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的,他都能替她完成。
这辈子也没被人这么伺候过,还不赶紧装病,能懒则懒。
走廊有声音了。卫澜一下蹿回被窝,装睡。
他的脚步声轻轻的,房门是轻轻打开的,餐盘也是轻轻放在床头柜的。
他又轻轻地抚了抚她的头发,在她额角亲了一口。没叫醒她。他去洗澡了。
卫澜睁开眼睛,床头柜摆着香气四溢的早餐。煮鸡蛋,白粥,辣白菜还有一盘摆了盘的香肠——她喜欢的哈尔滨红肠。
微笑慢慢爬上嘴角,在她还未及察觉的时候。她赖在被窝里,看着随风飞舞的白色窗帘。
马上入冬了。冬天,是她最难挨的季节。她怕冷,特别怕。
洗澡,刮胡子,吹头发,换衣服。卫澜睁开眼睛,看见的是一个穿白色毛衣的男人。
他坐在她的床头,轻轻抚弄她的头发,温柔地叫她的名字。
晨光就在他身后,与他一般温柔。
像梦。
“起床了,吃点东西再睡。”
卫澜腻在被窝里,忽然很想撒娇,那是女人的特权。前提是,男人还能纵容你,且并不讨厌的时候。
“不要。”
她听见一声笑。
“你再不起来,我也要躺下了。”
他的手伸进被窝,挠她的痒,挠得她苦苦求饶。
他们闹成一团,亲热了一番。
卫澜被她闹得脸红,喘着气把他推开,“别这样,大清早的,没力气。”
“那还不起来补充体力。”
“这就起来。”
两人的手,不知何时开始,这么喜欢拉在一起。卫澜借力坐起来。
染着清晨第一缕阳光。繁杂伪饰都还没来得及找上门来,他们的目光清澈见底。相互微笑。
本来向上天乞求的是个魔鬼,带她走向消亡去的。如今……他愈发像魔鬼的对立面。
卫澜搂着他的脖子,往他嘴角亲了一口,“今天怎么这么帅?”
这句话很受用吧。肖烈笑了。
“哪天不这么帅?第一天认识我?”
第一天,她还记得那个场景。
康复中心的二楼,一群做康复训练的病人里面,有一个脸很臭的男人。听说是车祸伤了腿,家里没人照顾,总是一个人。卫澜观察了他好几天,的确是个没人管的男人。于是决定,就他了。
“你胖了。”卫澜说。
“你也胖了。”
两个人互相伤害了一番,决定停止争执,该吃饭了。
听说早餐是郑峻做的,卫澜很惊讶。
“他是怎么了?”
“受刺激了。”
“为什么?”
“明知故问。”
肖烈剥好一颗鸡蛋,放进她的碗里。
“还不是在你这里吃了钉子。”
卫澜咬了一口鸡蛋,“哇,这鸡蛋做的,真不错,里面还是溏心的呢。”
肖烈房间能看见厨房一角,郑峻还在里头忙活,真像个厨子。
“他没事吧?”
“不用管他。他爱做就让他做,你不心疼就行。”
卫澜看过来,“你能好好说话么?”
肖烈一笑,“吃着我的,让我说几句还不行!”
今日,肖烈的心情还不错。
“看我干吗?”
“肖烈,能陪我去几个地方么?”
“哪儿?”
“几个想去没去的地方。上次摔了一下,其实坚持坚持也是可以完成的。”
“行。”他大方地答应了。
他心情好的时候,要什么他都能答应,不管多离谱。
卫澜做事一向喜欢先计划,现如今她已经脱胎换骨,不太喜欢那一套了。说走就走。
于是二人开着车就走了,车里装了足够的食物。其实没必要的,路上什么都能买到。但肖烈默默就把这些做了。她的证件都在肖烈手里,她只需要带上人即可。
卫澜指路,他们先去了她的母校。上次是幼儿园,这次是小学,初中,高中。
走完这些地方花了两天时间。每个地方都要逗留一会儿,找找回忆。卫澜没想到,她还能说出那么多细节,她以为自己全忘了的。
然后,他们花了四个小时车程去了她读过的大学。那里,有她和中恒共有的回忆。
离开太久,学校已经不是记忆里的样子。
他们在新开辟出来的草坪上搭了帐篷,除他们以外,也有不少当地人来这里游玩,如今看来,学校不像学校,倒像个公园了。
肖烈一人做好了一切,卫澜只需钻进帐篷歇着即可。近来肖烈对她还算宽容,两人很久没吵架了。
卫澜枕着他的肩头,内心平静,“我从没对人说过这些。”
“我应该感到荣幸么?”
“应该啊。你可是唯一。”
这姑娘说话越来越不像样子,有时让人真假难分。
想去的地方都去了,想说的话也都说了。一周后,他们重新回到木屋。
几天不在,木屋像是鬼屋似的,老远就见漆黑一片,没个灯火。
“人都哪去了?”
“老板不在,偷懒去了吧。”
山里,没灯的时候挺瘆人的。卫澜拉住肖烈的手,“慢点。”
“怕了?”
“我也是女人好么?”
好吧,女人。肖烈搂着她的肩膀,给她温暖与安全。
黑漆漆的地方,一个人也没有,唯一能依靠的就是他了。卫澜抱住他的胳膊,“要不我们出去住吧?”
“不用怕,你比鬼吓人。”
“你才比鬼吓人!”
这些日子,不知不觉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