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多讨厌他,现在呢?他要她亲口说。
嗯嗯。用力点头。要是他改去喜欢梅香,她才讨厌好不!
「你喜欢我吗?」问句越来越简洁,也越来越逼问她的真心。
「我……」她睁眼觑他。
「讨厌你?」他替她接下话,因为她最常说的就是这句。
「不是!」她急急否认,一说完,又脸红了。
「更糟吗?讨厌这两个字已经不足以表示你对我的嫌恶?」他挑眉问,佯装受伤。
「你好讨厌!」她明明就没有要这样说的!自己在那边抢什么话呀!
「原来你还是讨厌我。唉。」俊颜沾上阴霾。
「你怎么都不听人说完话啦!」人躺在床上,没办法跺脚,只能挥舞小拳,「我哪有说讨厌你?!」他哪只耳朵听到的?!
「你刚刚说了。」不然房里还有第三个人吗?
「我才没有说!」
「有,你说了,你说我好讨厌。」他当然明白她的意思,故意逗她只是想看她芙颊泛彩,她不知道自己此时的模样有多明艳动人。
「你——」真的好讨厌!大呆瓜!笨木头!蠢!还要她说得多仔细嘛!
「你什么?」眨眼。
月下被逗弄到恼羞成怒,吼出违心之论,「你最最最讨厌了!走开啦!」她用力推他,双足也一并用上。
「你要推开我吗?」
如果你把我推开,让我不得不去接受另一个女人,那么,也许我会变成你梦里那位斐知画,捧着你不屑要的感情,去给那个要它的人。
月下猛然想起他的话,忘却自己嘴里刚嚷嚷他最讨厌,双手反其道地紧紧抱住他不放。
「月下,承认爱我并不难。」
她嘟着嘴,沉默半晌才闷道:「我才不要先说……先说爱的人感觉比较笨。」她将螓首埋在他肩窝,有些傻气、有些任性。
「月下,我爱你。」他先说。笨又何妨。
藏在他领间的红唇微微弯扬。这样才对嘛,她哪好意思大剌剌对男人诉情衷,当然是他要吃点亏,因为他爱她嘛,嘻。
她傻笑,心情变好,被他安抚得很温驯。
「你比较笨。」嘿。
「我不在乎,只是聪明的你似乎还欠我一句话喔。」
「你喜欢我不觉得吃亏吗?」她没说出他想听的那句话,反而有些不确定地问。
「不觉得,一点也不觉得。你让我开始懂得爱情,因为有你,我珍惜自己的生命,我的生命牢握在你的手里,而你,陪着我一起。」
「听起来像誓言……可是有些混乱,我有这么重要吗?」月下当他在说甜言蜜语,可是他的甜言蜜语又不是那种简单一听就懂的,好像拐了好几个弯,说着她不理解的句子。
他捧着她的脑袋,将唇吻上她的。
「你就是那么重要。」
「你那句话的简单意思是不是就指——你没有我会死?」她的解释比较浅显易懂。
「差不多是。」
「那就别咬文嚼字,我听不懂有何意义?」要说甜腻腻的情话也得挑些她能明白的呀!虽然弄懂他的意思之后,让她难掩喜悦,嘴里听来像埋怨,心窝口却热热甜甜的。「我听懂的话,才能感动嘛……」
「傻月下。」他的轻笑声烧红了她的耳壳,明明在取笑她,听起来又好疼宠。
「我才不傻哩……」
「那聪明的你,该把欠我的话还给我了吧?」他没忘索讨她的爱语。
「我没答应你要说什么呀!」她又耍起赖,红着粉颊,抿唇不说。
「才刚觉得你有些良心,现在又全消失不见了?」这一回,他真的要将她剥干净、瞧仔细了,粉樱色的衣衫被他拉开,露出她引以为耻的旧兜儿。
「斐知画!我刚刚已经说了那么多的良心话,你还有什么不满足?!而且爱不爱这种事又不是靠嘴在说的……」她的义正辞严随即走调,「呃,我可不可以先回房间换件兜儿?我有一件比较好看的,上头绣了粉蝶和小花,这件又旧又丑……」她一直觉得这种时刻,一定要让自己穿得美美的,最好是剥掉纱绸时能让他倒抽凉气,偏偏她没料到今天它会有机会出来见人……只能求助于拖延战术。
「重点不是兜儿,而是它包裹着的东西。」他为她的反应觉得有趣,尤其是她噘嘴抱怨肚兜不好看……她以为他会花多少注意力在那块布料上?
「我如果现在摸着良心说爱你,你会不会住手让我回房换件肚兜再来?」她认真想同他打个商量的模样让他强忍住笑。
「你如果摸着良心说爱我,只会加快这件兜儿被我脱掉的速度。」他必须相当诚实的告诉她。对她,他的渴望绝非她所能想像的单纯,他想要她想到几乎需要强迫克制自己。他想拥抱她,当她总是倔强又傲气地转身奔开;他想亲吻她,当她总是在他面前楚楚可怜地嗔红着眼。
「那你脱快点……」死也不要看那件肚兜一眼。
而他用事实证明,那件眼下已经躺在地板上的丑兜儿根本入不了他的眼,她娇美的身子,成功擒获他所有目光。
他当真如她所愿,没多瞧它一眼,他也当真如他所言,重点不在兜儿上,而在于它包覆的白玉凝躯。
他疯狂吮着每分每寸,火热地点燃他对她的迷恋,月下被烫人的情欲吓坏了,她虽然画过无数回的春宫图,却从不曾尝过那样的滋味,她先是腆颜失措,双手害怕地推拒着他,他也不强逼她就范,绵绵细细的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