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为什么,总觉得不安。
被他压下去的一些事情,凝儿从未开口询问,他虽然不想她问起,但是心里却忍不住惴惴,那群人不能让他们接触凝儿!
凝儿没有翅膀便无法离开,那群人存在总是心头的刺,他几次想直接干脆的解决,但是那些人是凝儿的人,万一凝儿有一天知道了,她不会原谅自己的。
慕云舒低头看着偎在自己怀里的妹妹,指腹摩挲着水润的娇唇,轻声叹道:“凝儿,你为什么这么长时间都不问邪灵的事呢?”
你看着窗户时,脸上的向往让我以为你就要走了,你是不是喜欢外面的生活?当年的乐正皇后不就是希望你走出这座宫殿,你是不是也是这么想的?
你要怎样才能真正的愿意留下来?慕云舒反复的磨蹭着心凝略肿的唇瓣,将她紧搂到怀里。
“主子,魉煞他……”帘外一个陌生的声音欲言又止。
慕云舒闻言脸色瞬间阴沉,半晌没有回话,外面之人也没敢说话,只是静静的候着。
慕云舒修长的手拉起薄丝毯,盖好心凝隆起的腹部,拿起屏风架子上的长袍消失在室内。
……
“请主子责罚属下!”魉煞五官棱角分明,轮廓刚硬,紧抿唇角,垂首跪在地上,他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已经破烂不堪,血淋淋的伤口触目惊心。
明显是受到了很严酷的刑罚,声音干涩沙哑。
慕云舒狭长棱角的凤目冰冷,一身暗紫的锦缎长袍,发束紫金冠,凛凛坐在金漆雕柱蟠龙沉木龙椅之上,冷眼看着魉煞。
“属下该死!”
“属下有负主子所托!属下该死!”
慕云舒看着他满身的血腥,冷漠的声音在这空旷阴冷的室内响起:“……她对你就如此重要?”
“主……主子……”魉煞一时显然没想到慕云舒还会问他,不知该如何回答,他从小就被主子收留,这么多年来一直和七煞一起,从四五岁开始,做了几十年的杀手,煞血楼是为楼主而存,同生共死!
他从未想过想违逆楼主,楼主对他们有恩,他是心甘情愿做杀手的!可是这次的任务特殊,他遇到绫尘是意外,她是代别人进宫,她阴差阳错,他也是。
他不想违逆楼规,不想背叛主子,他不停的伤害绫尘,他伤害她,他更痛苦。绫尘名义上是楼主的女人,他不应该这样的!可是绫尘不能死,她不能死!
“她这么重要?可以让你背叛煞血楼?”慕云舒沿着冷硬冰寒的台阶步步而下,狭长的凤目如同锋利的利刃,紧盯着跪在脚下的魉煞。
魉煞瞳孔一缩,看着周身凌寒森罗的楼主,脱口而出:“如同小公主在楼主心中的地位一般!”
他这一句话一说出口,瞬间这阴暗的室内冷寂森然,外面炎热的夏风也到了此处凝滞了,几十人的室内鸦雀无声。
森森的寒气在室内翻滚,慕云舒暗紫的长袍衣角无风烈卷,半张脸隐在阴影当中看不清。
魉煞也惊呆了,他怎么……怎么会突然就这么说?!
“主……”
“砰!”
“噗!”
慕云舒双目赤红如妖,阔袖狠扫,一掌将魉煞打到几丈之外的墙壁,魉煞脸色惨青,猛的一口鲜血喷出!
“主子饶了魉煞吧!他不是故意的!”
“主子!您看在他这么些年的情分上饶他一命吧!”
眼看慕云舒正处于盛怒之下,步步紧逼到魉煞跟前,刚开始站在一旁面无表情的其他楼主立刻单膝跪在慕云舒面前求情!
“滚”慕云舒声音低沉森寒,狭长的凤眸半眯,看也没看挡在自己身前的六人,冷盯着口涌鲜血的魉煞。
其他六煞不敢违命,咬着牙让开。
慕云舒缓缓低下身子,看着魉煞委顿的样子,棱角分明的薄唇勾起一抹冷戾,声音没有半丝温度:
“你说的很好……很好……”
“魉煞,你跟着我也有二十多年了……”
慕云舒看着他,二十多年出生入死竟是比不过那几个月,竟然还知道拿凝儿来比?
“主……主子……属下……”魉煞看着慕云舒面无表情的脸,想说话却不知该从何说起,内心翻涌如涛。
慕云舒站起身,凤目不经意看到他衣服中露出的缎子。
上穷碧落下黄泉,生生世世永不弃。
娟秀的小字工整清晰,不是魉煞的东西。
慕云舒看着那两句,凤目瞬间幽暗深邃,心中猛地一震,不可自抑。
暗纹滚边的长袖猛然收起,站起身,立刻转身离开了此地!
只留下伤重的魉煞和其他楼众,七煞怔然的看着楼主突然不杀魉煞,甩袖而去,一时不知为何,看着重伤的魉煞立刻上前:
“魉煞!”
“……我暂时死不了”
一名面目刚硬的黑衣中年人站在一旁,看着慕云舒转身离开的地方,叹口气,声音低缓平静:
“魉煞,你也算因祸得福”
“楼主为何突然不杀魉煞?”
“楼主……”魉煞见那中年人看着自己的领口,他拉出了那缎子,众人也看到那两句。
“这是绫尘给我的……”
“这是小公主多年前念的句子,那时候小公主还小,可能不记得了,但是楼主他……”黑衣人没再说下去,魉煞也没说话。
他对绫尘说到小公主,但是小公主不是谁都能见到的,不知道现在情况怎样了?
心凝无意识的抹了抹额头,感觉有些汗意,以前她是不怕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