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不这么认为,他很少表达内心的想法。甚至从不说他爱她。但她知道他是喜欢她的,否则怎么会放纵她爱他,并与她同居呢?
但也许她的想法只是一相情愿,两个人相处,一直是她在迁就他。他不会煮东西,她就看着烹饪书,学着做。刚刚开始的时候,每次不是被油溅到,就是被锅烫到。她其实也不会的,幼年家里还没有钱的时候,她的一日三餐都是父亲打点的。后来因为父亲经商家里逐渐富裕了,也就给她请了保姆,什么事情也不用自己亲自动手。但每次看到他心甘情愿地将她所有煮坏的食物吃得一干二净,心里头的喜悦就如同泉水一般,连绵不绝地往上涌,连带也爱上了烹饪。
她尽量做他喜欢的一切事情。但她不喜欢他做的事情呢?他总是把她的话当耳旁风。但不知怎的,她那个时候却一直坚信一点,他也是爱她的。
也有过一次例外,就是他说分手的那一次。她当时还未与他真正同居,两人为了他一个女同学狠狠地吵了一架。他当时夺门而出,她在后面拖住他的衣服,不让他离去。他扯开了她的手,淡淡地说了句:“你如果不相信我,我们就分手。”就这样,两人第一次分了手。但她后来还是止不住地想他,在上联系了起来,也不再提吵架的事情。后来,两人也就言归于好了。
一阵喇叭声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定睛一看,一辆蓝色的suv车停在面前。一张笑脸从车窗里探了出来,似乎有种心想事成的喜悦。是于柏天,他正笑着催她:“快上车,这里不能停车,会被照相扣分的!”
等她上了车,这才反应过来:“你怎么在这里?”于柏天一边开车,一边路出顽皮的笑容,说道:“有缘呗!”天知道为了这个有缘,他在她住处的附近兜了多久。
他转过头问道:“你去哪里,我送你!”她思索了一下,报了一个地址。他沉吟了一会道:“估计这会儿,走高架和下面都会堵车。”过一会就是下班高峰,上海人多、车多,堵车是再正常不过的现象了,比三餐还正常。
她浅浅地笑了笑:“没有关系,我并不赶时间。你把我放在前面的路口就可以了。”于柏天将方向一打,转过了路口,说道:“今天难得能在马路上遇见你,我非得请你吃顿饭。或者你请我也可以,当做我今天做你司机的补偿。”看来是推托不掉了,特别是他热情的笑容,让人很难从心底说不。这点跟某个人不像,某个人永远是内敛的,就算是大笑,也是内敛的笑。
对于柏天,不知道为何,她隐约有种莫名的亲近感。或许这种感觉来源于很多年前他与她在一起的时候,他曾不止一次跟她提及他有个表弟,说起两人小时候一起调皮捣蛋,一起闯祸挨罚的事情。所以从那时候起,她就想有机会的话,一定要好好认识认识。如今虽然不是用他女朋友的身份去认识他,但心底却总抹不去对于柏天的熟悉感。
餐厅位于江边,一转头,就可以俯瞰整个黄浦江的景色。对面的东方明珠和金茂大楼灯火璀璨,熠熠生光。
“对了,你怎么认识唐哥的?”他找着话题问道。她皱了皱眉头:“谁?唐瀚东吗?”她喝了一口橙汁,甜中带着微微的酸。营养学家说橙子中含有丰富的维生素c和尼克酸等,有降低人体中血脂和胆固醇的作用。
她却总弄不懂那些,她只是爱这个味道罢了。她对某些东西固执得有些奇怪,喜欢了就怎么也不会腻。他以前老是觉得奇怪,世界上有这么多种类的水果,她怎么就喜欢吃这个,而且基本上不碰其他。每次去超市,都是一大纸袋、一大纸袋地抱回来。
看于柏天点了点头,她摇晃了一下杯子,看着果汁在透明的水晶杯里漾出淡淡的黄,缓缓地道:“我父亲跟唐氏有一些合作关系,所以就认识了。”
她不大说话,只是喜欢转头看着窗外的夜色。于柏天偶尔一抬头,便会看见她侧脸细腻的弧度,白皙而柔和。她看得很投入,有时候连眼睛也不会眨一下,整个人有种沉静温婉的味道,一点也不像时下的女孩子,活泼而热烈。
她洗了一下手,看着镜子里自己的倒影。还是以前的样子,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似乎什么也没有变。但她却清楚地知道自己再也不可能像以前那样肆意地笑,放肆地哭了。青春永远只是一段,当你经历了一些事情,它便过去了,永不会再重复。就如同缘分一样,从来都是可遇而不可求,遇上了已经不容易了,毕竟上天能给的,实在不是很多。
她摸着头出了洗手间,走廊上的水晶灯,剔透而迷离的光线,她隔着这片氤氲迷离,看到了某个熟悉到心痛的身影。他正靠在墙上,手上有微红的一点。近了才发现,原来是烟。
她慢慢地错身而过,没有打招呼,也没有点头,陌生人之间是什么也不需要的。走廊很宽,但她还是闻到了他身上的味道,熟悉又陌生,却能挑动身上每一个痛的神经。他以前从来没有擦男式香水的习惯,身上有的,仅是他的体味。那两年多的时间里,她极度熟悉的味道。现在这味道混杂了清爽的古龙香水味,可她还是能一下子闻出来。就好像小狗的鼻子,永远能在第一时间分辨出主人与陌生人,且永远不会犯错。这是一种本能。
他轻轻地吸了一口烟,优雅地将雾缓缓吐出,手指将烟弹了弹,潇洒而帅气,口气却是冷冷地:“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