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靳辉还想提醒靳南,不要太过掺和,毕竟身份在这儿摆着。
但是话到嘴边,靳辉沉吟片刻,出声道:“我这边帮你问问看,是不是她爸不小心得罪了什么人。”
靳南说:“谢谢。”
一句谢谢,让靳辉心中五味杂陈,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
“坐飞机回来的,身体没事儿吧?”
靳南回道:“还好。”
“嗯,照顾好身体。”
“知道了。”
“去吧,我这边有消息打电话给你。”
靳南挂断电话,岑青禾眼露焦急的问:“怎么样?”
靳南说:“我爸的意思,也是叔叔得罪了什么人,有人故意要整他,建议我们现在最好不要自乱阵脚,要赶紧找到那个送礼的人。”
岑青禾眉头一蹙,拿着手机打给郭树新,无一例外的,里面传来的是已停机。
岑青禾不想让自己的慌里慌张影响到靳南,而且看他脸色,怕是还不如她呢。
“这么早就坐飞机过来,没吃饭呢吧?咱们先吃饭。”
岑青禾开车带靳南回市区,路上商绍城打电话给她,说:“郭树新一定不只是出国谈生意这么简单。”
岑青禾皱眉,“怎么说?”
“我叫人去查他的动向,竟然从不同人嘴里听到完全不同的答案,有人说他去了马来西亚,有人说去了缅甸,还有认说去了冰岛,摆明了跟我这儿耍贼呢。”
岑青禾沉声说:“那他到底出没出国?”
商绍城道:“我已经叫人去调航空公司的出境记录,但不知道他哪天走,坐的哪家航空公司,去的哪儿,什么都不知道,大海捞针一样,查也得费几天功夫,这还是假设他出国了,如果他还在国内呢?其实无论他出没出国,现在可以百分百的得出一个结论,这人一定有鬼,他在故意躲着。”
岑青禾当即就炸了,“他什么意思啊还是我对郭晋恺不好?!”
靳南侧头道:“先把车靠边停下。”
岑青禾也知道自己太过激动,车上还有靳南呢。
待到靠边停下之后,商绍城劝她,“你冷静,郭树新的身家我找人估算了,也就千八百万,他会倾全部身家给你爸送礼?关键送完礼还不说,像是预先埋好了雷,就等着有人上你家去挖雷。”
岑青禾冷静下来,蹙眉接道:“你的意思是,有人利用郭树新埋雷,郭树新不过是个倒手的?”
商绍城‘嗯’了一声:“现在郭树新故意藏起来不露面,就证明他已经知道这件事儿,怕咱们找他。”
岑青禾一想起岑家对郭家,再次气不打一处来,“做人怎么能这样呢?我们不求他感激感谢,但他也不能跟别人合起伙来坑我爸吧让他连救命的老战友都坑!”
商绍城比岑青禾冷静,在打这个电话之前,他已经得到了一些消息,并且理智的分析过。
他说:“我开始也像你这么想过,觉得郭树新很可能跟别人合伙坑你爸,但我叫人去查他从去年七月份,也就是郭晋恺在夜城工作开始,到现在小一年了,就前半年而言,他几乎从来没出过h省,谈得几笔不错的买卖也都是在本市,无任何资产转移,也没有其他异样,你之前不还跟我说,郭晋恺调到海城去上班,郭树新还亲自去你们家一趟,带了那么多东西,特别感谢。”
岑青禾纳闷的接了句:“是啊。”
商绍城继续往下说:“我不信郭树新心里承受能力这么强,在明知道要害你爸的情况下,还能跑到你家里去表示感谢,关键他也给你寄了好多吃的喝的,你都觉得,这不是贵不贵重的问题,而是真的发自内心的感谢。”
岑青禾想起来,之前郭树新给她寄了很多野生的干蘑菇,一看就是自己家里面摘过又晒的,洗得干干净净,她当时还跟商绍城说,郭叔叔有心了。
“你是说……郭树新起初不知道花盆里面有黄金?”岑青禾努力运转着发僵的脑子,不让愤怒压制理智。
商绍城说:“最起码我是这么觉着的,不然他不可能这么坦荡。”
岑青禾问:“那他为什么现在又躲起来?“
商绍城说:“如果我猜得没错,八成是幕后的人最近才联系郭树新,告诉他,当初他送的那盆花里面,埋着足够判他刑的金条,让他最好躲起来,不然连他带你爸,一个都跑不掉。能一出手就拿得出几十斤黄金的人,不会连个郭树新都吓唬不了。”
经商绍城这么一分析,岑青禾已经不知道该不该怪郭树新,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她恨极了那个在幕后操控一切的人,到底是谁,费尽周折也要让她家破人亡?
“那我们现在找到郭树新,就能找到幕后设局的人吗?”
商绍城的回答让岑青禾心凉,他说:“知道郭树新为什么明知连累了你爸,也不敢露头吗?因为他心知肚明,就算他站出来替你爸说话,说这金条不是他送的,你爸也从来都不知道,是有人在背后指使,但背后的人是谁?他也不知道,你觉得那人会面对面跟郭树新谈吗?对方只会竭尽所能的恐吓郭树新,如果他出来了,顶多是给你爸当个垫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