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诚有心看了枭丛的档案,十二岁在韩国当练习生时就因为出色的舞蹈天分组过一个小团体,叫什么他没记住,不过曲锦口中的这位“队长”,应该就是刚才那个小云朵,当时十五岁就担任团长的中国队员,也算是第一批跟韩国经纪公司决裂回国的中国艺人。
曲锦跟出来送行的工作人员交谈着,程诚看着枭丛抿紧了双唇,还不如刚才兴奋的紧张,现在整个人都僵了。
“如果你想引起他的注意,是不是争取拿下这个角色,让他觉得你是个有力的竞争对手,那样更能得到他的目光?”程诚本来对别人的想法没有探究的兴趣,但是重生一次,他有点见不得这种默默在意、满心期盼却连一个眼神也得不到的可悲神情,这个小云朵摆明了是赶在他们前面来见王导,看那劲头肯定是试镜男一。
枭丛微微怔愣地看向程诚,眼神一下子变成了惊讶和慌张,耳朵尖儿顿时上了色,程诚看得直挑眉,小伙子,你这都写脸上了好吗?脑门儿上一块大大的滚动灯箱,亮着此地无银三百两!我什么都不想知道好吗?求你做好表情管理!
“就算是前辈,只要努力肯定能超越,人们总是欣赏能和自己并驾齐驱的强者,这才有意思不是吗?”程诚忙把台阶铺上,希望这孩子稳当当走下来,别让人装傻都没处装去。
“是的,我会努力的,”枭丛见曲锦朝他们点头,赶紧上前,“哥,你是锦姐的朋友?”
“谢谢你没猜我是助理。”程诚轻笑。
“你不像。”枭丛摇了摇头。
“哦?那我像什么?”程诚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能帮这小子转移转移注意力放松一下也是好的。
“我不知道。”枭丛找不准词儿,“反正不像助理。”
“我啊,还真是生活助理,”程诚笑着,“照顾老板吃喝照顾老板醉酒照顾老板情绪,最重要的得帮老板赚钱。”
枭丛看着程诚笑出一脸钱串子样儿,顿时咽了咽口水,这人不可貌相啊!
王导的黑眼圈儿和那把哑嗓子,让人看了就觉得疲劳过度,当然筹备一部电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越是这种对艺术有追求、对自己的心要有交代的导演,越是要对所有因素权衡利弊、掂量再三,叼着烟的王导除了对曲锦的热情招呼,对枭丛和程诚都是点头而过。
程诚看着桌上的几杯剩半的咖啡,和扣在桌面上的剧本,看来刚刚跟那小云朵聊的时间也不短。
“客套话咱们就省了,曲锦,你知道我的习惯,我就不跟你见外了,让这小伙子先跟我对一段儿,我看看意思。”王导掐了手里的烟,把剧本翻过来推到枭丛面前,“就这一幕,你来谷老师的台词。”
程诚和曲锦都略微惊讶地看着王导,剧中的这个谷国维是男一的师父,是改变其一生命运的重要人物之一,一身本事,但也少不了老学究的死板,在剧里让男一 吃了不少苦,这一幕是谷维国临终时的一段台词,感慨人生的词儿艰涩刻板,一行里有一两个生僻,程诚回忆着那段词儿,看向枭丛。
枭丛没有拿起剧本,而是轻轻地把本子又扣了回去,没有故意把嗓音压得沙哑,清亮的音色和苍老艰涩的文字有很大的反差,但是那或阔达或不甘、似感慨亦悲悯的情感表达,让程诚出乎意料,这小子,是真的很努力,也在这部电影上下了不少功夫。
“再来这两段儿。”
探探台词功底的时间并不长,王导合上剧本倒是跟枭丛没有主题地聊了半天,曲锦并没有过多的介入,程诚也静的像是不存在,现在的时间是属于枭丛的,这个年轻又努力的少年,在为自己的前路艰难迈步。
程诚挺待见这样的枭丛,这个跟他的预期反差很大的孩子,值得好的机遇。
“行,差不多聊到这儿,我一会儿确实还有别的事儿。”王导揉了揉眼角,并没有对今天的见面做任何总结式发言。
“王哥,今儿还得耽误您一会儿,这是昨天见过的程诚,冯总的朋友,昨天他没好意思打扰咱们,他对您这部电影很有兴趣,您跟他聊聊,当换换脑子。”曲锦没有心急地打探王导对枭丛的想法,她知道王导的脾气,角色该是谁的就是谁的。
“哦,是小兄弟你啊,我这累的两眼迷糊楞没看出来,不好意思啦!”
“您客气了,是小弟打扰了,您时间宝贵,我长话短说,”程诚拿出包里的图纸,“您的剧本我拜读了,我的专业是珠宝设计,对这部电影中的饰品设计很感兴趣,这些是我赶出来的一些草图,倒叙场景第一幕男一家中的藏品和第十三幕男一初遇师父谷先生,展示的店里成品,和谷先生手中雕饰过半的玉坠,我都做了一些设计,请您看看。”
王导真是没有想到程诚会有这本事,说实话,他就认为程诚是个没事儿玩乐的富二代,刚说没看出来是真,其实昨天根本就没往眼里看。
“有没有男一最初为小姐做的木簪?”王导看着看着眼睛越来越亮,甚至起身掏出眼镜儿又反复看了几遍,虽然这些都不是重要镜头里的饰品,但是这些草图从风格到细致程度都让他心里一惊,这年轻人不简单。
程诚没有回话,只是微微笑着等王导的目光从图纸上抬起来,才慢慢说,“时间确实太赶,我只能准备这些敲门砖来试着敲敲王导的大门。”
“呵呵,你小子,深藏不露啊,冯总也是有意思啊,这个条件为什么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