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吗?”
无忧的声音轻飘飘的,没有一点重量。当初外婆病重的时候,许苏在外地,因为某些事情赶不回来,这么多年来许苏一直在自责,自责当时怎么没陪在她身边。她不只一次的说,要是她在,怎么也不会让无忧受那么多苦。
许苏转过来,握着无忧的肩旁:“我不是……”
无忧用眼神制止了许苏将要说出口的话,一脸坦然:“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因为有你,我觉得这个世界虽然有些讨厌,但也还蛮可爱。是不是你觉得我过的不好,所以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你还在自责?大妞,我过的很好,真的,我很开心,生活对于我来说,本来就没有半分期望,即使有一丝快乐,那也是赚的。你没发现我现在赚得越来越多吗?我现在的生活很简单,你要问我什么是幸福,我会告诉你,那就是一碗热腾腾的米饭,当然,要是有肉吃,那就幸福得冒泡了,当然,如果有肉吃还不用自己给钱,那就是天堂了。我的意思,你能明白吗?”
许苏眉间的伤感消去,喂无忧喝鸡汤:“我知道了,以后再不会了。你今天流了过多的血,都流休克了!又是鼻血又是脚伤的,出了院好好补一补。”
无忧点点头,不说还好,一说无忧就心疼,那么多血啊,要吃多少肉才补得回来啊!可能怎么办,难不成咬他一口?这个人她可惹不起,唉,算了,只有自认倒霉,只是以后无论如何都要同他保持距离,因为他就像条疯狗,不经意间就要咬人一口。
想到这里,无忧突然想起一件事,抬手一看表,已经下午四点了。糟糕,她没去公司,也没请假,今天一定会算旷工,依公司的制度是旷工一天扣除当天全部工资。忙问许苏,到处找手机:“我手机呢?”
许苏冷不丁一怔:“干什么?”
“请假啊姐姐,不请假今天工资就没了。”无忧忙说道。
许苏乐了:“这个时候你还知道请假?看来还没流鼻血流糊涂。不过不用了,开始你们公司前台打电话来,我已经帮你请过假了。”
无忧这才停下来:“那就好。”
“不是说工作的事情等我回来再说吗?你怎么就急哄哄的去上班了?”许苏不满的说道,她有个朋友开设计公司的,早就打探好了,自己人,也不至于受气。
无忧摇头:“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我总是要长大的,不可能事事靠人。再说,这个公司并不是新公司,还是以前那个公司,不过是成都分公司。做生不如做熟,也不用适应新的人际关系和环境,这样很好。”
最深的爱带来最痛的伤害(一)
知道她一直坚强的自立,不靠任何人,许苏也不再说其他,只说有难处一定要告诉她,不然就似乎不把她当姐妹。
见无忧答应了,许苏这才重新坐下来,又给她的碗里倒上满满一碗鸡汤:“这是在医院食堂买的,味道营养都打了折扣,回去我在给你做。医生说这瓶点滴打完就可以走了,因为是夏天,伤口容易感染发炎,所以头一周必须每天来换药,不能碰到冷水,记住没?”
两人唠唠叨叨,直到点滴打完,这才提着药离开医院。
许苏送无忧回到家里,给她清洁了身体,换好衣服,又做了一桌子菜,还煲了一锅鸡汤,这才在无忧的百般催促下回自己家去了。
无忧想的是,她有她的家,有家人,有老公,理应陪在他们身边,而不是留下来照顾自己,再说,也没什么好大的事儿,用不着这么折腾,更何况他们还是新婚燕尔,刚刚蜜月回来。
无忧吃了饭,把盛的菜封好放到冰箱,一瘸一拐的到厨房洗了碗,早早的上床睡觉。许是下午在医院睡了一会儿,现在反倒睡不着了,只是因为失血过多,身体还是有些无力,整个人还有些晕晕的。
一静下来,就想到今天在华亿看到的齐子衡。
没想到齐子衡回来了,没想到他们会再见。
当年,他们一起离开这里,火车缓缓从站台开出的时候,齐子衡抱着她声音异常坚定的说:总有一天,我要带你回来,让他们看见,我能用我的双手打拼出一番事业,更能用它给你创造幸福。
尽管那是前路茫茫,她却从不怀疑他说的这句话。
在那个人生地不熟的陌生城市,不论处在多么艰苦的环境,她都从来没有怀疑过他说的这句话。他的才华和努力,她看得见,成功只是早晚的事。
那个时候,他们身上的钱不多,两千块就是他们的全部家当,而这仅有的两千块钱还是齐子衡找朋友借的。
为了省钱,他们在到市区要坐两个小时其间还要转三次车的郊区租了套简陋的民房住了下来,房租一个月一百二,房东看他们可怜,将里面原本要拿走的锅碗瓢盆留了下来给他们用。
看着家徒四壁,他们笑了,笑里传达着同一个意思:他们会好的。就这样,他们开始了在异地的生活。
每天早上天不亮,他们就起来坐车去市区,去参加招聘会,到人才市场看招聘信息,中午买几个馒头一瓶矿泉水随便对付,下午去面试,面试完后一起再坐两个小时的车回到住的地方,到家的时候一般都八九点了。这个时候她开始做晚饭,基本都是面条,里面放了许多大白菜,面条好了盛起来加点盐巴酱油,这就是晚饭。
齐子衡从未吃过这样的苦,身体越来越瘦,她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每次煮面时,都会给他煮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