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就摇头,“送回去也没用,那小贱蹄子要是咬准了一千多两的东西,我们不就被她讹上了?”
“那怎么办?她家就那点破烂东西,她说一千就一千啊?口说无凭的事,谁信啊?”
要不把那个瘦子推出去?不行,瘦子认识自己夫妻两个,到时说是自己两个指使的,那自己更逃不了。
可他爹不能被定罪,要是被定罪了,那他就是罪人之后,家世不清白,搞不好连秀才功名都丢了。
要是颜庆洪死在牢里,那按照朝廷律法,他也得三年无缘秋闱。
最要命的是,颜庆洪在牢里,他若是敢不管,一个不孝的名头,他这辈子就完了。
左思右想,他急得在屋子里打转,
顾氏到底是亲爹做过官,比颜锦程还是精明多了,“相公,我看这事,也就是花点银子上下打点一下,要不你去县衙找找人?”
“我哪认识什么县衙的人啊!”颜锦程没好气地说了一句。
“相公,你不是有个同窗,是县丞家的公子?跟你还是好友?还不如找他去问问?”顾氏倒是没慌,马上想起来,他们在县衙可是有人的。
颜锦鹏一拍额头,“对,对,我这就找田兄去!”
他跑到田悦在云昌镇的住所,看门的小厮说自家公子回建昌县过节了。
中秋团圆,书院里放假三天。
他拍了拍自己脑袋,这真是急忘了。
第二天一早,他又守到了田宅门口,快中午时,才看到一辆马车晃晃悠悠驶进来,他等不及马车停稳,就冲车里叫“田兄,田兄”,田悦懒洋洋探头,就看到颜锦程。
他年纪比颜锦程还小点,平时不都叫自己的字号的?今天叫上兄了?
颜锦程跟着进屋,屁股刚沾椅子,忍不住就先求助道,“田兄,有件事,得求你帮忙说句话了。”
“什么事啊?只要我能帮上忙的,一定帮忙。”
颜锦程早就想好说辞了,马上说道,“那个……哎,说来惭愧,真是家丑啊。我堂伯父过世,将四个孩子托付我家照顾。”
“我爹娘对他们一直多方照顾。可是,这四个孩子不服管教。昨天,他们家失火,房子烧没了。我那堂妹脑子有点糊涂,一口咬定家里的东西是被偷盗了……捕快上门硬说是我爹有嫌疑,现在说不清了……”
他说得含糊,田悦却心领神会了,“今天我回来时,倒听说了一件东屏村的案子,说是家里遭贼,家里价值上千两的东西都没了。锦程兄,你说的,是不是就是这件事啊?”
“是,是,全是小孩子胡说八道,哪里有这么多财物。”
“听说这些东西,都是府城靖王府那边赏赐的啊?”
“是听他们说是王妃赏的,可田兄也知道,他们四个乡下孩子,王妃怎么会赏这么多,最多也就三五两碎银子……”
“这案子不难查,我听我父亲说,王府赏的东西都有王府标记,到时查查就知道了。”
颜锦程没想到王府赏赐的东西还有标记一说,额头就有些冒冷汗,“这就是小事,小孩子乱报官,田兄能不能跟令尊说说……”
“锦程兄,要是我能给你办的事,我们兄弟,自然是没二话。可这事,我爹上面还有知县在,这事,有点难办啊。”田悦一看颜锦程这样,哪会猜不到这事跟他有勾当。
颜锦程说那些东西不值钱,谁信啊?
靖王府的赏赐,王妃能少给了?一千两银子,可能都还是说少了。
“我回来时,听我父亲说,知县老爷听说这事跟王府还有关联,已经派人去府城了。这要拦回来,可不容易啊……”
田悦说着站起来,拍拍颜锦程的肩,“锦程兄别担心,就算令妹是谎报,到底是小孩子,要吃挂落也挨不到她身上。我这还答应了百花楼的金玉奴,晚上要给她捧场呢,先走了。就不留你了。”
“田兄,田兄,这事,这事万望田兄帮忙啊。”
“锦程兄,不是我不帮忙,这可是大案啊。不瞒你说,我这次回去,父亲说我不务正业,连点零花都不肯给。这办事,你知道,县衙上下又不是我家的下人……”
颜锦程咬咬牙,拿了二十两银子过去。找田悦办事肯定要花银子,这事他还是有数的,早就带银子在身上了。
田悦看了那二十两银子一眼,拿了人家一千多两的东西,拿二十两来打发自己?
“锦程兄,这二十两,我要是拿给镇上的捕快吧,四个人分倒是刚好。这要是拿到县里——”田悦不屑地看了一眼。
颜锦程以往也看过人找田悦办事的,不都是一二十两银子的事吗?
“锦程兄,这事牵扯到靖王府。在我们这里,靖王府,你不会不知道吧?”
“别说偷东西,我告诉你,去年有个到府城赴考的书生,不开眼,在刘王妃捐赠的香炉前吐了口唾沫,你知道那人最后怎么了?”
“有功名在身的,王府还敢打吗?”颜锦程有点紧张地问。
“打?那还是轻的。我告诉你啊,那人可怜的啊,被王府的二公子知道了,按在寺庙前,打掉了一口牙。人家二公子说了,王府出来的东西,哪怕是一根丝一根线,都不容人不敬。”
“凡是王府沾边的,那都是大事。像你堂妹这事,要真是王府赏赐的东西,被人烧了偷了,这可也是对王府不敬啊。这银子,我先拿去帮你打听打听。”
“咱们兄弟,明人不说暗话,这要查出来坐实了,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