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个问题的瞬间，一方通行拿起那人盖在脑袋上的枕头，某个黑发女孩的模样跃入眼帘。
枕头被拿开，刺眼的光亮立刻就把顾雨安叫醒了。她揉揉眼睛，看了一方通行一眼：“你醒了啊，早上好。”然后又趴了下去。
“喂，起来。”一方通行抓着她的头发把她拉离床铺，“你是怎么回事？”
“别抓头发会掉的啊！”顾雨安赶紧拍掉他的手，“就是这么回事，昨天晚上你没看见我吗？”
一方通行：冷漠.j
“……好吧，我说。”顾雨安赶紧讨好他，“是能改变年龄的魔法啦，时效只有一天，晚上就会恢复的。”
“我不是问这个。”
他要问的是——你自爆没有死吗——不，他是亲眼看到的，这个人应该死得很彻底了才对。
一方通行把顾雨安从头到脚观察了一遍。除了身上略显宽大、沾满尘土的校服以外，都与五年前的小女孩一模一样。
明明有很多疑点，但他就是莫名其妙地不想说出口。
或者说，就算问了也得不到回答吧。
“嗯……”顾雨安眨眨眼，盘算着该怎样把这个话题糊弄过去。“你饿不饿，我叫人送餐来？”说不定接下来为了证明自己的身份会有很长的仗要打，等等乐观点也许百合子意外的很好糊弄呢！
……
这个问题没有得到回应，一方通行的关注点好像不在这里。顾雨安悄悄地松了口气。
一方通行突然往四周看了一圈，从床上跳下，猛地拉开窗帘。
“呜！”顾雨安下意识地蒙住了眼睛。室内一下子变得很亮，眼睛适应不了。
“没有人？”一方自言自语道，随即向顾雨安走来。“喂，你。”
顾雨安慢慢地睁开眼，指缝里露出两个黑漆漆的眼珠子。
一方通行把手掌放在她的额头上，顿时，顾雨安脑中传来一阵刺痛。
“还在啊……”
“啊！”由于猛烈的痛楚，顾雨安立刻跌坐在地，双手捂着脑门整个人缩成一团。
妈的这神经病！！老娘澡都来不及洗在这里守了他一晚上，结果就得到这样的回报！！
一方通行叫她起来，顾雨安也不应，哼哼两声就直接躺地上打起滚来，整一泼皮样。
“笨蛋一方通行！猪头一方通行！死白毛脑残萝莉控！活该被当妈打脸啊！！”
“呼……”一方通行扶额，留着她原地打滚，一个人默默地离开了病房。她这样闹腾，倒是有点像重现了五年前他们相处的场景，顾雨安就是吃死了他不会回骂或是还手。
面对这么不要脸的对手……无视就好了，这是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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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病房并且顺上门，嘈杂的声音一下子就轻了不少。
一方通行漫无目的地在走廊上游荡。
毕竟昨晚才受了那么重的伤，不可能一觉醒来就好利索，现在他走路都十分艰难。
他的病房大概是特殊的，走了半天连个护士都没见着。不过这样也好，他可不想在医院被人找茬。
走了一会儿，走廊到了尽头，前面是扇巨大的落地窗。
一方通行站在落地窗前，也懒得拖着僵硬的躯体继续移动。
……
今晚实验就该结束了，到晚上就会有人来通知他吧。
一开始他答应实验的目的确实只是为了变得更强，强到没有人敢来挑衅的地步。但随着杀死的人越来越多，这份念头也慢慢地染上了狂躁。
对他来说，和御坂妹妹打，那不是对战，只是单方面屠杀而已。
打了一万多次，御坂妹妹甚至没办法知晓他能力的本质，这狗屁实战真能起到作用？
但是，怀疑归怀疑，他依然没有站出来制止。
看着御坂妹妹那毫无表情的脸，他感到厌烦，暴躁，忍不住地折磨她们，依然没有任何用处。她们就是天生的小白鼠，自己也认为自己是实验动物，这样的人，简直无可救药。
然后，昨天晚上，那个lv.0的男人告诉他，她们有自己的价值，独立的思想。
他何尝没有那样想过呢。
然而，这种想法最终随着时间一起流逝了。
一方通行注视着窗外来往不断的车流。
超能力真是个奇妙的东西，给了你强大的力量，也把你紧紧地锁在一个囚笼里。
他就是被所谓的强大力量困住了，连自我都差点迷失。要是……呃。
……说到底，他还要感谢那个lv.0打醒他啊？什么狗屁理论？
而且他还带来一个那么麻烦的人！！麻烦的人背后又是一堆麻烦——！
还被不知底细的人监视了，这感觉很不爽啊！
刚在病房里就感觉有人监视，出来了那种不适的感觉才渐渐消失。
其实五年前就是这样，和她呆在一起的时候，总感觉有地方不对劲，但他也并没多想，只认为是自己多疑了。直到自爆事件发生以后，他才慢慢意识到众多疑点。
她脑子里有东西。那个东西的存在位置很怪异，不像是人为植入进去的，说是天生就有可能更为合适。
它的存在，让一方通行感到不安，之所以会对她动用能力也是为了探查它的底细。
（也正是这个东西，让他真正地相信，五年前死去的那个女孩再次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现实表明，那东西类似人工智能ai，大部分由代码控制，却有微小的自主意识，阻止了他进一步的试探。
如果用蛮力将它拆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