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谁想齐郁突然跪下道:“祭司大人,下官斗胆求您救救李意,他只是翰林院一个编修,绝无任何对圣上不敬之意,也从没污蔑过任何人。”
齐郁的动作太快,慕阳都来不及去拦。
若李意没有污蔑他人,那不就是说错的是李首辅和兵部尚书?
听到齐郁的话,在心里骂了句笨蛋,慕阳就跨前一步挡在齐郁身前对祭司大人道:“齐兄一时情急随口说的胡话,祭司大人不用在意。”
齐郁惊怒道:“林兄!”
慕阳仍是低垂着头安然的模样。
祭司大人定定站着,连呼吸声都像在一瞬间轻缓下来,而后慕阳听见他说:“我帮不了。”
祭司大人走远后,齐郁只剩下满脸的沮丧之色:“看来是真的没有办法了,连祭司大人都不愿意……”
慕阳下意识道:“祭司大人不是不愿意,而是他真的帮不了。”
齐郁略带疑惑的看向慕阳,慕阳这才发现……不知道为什么,刚才祭司大人那句话,她第一反应就是这个,从没想过是祭司大人不愿意而推脱。
直到回到府中,慕阳才想起一件事。
方才被齐郁打岔,她竟然忘了问祭司大人,到底她为什么会这样猝然身体剧痛,还有他帮她抑制痛苦又是用了什么办法。
“公子,沐浴用的水准备好了。”
慕阳合上随手摊开的书册,道:“我知道了。”
过了一会,又听书童探出头,有些犹豫道:“那个……公子出去的时候,有个很奇怪的人来问公子去哪了,我说公子在大狱中,他不等我说完就走了……这个,没发生什么罢。”
慕阳略一怔,才扬手让书童退下。
祭司大人去大狱竟是为了找她?眉头微皱,可是祭司大人并没有说是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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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是帝都边发生的事情,玄帝到底还是知道了事情的原委,震怒之下兵部尚书被撤职查办,包括派去增援边境的将领一概受到牵连,就连李首辅也多少受到了影响,玄帝越发瞧他不顺眼。
相比之下,次辅大人江言却是春风得意,不止他的学生在此次事件中大出风头,更因为随着李中连与玄帝的矛盾越深,他在内阁的权利便也越大。
慕阳身边的变化也很明显,礼部原本不理不睬的官员都或多或少的对她示好,就连礼部尚书也一改平日的冷脸,主动将手中的事务分了些给慕阳。
慕阳却并没有想象中春风得意,毕竟这些都是她能预料的,而且,那莫名而来的痛苦总让她如鲠在喉,无法预料,不知道因为什么造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度来临,一次可以以为是意外,两次她实在无法说服自己。
陪着齐郁送走李意,转头慕阳终于决定再去找祭司大人一次。
再去祭司殿慕阳已了没上一次的忐忑,祭徒告诉慕阳祭司大人正在忙,让她稍等。
等了约莫半个时辰,祭徒引她去了正殿。
空旷的正殿外,不断有纯白祭服的祭徒从中一脸虔诚的走出,待人走空,慕阳才漫步而入。
她进去时,祭司大人正站着窗边,灿金阳光照耀下,修长光洁的手指挑开流转着辉光的幕帘,随着帘子的上升,金色的洋溢着生命气息的光顺着祭司大人的银白面具镀满全身。
即便如此,他身上清冷的气质却没有丁点消失,如同包裹在一团柔软雾气中的寒冰,益显尖锐。
慕阳忽然有些好奇,这个人到底长得应该是什么样子才配得上这样古怪的气质,当然,这种念头一闪而逝,她开门见山:“祭司大人,我很想知道您所说的精魂不稳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而我那天骤然的痛楚又是怎么回事?”
放下帘子,转过身,祭司大人缓缓开口。
走出去的时候,慕阳紧抿着唇,一言不发,面色阴沉的可怕。
甚至连自己走到了哪里都未曾注意,停下脚步时,才发现自己不自觉的走到了过去住着的宫殿外,过去不觉得,以现在的眼光来看,这座宫殿实在奢侈华丽有些过分,比之她弟弟的寝宫也并不差多少。
有得有失,没什么好怀念的。
只驻足了一刻,慕阳就抬腿准备走。
迎面却撞见了一张熟悉的脸,粉色宫装的女子打扮干练,面容秀丽肃穆,那是她过去的侍女,云泉。
“云……”
云泉见她直直看来,不等慕阳说完就大声呵斥:“你是何人,怎么会在此?”
慕阳反应过来,垂头拱手道:“这位宫人,在下礼部侍郎林阳,刚才祭司殿出来,不慎迷失路途,还望宫人见谅。”
真是……太恍惚了,竟然刚才差点……
云泉仍是狐疑,当即严厉道:“我怎么知道你是谁,你……”她指着慕阳,“跟我去见长公主殿下。”
慕阳眉间一皱,自己竟然已经回来了么……可是,此时她最不想见的人只怕就是自己。
然而,不等她婉拒,云泉就更加疑惑的厉声道:“你若是不愿,我现在就大声叫侍卫把你捉住,送到刑房去!”
慕阳在心头无奈,当真是自己教出来的侍女。
她有心动手劈晕了云泉,却见云泉一脸警惕防备的看着她,并且让她走前,根本不给她任何下手的机会。
慕阳这才真正有种作茧自缚的感觉。
进了殿内,装饰富丽堂皇的寝殿中熏着自己喜欢的香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