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他的人处变不惊,面对何事都是泰然处之。
辛梓笑了笑,笑意在他脸上仿若午后阳光,他说:“浅浅,你信不信我?”
浅深毫不犹豫地点头。
他的笑意更深,嗓音一如既往地干净温和:“我不会有事的,等下我跟他们回去调查就行,你不用跟我去,我希望你能帮我去找莫天。”
“不行。”浅深想都没想就立马否定,“我跟你去。”
“别紧张,只是协助调查,他们又不会吃了我。”辛梓拍拍浅深的手,安抚着说,“莫天估计会更知情些,你去找他问问。但是千万注意自己的身体,不要硬撑。还有,你自己的那件事也不可大意。”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担心我。你知不知道警察局进去了有多黑?洗钱罪,这个罪可大可小,我……我好歹是个律师,我知道他们说是调查,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不行,我一定要跟着去……”
浅深话还没说完,门外就传来一阵敲门声,接着那警察蹩脚的普通话响起:“里面的快一点。”
“请再等一会。”辛梓回完话,他低下头认真地跟浅深说,“不论怎样,你先找莫天商量一下,不要自己一个人冲动行事。”
浅深还想说什么,辛梓摇摇头,再俯身吻了吻她的面颊,然后迅速换上一件干净的衣服,打开门走了出去。
他走到那名警官面前,面色沉稳道:“可以走了。”
他走过倪渊的时候停顿了下,没有看他,却轻声说了一句:“帮我照顾浅深。”
倪渊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会,移开视线,说:“我自然会照顾她。”
浅深一直跟到楼下,看着他被带进警车里,要不是有倪渊拉着她,她还要冲进雨里。
“辛梓的公司……似乎有点问题。”不知是说给浅深还是说给自己听,倪渊小声地呢喃了一句。
浅深立刻像是被人踩了尾巴的猫,全身的毛都竖了起来,露出獠牙瞪着倪渊:“辛梓不是那种人,而且在定罪之前,他都是清白的!”
倪渊连忙摆手,凑到浅深跟前小心地说:“我只是听业界的传闻,你不高兴我就不说了,不说了。”
浅深杏眼一眯,指着他的脸说:“都说是传闻了,传闻可信吗?”情绪稍一激动,浅深原本已经泛红的脸红得越发诡异,嘴唇的颜色衬得她的脸色白得尤为恐怖。
只是,现在她一点都感觉不到身体的不适,辛梓的事占据了她所有的心思,就连是谁陷害了她,她也顾不上了。浅深匆忙回屋,换了套衣服,拿起皮包又要出门,倪渊寸步不离其后给她打着伞,嘴上不停地问:“你去哪?”
“我要去辛梓公司。”
“我送你!”
心急如焚,一颗心悬在半空,底下是万丈深渊,岩浆喷薄,备受煎熬,从未有过的慌乱感折磨着浅深的每一根神经,可偏偏她在这个时候没法陪在辛梓身边。她烦躁地坐在车里开了窗又关上,过了一会又打开窗,风把她的长发鼓起,发丝纷乱地遮挡在她的面上,却依旧遮挡不住她紧缩的眉。
“别太担心,只是调查一下。”
倪渊好几次想要转移她的注意力,可都没有成功,浅深现在听不进任何东西,脑子里全是辛梓的事。
“又不是你去接受调查,你当然可以说风凉话!”
梁浅深现在一点即爆,倪渊乖乖闭嘴再不去刺激她。
一到公司,浅深飞快下了车伞也没打就冲入雨中,倪渊在后面叫都叫不住,他胡乱停了车,抓起伞就也跟着冲出去。浅深跑到莫天的办公室,大门开着,可里面却没人。她马不停蹄地又直奔辛梓办公室,秘书小姐坐在外面的位子上发呆。
“你们莫经理在哪?”浅深扑上去张口就问。
秘书小姐惊了下,待看清来人后,急忙起身说:“就在总裁办公室里头。”
浅深二话不说快步走进辛梓的办公室,果然,莫天正一筹莫展地坐在沙发上,旁边夏季也焦躁地来回踱步。
“莫天。”
莫天立马回头,见到浅深激动得几乎是直接从沙发上跳起来蹦到她面前,他衣衫不整,神色黯淡,眼中已是布满血丝:“你们这是到哪里去了,我这两天找你们怎么都找不到,手机关机,家里电话也没人接!我跑到你们别墅也没见到人!”
有些事很难解释,浅深只是说:“我们在辛梓市中心的家里。”
莫天慌忙问:“公司出事了,警局的人来找辛梓好两次了,他现在在哪?”
浅深艰涩地点点头,说:“我知道,他刚被警局里的人带去问话。莫天,这到底怎么回事?警察说公司洗钱,究竟你们做了什么让人查到了?”
莫天一听顿时急红了脸,跺了跺脚说道:“前段时间我们就发现有人在暗中收购我们公司的股份,我们一直在跟那件事,可突然间检察院的人来说我们的账目有问题,警局立刻介入开始调查,然后就从公司账目上查出有几笔款子有问题。”
“有人收购你们?”浅深讶异道,“辛梓怎么从来没跟我说过。”
“大概他是怕你担心吧……”莫天忽然大叹一声,神情悲凉,“也不知是撞上什么厄运了,这大半年来没过过几天安生日子,频频遭到解约,或是被人拒之门外,还官司缠身。辛梓沉得住气,可这下子又莫名其妙出了这么一茬子事,你说,这可如何是好。”说完,他又垂头止不住地叹气。
“你小子别再叹气了,听得我都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