑出满满一碗她喜爱的菜,自己猜慢悠悠地吃起来李父一年到头难得夸几句李家兄弟,这时候倒是没听过,直夸得李大郎一杯接一杯往嘴里倒酒,离殇也不知是因为李父的夸奖还是喝醉了,通红一片。李致远倒是没什么反应,这人从小理智,若不是责任束缚着,怕是什么都丢的下一心一意去做孤臣。
宴席结束,一家人坐在炕上守岁,清和偷偷喝了几口李致远杯里的就,晕晕乎乎地说不出话,李致远本是想着喝几口不会出事才任清和舔了几口,说来可笑,做了这么些年的夫妻,他竟连她的酒量也不知。李致远搂着清和,让她软软地靠在自己胸前,不停轻拍着她的背哄着,嘴上和李家人聊着天。
这日就连李母也喝了些酒,一帮子人只有李致远面不改色地睁着眼守岁,其他人都勉强撑着眼皮昏昏欲睡,清和更是将头埋进李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