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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倒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到了最后关头都不能够清醒过来,能够当真的亲手将她杀了。
以前还不认识,一起掉落崖底墓里的时候他都能够忍住,现在还不能吗?
云迟这么想着,索性就微抬起头,挺胸靠了过去。
“晋苍陵,你看看我,看清楚我是谁。”
她说着就闭上了眼睛。
把自己的命交给他,交给他的这一念之间吧。
晋苍陵的五指再将扣上了她的咽喉。
云迟也硬气,眼睛依然闭着,完全没有半点动静。
就那么任他一招制住。
她能够感觉得到扣住她咽喉的手指猛地收紧了,她的心也在这一瞬间觉得异常的冰冷。
不反抗,不反抗。
她倒是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能够把她杀了。
晋苍陵眼里尽是冰箱。
这个时候他的脑子里唯有杀杀杀,根本就没有了清醒。
他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看着她这样全然放弃地闭着眼睛面微仰着脸对着他的样子。
收紧了五指。
但是就在他真正要把五指全然掐紧的时候,他看到了她一丝痛苦的表情。
这样的表情竟然让他的心头针扎了一下。
这样的心痛,顿时就让他的动作也跟着停了下来。
“迟迟......”
他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语气低沉带着痛楚。
云迟蓦地睁开了眼睛,见他的唇上也覆着一层的薄薄白霜,整个人看起来犹如冰冻住了。
“不杀我了?”
“为什么不反抗.......”
“看看你是不是真的要把我杀了。”
晋苍陵的眸光瞬间就染上了痛楚,他松开她,猛地后退了两步。
他一运气,浑厚的内力将寒毒给压制了下去。
脸上手上的白色霜色很快就退了下去。
但是,寒毒可以压制下去,霜花可以褪下去,刚才发生的那一切却也是真实发生的,根本不能够忽略。
以前情未生之前,晋苍陵心中向来有着戾气,一直都不觉得他对她动手有什么不妥。
但是现在她是他的王妃,是他的女人,他自诩是将她放于心尖的。
可他依然对她动了手。
是不是他此生当真要受制于尸寒之毒,到最后依然会成为杀人的恶鬼,与他在一起的身边人在他的身边需得时刻警惕着,惶惶不可终日,防着他什么时候突然动手?
他不愿意自己对她而言是这样的人,他不愿意成为她需得日夜防着的人。
可是现实却是如此。
晋苍陵的脸色沉沉,看着她,幽黑无边的眸光泛着一种沉痛的光。
“你,走吧。”
他说道。
这三个人从他的薄唇间迸出来,带着无尽压抑。
云迟一挑眉。
“你确定?”
让她走?
晋苍陵没有回答,他背过了身子,双手垂于身侧,却是紧紧握成了拳。
他从未想过放她走。
他曾一直想着,不管如何,不管他这一生是要走得多艰难,风雨要有多少,她都必得陪在他的身边,因为她是他的。
要他放弃绝不可能。
可是现在他却生出了想要放手的冲动。
他不能够忍受她有可能死在自己的手里。
此生,从不曾如此恐惧于自己可能杀人。
她留在他的身边能有何用?
云迟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孤寂冷清,冰到了极点。
如果她当真就此如他的意离开了,以后他的身上可能就真的再无一分柔情。那样的他要真夺了大晋天下,也绝对不是天下之福。
当然,云迟并没有那么高尚的情操。
她只是心疼他而已,只是心疼他。
她知道他能够感觉得到自己的每一个动作每发出的一点儿动静。
所以,她便一个转身,往门的方向走了一步,回头一看,果然看到他的身子蓦地紧绷,整个人透出来的感觉像是一把将要见血的刀。
这男人,明明就撑不住,还非要死撑?
她知道,以他的性子,能开口说出这么一句让她走的话已经极不容易。
“我真的走了啊?我把朱儿霜儿木野和丁斗带走,别的都留着……”她眼里露出一丝狡黠,“以后我尽量离你远一点行吗?要不然我去大禹?”
大禹。
萧王洛倾霄。
晋苍陵咬住牙关。
他当真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恶劣无耻的女人。
明明就是她之前刺激到了他,令他气血翻涌一时无法压住那尸寒之毒,现在她倒好,还没有半点儿愧疚,竟然还能够再次说出这样的话来,是专往他痛处戳的吗?
他的拳头握得更紧。
他能够听到她又再次往门口的方向走出了一步,两步。
一颗心,仿佛要被她的天丝全部切割成了碎片,痛得他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他已经后悔了,开始后悔了。
那种脆弱和愧疚,只能够让他刚才说出那么一句。
现在他骨子里的那种霸道和掠夺性又已经冒出头来了。
她如何能走?
她是他的。
就在晋苍陵要愤而转身将她拽回的前一秒,云迟已经转过来飞扑过来。
她像一只小猴子一样,瞬间就窜了上他的背,双手紧紧地搂紧他的脖子,双腿也勾住了他的腰,整个人紧紧地挂在了他的背上,头凑了过去就在他的耳朵上咬了一口。
“你当本姑娘是你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现在本姑娘不想走,你再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