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你挑剔些也好。要嫁就嫁最好的,高不成低不就也没什么意思。”
季氏对她婚事还真是上心,若是知道自己一心想着皈依佛门,她大概会被气个半死。
“华儿还没嫁人的心思,过些时候再看,母亲也别急着操心了。”
季氏也想帮着若华慢慢挑,可此时一想到皇上有意赐婚,她就头疼。
“你是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罢了,且静观其变吧。”她摔了这么久的东西,气撒够了,人也有些泄了气。
经这么一闹,晚膳整整推后了一个时辰,待用过饭,天都暗了。
沈老爷倒也知趣,再也没出现在正房的院子里。可女人大多口是心非,生气起来嚷嚷着要你滚,可你真滚了她只会更气。
季氏也不例外,从上膳到用完饭,眼睛不时的朝外面瞟,也没见她皱眉舒展过。
今儿晚上沈老爷应该不会回正房了,多半是宿到客房里,季氏这边怕也难眠的多。
用过饭,若华想着也该回去了,便跟季氏道:“母亲早些歇息,华儿这就回去了。”
季氏望着烛台上的火光发愣:“别回了吧,咱们娘俩已经许久没好好说过话了,今晚就宿在我房里。”
若华十岁以前是个黏人的主,时常扒着季氏不放,季氏就会哄她,给她讲故事,偶尔也会说说私房话。
渐渐的若华长大了,多了些小女儿家的心思,也不黏季氏了,许多事也习惯憋在心里。
当初若华在连云庵也时时伤春悲秋,念着季氏的好。可人都没了,也只能是个念想。
现在人都健在,不管季氏是想寻个人陪也好,真想谈心也罢,若华都觉得心里暖和:“只要母亲不嫌华儿占床就好。”
季氏终于笑了笑:“就你这小身板儿,能占什么位置?况且你是我身上掉下的肉,即便是真占位置,我也不嫌。”
就这样,若华便歇在了正房。
季氏躺在若华身旁,开始感慨起来:“你刚出生那会儿只有半臂长,不知不觉就成了大姑娘。母亲担忧你的婚事那是人之常情,毕竟我也有入黄土那一日,不能顾你一辈子。”
她声音极淡,说得缓慢,到让若华听出几许沧桑:“您说的我都明白,我又没说不嫁,只是想再看看。”
若华现在有些踌躇不定了,她也想让季氏安心,可要让她为了安抚季氏,随便找个人嫁,她又不愿意,只能说这么说。
季氏叹了声气:“你说这些还不是为了搪塞我,我知道的,可你也不能把自己熬成老姑娘。我倒觉得孟家那位不错,人长得俊,又能文会武的......”
若华不耐的打断季氏的话:“他是给您施了什么法术?我都说了不喜欢了,您还一个劲儿的跟我提他。”
季氏听若华这语气强硬,有些不解:“人家哪里得罪你了?跟你提他还提不得。”
要说缘由,若华也不好说,只得另寻话题:“您跟我说这些,倒不如跟我说说您和父亲的事。才子配佳人,可不就是一段佳话麽?”
季氏愣了愣,然后没好气道:“什么才子配佳人,你这一天天的都想些什么呢。”
若华嘻嘻哈哈,拽着季氏的手臂,道:“快说,快说,华儿就想听这个。”
季氏又是一阵叹息,沉默了片刻道:“...这还得从你外祖父五十大寿说起,你父亲奉沈老太爷之命,到汝南侯府给你外祖父道贺。别家都是金玉锒铛,捡了贵重的物件送,你父亲却是送了一幅画......”
其实这些若华从前也问过,现在不过是想让季氏别总拿着孟晟睿说个不停。
沈老爷那时送的是一幅《瑶池诸仙》,里面画的是群仙贺寿。可画中并未出现寿星,只是群仙皆朝右上方作揖。
众人还很好奇为什么不画寿星,可当沈老爷将画往老侯爷身边一放,众人就都明白了。将这画放置侯爷左边,群仙朝右作揖,可不就是给老侯爷贺寿麽?
除此之外便要说这画工,沈老爷极喜爱前朝名家顾咏中的画作,能将其临摹出八分像。顾咏中善画人物,用笔圆劲,设色浓丽,人物的神情意态皆生动。
沈老爷那幅《瑶池诸仙》刚打开还让老侯爷误以为是顾咏中的画作,最后才知道是出自沈老爷之手。他对这位年轻人顿生好感,同沈家也走得近了些。
恰巧季氏也是个对画作痴迷之人,见到这幅画,便对沈老爷生了好奇之心。
再后来沈老爷初次应考落榜,在回丹阳的路上途经汝南。沈老太爷给老侯爷捎了信,说让沈老爷借宿一晚。老侯爷惜才,硬将沈老爷拉着多宿了两晚。
季氏跟他就是在那时候相识,季氏那时是个胆大的姑娘,凭着那份好奇心到客房去寻他。
俩人就这幅画展开了学术讨论,许是英雄所见略同,俩人惺惺相惜,便成就了这段才子佳人的佳话。
若华还在神游之际,也不知季氏讲到了哪里,回过神时,只听季氏说了句:“睡吧”
若华轻声应道好,之后便沉沉睡去......
不知是什么时辰了,外屋的传来稀稀疏疏的说话声,将若华从睡梦中吵醒。本想伸手拉开床幔,奈何却抓了个空,细想才恍然大悟,这儿是正房。
若华揉了揉眼,撑着床榻起身,旁边早已没了季氏的身影。她将床边凳上的衣物拿了穿上,散着发到外屋瞧了瞧。
沈老爷与季氏在外屋拉扯着,季氏皱着眉一脸愤然。
“你就别闹了,你一个妇道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