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有八九却是猜不到的,有些沮丧。
“灯谜都是巧思之物,你回头多读些杂书,自然就能猜到了。”唐赫章看他耷拉着肩头,安慰了一句,“再说灯谜只是小事,猜不出就猜不出,有何好丧气的?”
“是,先生教训的是,学生记住了。”李承允连忙拱手挺腰受教。
周明也不擅长猜谜,就比李承允好点,至少有几个与兵书名将有关的灯谜,他都是手到擒来。
周明是第一次逛灯会,北地元宵节也热闹,可没这些文人会玩的东西,倒是当街斗酒的不少。所以和李承允一比,他觉得自己还是挺厉害的。
走到一半,玉梁看中了一盏鲤鱼灯,红彤彤的鱼肚子,还有个胖娃娃在边上,做得很是精巧。
他让颜庆江将他抱起来看了谜面,却猜不出来,可又舍不得走,“哥,这个灯好看!”他下地悄悄拉了拉玉栋的衣裳。
玉栋看他一脸喜欢,走上前看谜面。那谜面却是一副画,寥寥几笔,画了一只山羊张嘴,看着就是在叫唤,要打一词牌名。
玉栋现在看的是兵书,以前看的也不过是论语之类的圣人文章,对诗词压根不熟,一看这傻眼了,很实在地跟玉梁说,“这个我猜不出。”
玉秀和玉淑看他们不动,走过来仰头看灯谜。
周明走在玉栋后面,看玉秀垂眼沉思,“什么谜面?我帮你猜?”说着抬手去看那谜面。
他有心在佳人面前卖弄,一心想要手到擒来,这一看谜面,有点懵,“店家,这谜面没字?”
“我们这是观图猜谜。”守着灯的小二得意地说。
洛安非常机灵地钻到人群里,耳听六路眼观八方,恨不得帮世子爷买到谜底。
“谜底可是声声慢?”玉秀脆声问道。
“小娘子聪明,这谜底就是声声慢。”那小二赞叹一句,拿下了鲤鱼灯递给玉秀,仔细一看,暗赞一句这小娘子真是好看,也不知是哪家的。
周明看那小二直勾勾看着玉秀,咳了一声,上前一步隔开他的视线,接过鲤鱼灯问玉秀,“你怎么猜到的?”
“世子爷没在乡间待过自然想不到,山羊叫起来是一声一声,叫得不紧不慢,所以我猜是这个词牌名。”
“难怪,北地里都没山羊,全是一些绵羊。”周明一听玉秀给了台阶,立马顺坡下驴,心里却是暗暗懊恼,竟然输给她了!
玉梁接过花灯,高兴地将花灯举高,仰头看着鲤鱼肚子上的鱼鳞。
红灯照在他脸上,面貌一览无余。
走在前面的唐赫章转头,看到玉梁的样貌,却是咦了一声,脸上露出惊讶之色。
☆、178章武家戏楼
“先生,怎么了?”李承允就在唐赫章边上,马上就发现他神色有异。
唐赫章指着玉梁问道,“这小娃娃姓颜?”
“是啊。”在颜家院门口,不是介绍过了?
唐赫章大步走到玉梁面前,低头细看。
玉梁正抬头看灯,猛然一个黑影罩住自己,吓了一跳,差点把鲤鱼灯掉地上了。还好周明就在边上,帮他接住了。
“你爹叫什么?祖父是谁?”唐赫章直接问道。
“我爹叫颜庆山,祖父叫颜焘。”
“哪个焘?”
“上面寿字,下面四点水的焘啊。”
唐赫章有些激动,“原来你是阿焘的孙儿啊。”他高兴了一下,随后想起今夜在他们家里,没看到任何长辈,想到故人已经去世,又有些悲哀,“我跟你祖父,几十年没见了。你跟你祖父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啊。”
他一时感慨起来,颇有马上畅谈一番的架势。
周明有些头痛地打断,“唐先生,这是大街上,不如回去后再详谈?”
“哈哈,对,走,先看灯去。”唐赫章笑着应了一声,牵了玉梁的手一起走,一边走一边倒是向玉梁解说起灯谜来。
玉秀看那一老一小两个身影,只觉真是世事难料。
自家阿公,竟然与唐赫章是幼时相识?有了这层情分,玉梁这拜师倒是十拿九稳了。
她心情一轻松,脚步也轻快起来。
没走几步,就到了戏台附近。
戏台上正在唱演的是暖场戏——魁星点状元,这戏主要是讨个口才,演魁星的那人演得很卖力,翻腾做打,那几个跟头让底下一片叫好声。
戏台前人山人海,蹲的站的坐的,密密麻麻。戏台边上有馄饨摊、烧饼摊,还有卖各种小玩意的,摆了一圈。
正对戏台的方向,搭了一个两层戏楼,里面影影绰绰人影晃动,显然坐的都是贵客了。
周明看这地方杂乱,正想评论几句,武大勇已经眼尖地看到他们了,“师弟,秀秀,这里!”
他也不怕难看,吼着跑到这边来。
因为是武家是这次请戏班子的主家,武大勇穿戴也很整齐,难得穿了圆领袍戴着文士巾,配上眉清目秀的娃娃脸,挺有几分书生气质,可惜一开口,就露相了。
“你们怎么才来啊?我一早就等着你们了!”武大勇抱怨了一句,指了指前面,“我家里人都在后面会客,女眷坐在那边,我给你们在第二排留了几个座,走,我带你们过去坐!”
“武大哥,不啦,今天元宵节,只怕客人还会多呢,我们就边上看一会儿就行了,等会去镇外看分龙肉去。”玉秀连忙推辞,过会武家本家还有周围乡绅肯定要来,他们先占了座,未免太不识趣。
武大勇人好心好,只是考虑问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