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的洗,长此以往肯定会有地方脱了颜色,中间变成块渐变白。
后来条件好了,人们又以新为骄傲,不管什么衣服,只要有能力,穿新不穿旧。
再后来,也就是现在,新衣服都开始故意做成破旧的款式,例如……露肩装,露脐装,补丁裤,拼接纹衬衫,当然,还有顾承允鄙夷的破洞牛仔。
记得有次,她穿了件小露香肩的白底细蓝条长衬衫,下身是修身的黑色铅笔裤,裤子的前侧从大腿到膝盖,从膝盖到小腿,都均匀的被割开整齐的横条小口,她特别喜欢这条裤子,有型又显瘦,外面再套上件牛仔外套,背后带白色渐变的样式,臂侧挑开带毛茬的口子,身上有大口袋。
顾承允冷漠.j的看着她站在穿衣镜前带上棒球帽,蹬上马丁靴,往领口处别上墨镜,摆出酷酷的脸,一副混社会的样子,他幽幽的从她后面冒出句:“要饭去啊?”
她从镜子里看到倒影出来的死亡凝视,回过头对他无声的甩了甩手。
顾承允拿起茶杯,从头到尾的看她一遍,然后很是中肯的给出自己的点评:“在我们那个年代,像你这样,不是捡破烂的就是要饭的,要不然就是在哪个胡同被流氓拦路抢劫,然后暴打一顿的。”
“哦对了,这裤子你不怕到老风湿骨病腰腿疼痛呢,你就继续穿,怕到那时候科学也很发达了,截个肢什么的不会轻易死人的,再给你安双假腿,不耽误你穿这种裤子,露出你假肢的机械美。”
直到现在已经过去了许多年,虽然说没出现过把露肩膀衣服给缝死的情况,但顾承允总归是不待见那类衣服的。
可现在不知道怎么着,时过境迁,他的那件浅色牛仔被顾清栀倒腾来倒腾去的剪,竟也没敢吐一句怨言。
活让她给撕成“真·捡破烂”的款式,而顾承允只是黑着脸淡定的顶着自家闺女给吹的摩登造型,穿着牛仔夹克,问宁小奥:“说实话我不会吃人,这样真的,好看吗?”后三个字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好……”宁小奥目不转睛的盯着顾承允的头发,满脸入迷的表情支支吾吾:“好看……吧。”给予了扑朔迷离的回答。
于是,一咬牙,他索性就鼓起勇气,穿着这一身时髦过头的装束上了街。
其实倒也不会觉得特别奇怪,就是有点太显年轻了,发型是当下熟男最热的二八分,身上再套件小牛仔外套,比例占重的长腿,岂是四十多岁该有的样子,说是三十中旬的型男大叔都有人相信。
姜弦又较他年轻几岁,保养的好并不显老,人看起来也玲珑婉约,由内而外透着一股别出心裁的心思,想来也能叫人猜到,年轻时定是个超凡脱俗的美人,聪明又机灵,即便岁月沉积,也会从容而优雅的慢慢老去。
再加极其会搭配,她轻绾起长发,用卡子松散一别,其余散落身后,随性却不随便的黑色带白不规则图案的裙子,平跟鞋。
不知道为什么,每件单独看都不十分扎眼的装束,穿在她身上都变得熠熠生辉起来。
宁小奥由顾清栀牵着,他穿上了背包里带来的唯一一件短袖t,干净的白色,带可爱长颈鹿的图案。没办法,亲爸爸岂是闹着玩的?三套里两套都是长裤长袖,生怕自己儿子在夏六月冻出毛病……这下可好,只有这么一件能穿的,差点没把小汤圆捂发毛了,变成毛豆腐。
而反观清栀更是花哨,这几季过去没有打理的头发已经变长,便自然垂在后肩下方,她穿着明黄色的a字裙,上端无袖,斜着衔接上领口,将雪白的肩膀弧度衬托的秀美而诱人,腰部是两块镂空设计,裙摆很有质感,尾端还有一圈距离均匀的小黄鸭。
可以说这一家子上街,没有任何人会猜对几人真实的关系,一般都会以为是爸妈带着姐弟,毕竟画面看起来无比和谐。
于是就这样,简单吃过早饭,几个人就动身到发现王国,虽然早就预料到园内人会很多,但怎么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
一是儿童节的热度,二是借着夏日到来的欢愉,就连大人们都抛掉臃肿,各自穿着短裤或裙子争先恐后的跟着热浪重返童真。
宁小奥倚在旁边避着太阳,一边啃着冰激凌,顾承允默声拿着地图,听着顾清栀喋喋不休的念叨着路线。
这俩人对结果久久不能统一,前者提倡有规划有目的游园,虽中规中矩,但也能避免无头苍蝇一样乱撞,而后者则简单粗暴,就想着直接出发,走到哪算哪,随心情,路线什么的无所谓,怎么高兴怎么来。
结果最后还是姜弦狠狠吐槽,也不知道这是谁的节日,一个半截老头,一个大龄无脑儿童,与其在这犟,不如多听听主角的意思。
恰逢两人争执时,宁小奥沉迷于冰激凌无法自拔,丝毫不知道某对父女的较劲已从表面降到暗地里,从路线问题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他一脸懵的抬起头,虽然这种关头他是很想站在顾清栀一边,但还是要时刻遵从父亲大人的教诲——搞定自己未来的外公。
这样不管是他的后妈,他爸爸的老婆,就都有着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