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绍城说:“最近青禾都会过来陪你,你有什么想玩儿的跟她说。”
常姗笑道:“我都好多年没玩儿飞行棋了,要不是青禾带来,估计我都快忘了这项游戏。”
商绍城笑说:“她正经的不会,这种东西一个顶三个。”
岑青禾的脸被他捏成金鱼,她掰他的手还掰不开,所以抬手戳他肋骨。
靳南不想看,但是没办法,病房是他开的,总不能他走吧?
默默地拧开瓶盖,他忘记往杯中倒水,就这么拿起来仰头喝,不晓得是不是水中毒,他竟然觉得满嘴的苦味儿。
常姗余光一瞥,不由得眼睛微瞪,出声说:“哥,你干嘛全都喝了?”
这一声也吸引到岑青禾跟商绍城的注意,岑青禾定睛一瞧,可不嘛,靳南竟然把一整瓶矿泉水全都给喝了。
空瓶子从唇边拿开,靳南慢半拍回道:“总是输,把下几局的先喝出来。”
常姗眼带心疼,满面无奈;岑青禾没心没肺的笑说:“这是典型的输怕了,输出惯性了。”
商绍城站在她身后,亲昵的搂着她的脖颈,拍了下她的头,说:“你不是挺怕靳南的嘛,还敢跟他叫板了?”
岑青禾出声回道:“我只在篮球场上怕他,飞行棋上根本碾压他好不好?不信你问常姗。”
常姗笑说:“绍城哥,你要不要一起玩儿?”
商绍城立马摇头,“我不玩儿,成天在家被她拉着玩儿什么五子棋,跳棋,看见就够了。”
常姗从这句话中听到的重点是够了,而靳南听到的却是在家,还是成天。
站起身,他淡淡道:“我去洗手间。”
岑青禾立马笑道:“心有余而那啥不足了吧?”
商绍城掐她的脸,常姗也在笑,唯独靳南没笑,径自出了卧室。
大家都以为他是被揶揄的笑不出来,谁知他什么都有余,唯独心没有空余的地方了。
他不得不承认,自打商绍城进门之后,他就觉得坐立难安,两人隔着一张病床在他面前腻腻歪歪,他们是情侣,这再正常不过,可靳南就是看得胃疼。
算了,就算是他的病房又能怎样?看不起还是躲得起的。
商绍城下午还有其他工作安排,在医院前后已经耽误了一个小时,他准备走,岑青禾原还想再陪陪常姗,常姗很懂事儿,叫她一起走,还说自己也要休息一下。
岑青禾说:“那我们先走了,明天我再过来看你。”
常姗笑着点头,岑青禾跟商绍城一起离开卧室往外去。
靳南自打说去洗手间之后,就再没回去主卧,这会儿岑青禾出来一看,靳南正在客厅坐着看资料。
商绍城说:“我们走了,明天青禾过来,我就不来了,有什么事儿给我打电话。”
靳南起身送他们,岑青禾瞥见他在办公,所以说了句:“常姗要睡觉,你一会儿也休息一下吧。”
他又要上班,又要来医院陪护,也是够辛苦的。
靳南悄悄做了半天的心里防建,就因为岑青禾的这一句关心,轰然倒塌,他似乎清楚听到耳边传来禁制破碎的声音,还有汹涌而出的爱意,酸涩,纠结,嫉妒……
他活了二十六年,竟不知自己会有这么多的情绪,并且这些情绪可以在同一时间爆发,因为一个人,一句话。
理智在yù_wàng中挣扎,他几乎是下意识的说了句:“别来了。”
然而岑青禾却不以为意,随口回道:“没事儿。”
别说是她,就连商绍城也没觉察出异样,他开口说:“让青禾陪陪常姗吧,省的她看不见还惦记。”
靳南心底有一个刺耳的声音传来:你真的很自私,岑青禾又不是来看你的,你凭什么让她不要来?明明常姗很喜欢她。
第802章 老干部欢乐多
靳南拦不住岑青禾,因为没有理由。
岑青禾打从心里心疼常姗,所以就算不念着靳南跟商绍城的交情,她也会常来看常姗。
每次来医院,她都会提前琢磨一些新玩意儿,从飞行棋到五子棋再到军旗,从纸牌到桥牌再到塔罗牌,靳南偶尔会恍惚,生怕哪天一给她开门,她手里拎着一副麻将牌过来。
靳南早就打定了主意,既然岑青禾是专门过来陪常姗的,那他就尽量别跟着掺和,她们在主卧的时候,他就去客厅,必须避嫌,可事实上他想的比长得还美,岑青禾每次跟常姗玩儿什么,都没把他落下。
起初靳南是拒绝的,但他又不忍看到常姗失落,所以只能硬着头皮跟岑青禾面对面。心里想着不去看她,可余光总是会不由自主的把她框进眼中,心里想着不要喜欢她,可每当她揶揄他,挖苦他,打趣他的时候,他又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
可是又能靠得多近?
他注定不能碰她,不能拉手,不能尽情的直视,甚至多跟她说两句话,他心里都会自责。
老天知道,靳南这日子过得有多难,明明是常姗生病,明明是常姗心脏不好,可是再这样下去,他怕是等不到常姗痊愈,他就得住院了。
话虽如此,但也只有靳南自己心知肚明,他仍旧每天期待着岑青禾的到来,他渐渐习惯了在差不多固定的时间,不着痕迹的溜到门口等她敲门;他习惯了打开门的瞬间,看到她唇角勾起的笑脸;他习惯了每天陪她玩儿看似脑残的游戏,却不知不觉中变得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