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着全场的男女主角正在给宾客敬酒喝茶。司徒薇儿笑靥如花,华光烁烁,精致的嫁衣之下美丽不可方物,她如愿以偿,她逞心如意,她是大赢家;南宫澈,浅浅抿着酒,给宾客敬酒,稳稳走过的一条路,红光普照,正是他在南宫家既定的人生路。
能跟他走这一路的,不是我。
我在他的命运人生轨道之外。
有人站在我的身后:“看什么,心酸啊?诅咒人家可不好哦。”
“哈哈,怎么会呢?我是天底下最傻的好人,鸣哥你最清楚。我是在真诚祝福他们白头偕老。”我斜着眼睛往下看,只是瞟到他的衣角,“一看就知道他们男不忠女不贞,三天小吵,五天大吵,我倒是很诚心祝贺他们就这样白头偕老。”
老明走到我的身边:“吃不到的葡萄都是酸的。”
我摸着下巴:“我大哥这个葡萄真抢手。”
老明打量着我:“我也是一颗葡萄。”
我瞪着眼睛,一拳头捶到他的身上:“葡萄是要碾碎,用来做酒的!”
我看到南宫澈正看过来。
他看到我了。他没有表情。
我笑着脸,故意靠近老明,低声说:“那天真的对不起,吐了鸣哥你一身,今晚补偿——”补偿他一壶酒,我故意把衣袖套住他的手腕。这样外人看起来,好像是我拉着老明的手不放。
南宫澈正看着,我知道。
老明白鳝滑溜溜的,眼神亮亮的:“我今晚有约,不想做酒。”不知道他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他往我的身上靠过来,低下脸,靠近我的脸,浓郁荡漾的呼吸就扫过我的耳朵,仿佛在我耳边留下飘渺的一个吻。
我瞬间愣住,耳腮通红。
老明轻笑一声,极其不客气地挽着我的腰,说:“不过,你要借我一用,我倒是乐意得很。唯一不能像上次那样,半途而废。很少见你穿裙子。我也想看看你裙子下面是什么?”老明那□□猥琐的目光就望下面瞟。
我眯着眼睛:“夺命连环腿。”
老明笑得春花灿烂,手已经不安分在我腰上抚摸。
“咦,君公子!”
老明见鬼一般立刻放开我,回头不见有人。
他气一窒。
我藐视他。
我重新挽着他的手臂,憋着笑意:“鸣哥,我们走吧。”
那边,我回眸一笑,灯火之中,隔着触摸不到的遥远。
南宫澈那张俊美无俦的脸越来越模糊。
我同老明打情骂俏到门口就分开了。老明鄙视我,固然非常不厚道:“南宫透,人家洞房花烛夜,你自己找个地方躲着哭吧!”
我在街道上晃悠晃悠,不知道怎么就回到了读书的学院,回到了我的秋千上。
秋千轻轻一送。我感觉背后有人推着秋千。
我惊喜地回头,却空无一人。
?
?
厚黑的夜空,徐徐的春寒之风,垂柳冒新枝,月绕新芽初上,我踩着地下的泥土,让秋千来回一荡一荡的,沙沙的枝叶低吟漫,自然而然的曲调从我的喉咙哼出来。寂寂随风送,身后吹过阴阴的寒意,恐怕让夜间经过学堂的路人都感到恐惧。
我蓦然回头。
身后依旧无人。我看见树干上面刻烙下来的黑色阴影,才知道正在寻找的那人正站在我的跟前。
我回头,愣是没有认出来:“敏德?”
原来是敏德。
敏德悄悄走过来,半跪着我的脚下:“大人?”
“原来是你。”
我究竟是怎么啦?
只不过是敏德,为何我感觉一阵寒意?
在琼州卫所,在城御四方军,敏德一直跟着我,差不多有一年多了。我对他的评价就是:能力普通,尚且能胜任。敏德做事从来学不到我的精灵乖巧,但是他的记性比我好很多,什么事情都能帮我打点好。不精灵的随从有一个好处,就是他看不出我的女儿身。
我提起精神:“你怎么在这里?”
“大人,你是不是不高兴?”敏德低下脸,看着自己的脚尖,孩子羞涩的脸容,声音也柔柔的:“南宫少爷让我来找大人。”
“南宫澈找我干什么?”
我烦了。
他今晚美滋滋地抱着美娇娘洞房花烛夜,我却在这里吹着一晚的冷风。我是一滴眼泪都哭不出来,他难道还不满意,还要人报告给他知道我是不是哭了?
我踢了一下敏德的膝盖:“起——”
“大人,南宫少爷找你看今晚的好戏。”
我顿时没有听清楚:“敏德,你说什么?”
“大人?”敏德眼睛圆圆的,瞪大的眼珠闪着幽幽点点的蓝色。
雪北人才是蓝眸。平常的敏德眼睛黑溜溜的,并不是蓝色的。
“大人,跟敏德走吧。”
我的膝盖忽然针刺一麻。
“你——”
我咬着牙齿。
敏德的手指点着我的胸前,穴道就在他的手指下,我全身都不能动了。
“敏德?”我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正对着敏德的脸,从他那张相当无辜的小脸,他珠子一样的蓝眸转了一圈,我看到的只有相当的无辜和纯洁。
可惜,这一刻,我已经不敢相信他了。
敏德继续跪着,手臂扶着我的肩膀。
我的肩膀阵阵的凉意,顺着他的手臂看过去,仿佛他稍微用力就能折断我。我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憋着气,急得一脸通红,狂躁地说:“敏德,你干什么?谁让你这样对我的?谁收买你了吗?他给你多少银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