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拢,歪头,放在耳下,拍一拍,我是好宝宝,看没看到。
恰在腰间,向日葵的微笑,再拍拍,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阿衡看着他,忽然,眼中就有了泪。
她笑了,抱起他,亲昵地抵着他的额,说好,我们永远在一起。
她带着他走出玻璃门,小小的孩子对她表示着亲密,不停地唱着拍手歌,红灯亮了,他还在蹦蹦跳跳。
阿衡伸手,把他拉回怀中,喃喃,小心,言希。
孩子愣了,他说,你的心。。。。跳得很快。可是,可是,你怎么知道我叫言希。。。
阿衡缩紧怀抱,恍若未闻,叹气,我很担心你,言希,你知不知道。
他点头,说对不起,我知道。
阿衡看着手表,分针逐渐的靠拢,却苦笑起来,不,你不知道。
时空扭曲,她才有这样的机会。
眼前的人,不是他的儿子。
而是她的丈夫。
她从看到自己的手机消失的时间和信号就已经醒悟过来。白衬衫,带横梁的自行车,未兴盛的商业街,还是平房的幼儿园。
还有,才五岁的她的丈夫。
她不曾参与的一切的开始。
悲伤,痛苦,年轮齿序,红尘的车印还未从他身上碾过。
他未做了土,做了尘,做了匹诺曹,做了阿衡的言希。
她不知道自己和丈夫的初见,原来早已发生。
不是十五岁的少女和十七岁的少年。
言希呵言希,少年轻狂的男子,尚未拉开粉色的窗帘。
错乱的时空,这么荒唐。
现在是一九八六年。故事尚未开始的遥远时空。
远处提醒时间的钟声,蓦地响起。
脚下有些微的震动,钟声悠长绵延,震耳发聩。
阿衡却抱紧了小言希,温声开口,我说的话,你记清楚。
如果,三年后,你遇见一个叫陆流的人,不管他多好,离他远一些。
如果,十二年后,你遇见一个叫温衡的人,不管你看着她有多不忍心,如果,着实不喜欢,便当邻家姑娘看待。
她有些极缠人的小心思,如果,逼着你选择,不要理会,只选你一见钟情的女子。女子如果叫楚云,这很好。
如果不是楚云,也无妨,她要够独一无二,才配得上你的深情无双。
言希,我给了你这许多如果。
如果,因此,我们的姻缘就此打断。可是,你有避开宿命平安幸福的权利。
这是你的妻子给你的权利。
是以大爱,是以见放。
小小的孩子,感受到了强烈的震动,身上温暖的重负却一瞬间减轻。
他抬眼,本来一直抱着他的女子已经消失。
天上的星子,依旧眨着眼。
身旁的空气,如若不是还流淌着松香。
大抵,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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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衡再次走到园子里,她的丈夫和孩子站在夜色的榕树下等待。
他牵着儿子的手,向她走来。
微笑,肩头落了夏日红花。他的眼睛明亮沉稳,你回来了,宝宝。
三十一岁的丈夫。
一切未有丝毫偏差。
阿衡抬手,手上的梅钻徐徐晕染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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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以后,她问,言希,紫梅印源自哪里。
言希说,哦,一家珠宝店送到慈善晚会的,听说开了二三十年。
她吞吞吐吐,言希,你小时候遇到过一个请你吃麦当劳的女人吗。
言希不以为意,笑了,兴许呢。骗我的人,我一向记不大清。
谁还记得,有个人在他耳畔温柔低喃,好,我们永远在一起。
而后,消失无踪。
阿衡窝进他的怀里,微微闭上眼睛,唇角含笑。
番外卷 陆流(一)
这是一场盛世。
与我无关。 ————题记 左手,还是右手。
我迅速移动双手,繁复瞬影,看着眼前的少年。
他笑了,瞥了一眼——陆流,你几岁了,还玩这个。
猜一猜。 他的脚翘在玻璃桌几上,红色的布鞋,还带着泥土。外面刚下过雨。
他拿着新游戏机,低头玩,无所谓地开口——左手,就左手。
我把zi悄悄从左手移到右手,翻开手掌,告诉他——错了。
他抬眼,眯起,看了看我右手的银色打火机,又低头,说随便。
言希很爱说随便。
这是他的习惯,对着我,才有的习惯。
其实,这很寻常,当你知道他常常对着俊秀的温思莞喊“跟屁虫,快点”,对着憨直的辛达夷挑眉戏谑——猪,骗你的。
从幼时,我便和言希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一起吃饭,一起玩游戏,一起恶作剧。 我们是极好的兄弟。
小学同学录,人手一本,我们互相传送,全班每人都收了一沓。
言希写给我的话,很敷衍。他常常嘲笑,兄弟,这个是不熟的人才写的,是吧。 ——对他最初的印象?
——八岁,宴会,抢他三杯果汁四份排骨五叠鱼子酱还笑,好骗。
——他的性格?
——顽固,虚伪,软弱,无耻。
我看完,揉成一团,塞进了桌屉。
我骂他,言希,你个畜生。
言希挑眉,你个狗娘养的。
没人看见的时候,我们如此相处。
明明我十岁的时候已经学会国骂京骂三字经,偏偏,还有人,说我长得像小菩萨。 正如同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