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何意?”秦蓁冷冷地启唇,身子一侧,往前走去。
“大姐,我是替表妹来向你赔不是的。”秦湘泪水连连地看着她。
秦蓁见她身着着桃粉色长裙,袖摆上绣着掐丝的金银花纹路,朱钗也都是当即时兴的样式,这身行头,可谓是贵气十足。
她长相温婉秀丽,可是偏偏那双眸子透着万种风情,这样的女子,看似温柔如水,实则心如蛇蝎。
前世的秦蓁,就是被她的假面所骗,以为她是个处处为自己着想,善解人意的好妹妹。
如今瞧着,只觉得她处处透着心机,没有一处让她喜欢的。
她不敢掉以轻心,生怕,一个不留神,便中了她的算计。
“你虽是父亲的女儿,不过,如今还未真正地祭拜祖先,入族谱,我也不知该如何称呼你。”
秦蓁慢悠悠道,“你又如何对祖先们行如此大礼呢?”
她说罢,便要离去。
秦湘见状,连忙侧了个身,冲着她跪着。
秦蓁向后退了好几步,“我可担待不起。”
她转眸看了一眼兰香,“还不走?”
“是,是。”兰香适才的小动作,秦蓁是尽收眼底的。
原来,她一早便是有了异心。
秦蓁暗自冷笑,大步地出了祠堂,并不理会还跪在祠堂内的秦湘。
毕竟,还未入族谱的女子,是不能出现在祠堂内的,否则,是要受罚的。
而秦湘以为自己从今日起便是秦家的二小姐了,故而才会忘了规矩。
秦蓁出来,正巧碰上前来寻她的二婶居氏,她看了一眼居氏,淡淡道,“二婶,您找的人如今可在祠堂呢。”
此言一出,居氏愣了愣,当下便明白了。
她适才可是亲耳听到,江氏要以姨娘的身份进秦家,倘若秦湘也被抓了错处,这掌家之权便会牢牢地握在她的手里头了。
“蓁丫头,适才当真是忙糊涂了,二婶一向是个心直口快的人,没有那些个旁的心思,你也莫要往心里头去。”居氏亲昵地握着秦蓁的手说道。
“我知晓二婶是对我好的。”秦蓁也顺着说道。
“好了,我先去找人了。”居氏说罢,便带着人迫不及待地赶去了。
秦蓁转眸看着低头不敢吭声的兰香,双眸闪过一抹冷光,接着便去了耳房。
江氏昏迷不醒,秦城与老夫人,秦晚秋都在外间。
关于江氏之事后续安排,也需要寻个由头才是。
“大哥,明个儿我入宫,禀明姑姑之后,便会领一道懿旨回来。”秦晚秋早就想好了对策。
“江家那处呢?”秦城觉得他如今成了京城最大的笑话。
“江家现在怕是自身难保吧。”秦晚秋知晓,秦城还是想将江氏扶正。
只可惜,秦晚秋压根不想给他这个机会。
对于秦晚秋来说,秦夫人只有大嫂一个,其他的女子,尤其是这个江氏,那是绝对不能的。
想起秦蓁那可怜模样,她看向老夫人,“母亲,当年之事,怎能怪蓁儿呢,她什么都不知道,她可是大嫂唯一的孩儿,也是您的亲孙女啊。”
老夫人就是过不了那个坎,时间越久,越难跨过去。
即便是秦晚秋总是在她耳旁念叨,她也无法释怀。
秦晚秋瞧着老夫人那神色,自知多说无益,索性直言道,“大哥,蓁儿可是秦家的嫡长女,即便是为了秦家的颜面,你也不能厚此薄彼。”
“嗯。”秦城的心思全然不在这处,敷衍地应了一声。
秦晚秋无奈叹气,“这江氏,大哥,你可要想清楚了,今日,并非是秦家言而无信,而是江氏名声不好,倘若真的娶进门,那也是名不正言不顺,到时候传入宫里头,姑姑是绝对不允许的,万一因此圣上怪罪下来,秦家可就……”
老夫人知晓,秦晚秋说的极有道理,转念一想,依着江氏如今的名声,的确上不得台面,故而看向秦城道,“先等她临盆之后再议吧。”
“为今之计,只能如此。”秦城了然道。
秦晚秋见秦城不再执着,也便放心了。
外头,秦蓁已经等着了。
下人禀报之后,秦蓁一身素衣入内,当即便跪下了。
“蓁儿是前来给祖母、父亲请罪的。”秦蓁垂头道。
“你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心思,为父倒是小瞧了你。”秦城想起今日受辱之事,瞧着秦蓁便不顺眼。
秦晚秋听着,顿时不悦了。
“大哥,蓁儿哪里做错了?她孝期未满,自然要身着素服了,倘若她今儿个不如此做,你是不是又会说,她有孝在身,却身着艳丽,全无半点孝道?”
前世,秦蓁便是听信了李妈妈跟兰香之言,才换了喜庆的衣衫,前去迎接了续弦进门,可是江氏头一件事儿,便是与秦城吹枕边风。
说生母刚去世一年,她便身着艳丽衣裳,可见她孝心,日后,岂会将他这个父亲放在眼里,更别提她这个继母了。
前世,秦城一听,对秦蓁便越发地不喜了。
这一世,秦城见秦晚秋处处护着秦蓁,气得甩袖离去。
老夫人淡淡地看了一眼秦蓁,今日此举之后,老夫人也觉得秦蓁心思深沉。
故而,对她是越发地厌恶。
时至今日,秦蓁自是不在乎他们的看法,毕竟,前世,他们也不曾好好地待她,视她如眼中钉。
“母亲。”居氏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
瞧着秦蓁跪在地上,她连忙道,“母亲,跟着江氏来的那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