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那黑衣人吃痛甩了一下没甩脱,第二次用上力终于从蓝妞嘴里抽出脚,蓝妞汪了一声还想再冲,被黑衣人一脚踢飞。
玉秀顺手拿起屋檐下针线篮里的剪子,嘴里大喊着追过去。
可作坊那边正放了一千响的挂鞭,玉秀的声音也不知有没有人听到。
那黑衣人犹豫一下,不多做停留,扛着玉梁冲到院外,将人往马背上一放,自己翻身上马,一抽鞭子,让马沿着河堤路往村外跑去。
玉秀追到门外,看到黑衣人已经骑马跑了,院门外还绑了一匹马,她一手拉住马鞍,居然被她爬上马背了。
“驾——驾——”玉秀吆喝两声,那马竟然原地打圈不走,眼看黑衣人已经跑了一半河堤路了,玉秀咬牙拿手里的剪子往马屁股上扎了一下。
那匹马吃痛,嘶鸣一声,往前跑起来。
玉秀被颠得坐不住,她也不知道要去踩马镫,只双手抱住马脖子,她双眼被风吹得睁不开,只闭眼大喊,“救命啊!来人啊!”
“那不是秀秀吗?那是怎么啦?”
“快点快点,去叫人,前面那匹马上好像是玉梁。”
终于有几个村人看到了这里,再听到玉秀的喊叫,连忙跑作坊那边去报信。
玉秀所骑的马吃痛之下,死命跑起来,眼见着离黑衣人越来越近。
黑衣人在马屁股上又抽了一鞭,跑上了官道。
玉秀摇摇晃晃跟在后面,见官道那边有两辆马车缓缓而来。马车里的人显然也看到这边的情形了,有两个骑马的将马头往后转。
玉秀张嘴想叫,被风一灌叫不住声音,反而咳嗽起来,她往马身上又扎了一下,这次这匹马没跑,却人立而起。
☆、170章授受不亲
玉秀手抓不住,从马上摔了下来,那马“咴”一声叫唤,发力狂奔而走。
玉秀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散架了一样,可那个抓走玉梁的黑衣人还骑马往前,她抬脚跑起来。
前面官道上行走的两辆马车停下来,有两个骑马的人拦到黑衣人面前。
玉秀觉得那两人身形有些熟悉,只是头晕眼花,看不清楚。
那两个骑马的人和黑衣人打起来,玉秀看到黑衣人被一脚踢下马,叫了一声“小四”,又往前跑过去。
那两个骑马的人,一人正拿刀指着黑衣人,一人从那匹马上抱下玉梁,玉秀呼哧呼哧跑到那马车后,“小四,你怎么样?你醒醒啊?别吓我啊!”
“他没事,只是被打晕了。”一个熟悉的嗓音说。
“谢谢,谢谢,把他给我。”玉秀压根没有心思抬头去看什么人,只一把将玉梁抱回来,打量身上有没有伤口。
她有心抱玉梁,但她自己还发着烧,双手无力,那人一松手,玉梁就往地上掉去。
“小心!”那人连忙帮着接住,伸手抱住玉梁,却看到一个影子往自己压过来,他连忙伸手拉住,原来是玉秀撑不住晕了过去。
那人眼看她要倒在地上的碎石上,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用上力托住了她胳膊,揽住她肩,“洛安,快过来帮忙!”
这人,正是远道而来的周明!
周明一手抱住玉梁,一手揽住玉秀,站在官道上动惮不得。
洛安正坐在马车车辕上,看到自家世子爷的窘境,连忙跑过来接过玉梁,低头一看,“咦,这不是颜娘子和颜玉梁吗?”
周明空出一只手后,揽住玉秀的那只手终于能松动了,听到洛安的话,他低头一看,好像是颜玉秀!
“颜玉秀,你醒醒!”他摇了两下玉秀没动,头往后仰,原本披散的头发向后滑开,露出了遮盖着的脸。
她双目微闭,脸颊通红,唇色有点发白。他伸手一探,额头还有点发烫。
从京城快马加鞭赶往东屏村时,路上周明想了种种见到颜玉秀后,如何查事情的法子。
要从人嘴里知道事情,最快的法子是动刑……到底那么小的丫头,动刑太过了!还是得套话,先套个近乎,慢慢套话,可颜玉秀太过狡诈了!若是直接问……自己和他们兄妹又不熟,直接问人家肯定不会说啊。
他脑子里过了一遍又一遍,结果就是靖王府中那个梳着丫髻、一身素纹衣裙的颜玉秀,不停地在他脑子里脚步雀跃地跳着走着,脸上还带着发了横财时的小得意。
不知为何,他对颜玉秀好像有种熟悉,就像曾经见过一样,而且总觉得她应该是一身骄傲、锦衣华服、恍如明珠仙子才对,现在这副狼狈相,跟她不相称,还一副垂死的样子……
周明不由心中一慌,弯腰将人抱上第一辆马车,“洛安,你骑马去镇上请大夫。洛平,你送先生先去王府田庄,将那人也带过去。”
那黑衣人的身手不错,颜家未必有关人的地方。
洛安看自家世子爷那一气呵成的动作,硬是将到嘴的话吞了回去,只当自己什么都没看到,将手里抱着的玉梁也送到第一辆马车里,赶紧骑马去请大夫。
周明将玉秀又往里挪了挪,幸好马车里铺着厚厚的毡子,也不会冷。他不由念叨着,“怎么搞得怎么狼狈?”
看玉秀脚上,只穿了一双白袜,袜边上正有红色弥漫,可能脚被路上的碎石扎伤了。冬日里伤口容易凝结,可要是碰上脏东西伤口烂起来,也够呛的,得快点上药才行。
他自小跟着成王在北地军营磨砺,处理外伤很在行,马车里也备着金疮药。
所以,周明连忙脱下玉秀的袜子,找干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