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仅仅一兵一卒,而是钱粮各方各物的储备之争。”
卓公子点点头,“没有让他两个女儿进府入后院,想必他心中也是领侯爷的情的。必会对侯爷感恩。”
宗政明月把玩着手上的扳指,眼里闪过一丝玩味,“既已决定用他又何必留下膈应,再说,我宗政明月堂堂七尺男儿又何须靠着扣押一对弱女子来要挟于人。”
卓公子面露愧色缓缓道,“是,是属下先前愚钝了。”
宗政明月点点头,“高位处事运筹帷幄间虽需拿捏分寸,但不及则不达,而过之则逆。”
卓公子点头受教。
他和侯爷虽年岁相当,自小也是自视清高才气,但每每和侯爷所想所示对比,不得不心服。
初夏的午后,总叫人昏昏欲睡,尤其是喜白日酣睡的白图。
吃过午饭一觉睡到太阳落山。
酣睡过后不免又觉得肚子饿了。
看着时辰算着小米姑娘也差不多该来送饭了。
果然,正想着,透过窗外看到院外拎着食盒走来的利落姑娘不正是小米吗?
只是今日她似乎面有愠色。
白图默默看着她的脸色,正察言观色着,她啪的一声揭开食盒盖子,拿了饭菜就放在床边的小几上,也不看他,没好气的说到,“吃吧!”
白图抿嘴偷笑,小心试探到,“怎么了?大悟又惹你生气了?”
小米闻言白了他一眼,不屑的说到,“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都是吃着碗里惦记着锅里的德行!恶心!”
“哟哟哟,小米姑娘,你可不能因一粒老鼠屎就把一棍子把我们男人都打死啊!”
“呸,”小米轻嗤浅笑,“亏大悟还当你是最好的兄弟,竟把他比作老鼠屎……”
原来小米姑娘刚刚送饭来的路上看到大悟和一位女子说话。
“不过是同一女子说话而已,许是问个什么的,小米姑娘这醋吃得有点不着边际了啊!”
白图说着不以为意,端着碗大块儿吃着子姜烧鸡仔儿。
“呸,别为他辩解了,我看得分明。那西蜀女子狐媚的很,以着问府中温泉为由四处搭讪,你们男人痴迷着看不出来,我就那么瞟一眼就知道她不是什么好货色,那眼神儿恨不得伸出把钩子来……”
房中光线一暗,大悟脚步匆忙,一脸无奈的进门,“小米,别误会,她真的就是问个路。”
小米背身不理他。
大悟慌了神儿,也不避讳白图还在房中,当即伸手握住小米的双手,“小米,我对你真的是一心一意,任她就是再美,我吉大悟心中唯有你小米。”
说得白图大热天里一阵鸡皮疙瘩。
却暗暗想着,这傻小子,太不了解女人了,说错话了好不知道啊!
果然,小米姑娘怒目龇牙,“她美?好,这可是你吉大悟亲口说出来,她美你跟她去,干嘛跟着我啊……”
大悟有口难辩,又急又无辜,围着小米团团转……
白图一愣,“西蜀女子?”
那伍灵仙腿部中箭不会这么快就复原的啊?
难道是……
果然,小米说到,“是那西蜀第一美女身边的一个侍女。”
白图面不改色,继续低头大块儿吃肉大口喝汤,心中却是惊涛骇浪。
他怎么就疏忽了呢!
那伍灵仙既是西蜀南平王送给宗政明月的侍妾,那么她身边必是有侍女伺候的。
听说是有两位侍女。
那么这两位侍女想必也是来自西蜀国。
白图心中暗自责怪自己怎么就疏忽大意了那两位侍女了呢!
伍灵仙的腿受伤了但两个侍女的腿却是好的啊!
从大悟的言语中还有小米的吃醋劲儿看来,这个侍女的容貌极为出色。
而这个侍女打探的似乎是去府中山顶温泉的路。
和以往的无数次类似。
大悟和小米重归于好的结局需要大悟立下重誓,然后说上无数次,“大悟心中第一美女永远是小米。”
每每看到两人这样的场景白图总是笑喷。
夏夜的星空繁星点缀,像细碎的流沙铺成的银河斜醉卧青色的天宇之中。
已入亥时,侯府此刻寂静无声,一片祥和。
但白图知道这样的平静不过是因为有着无数个像他一样的侍卫。
明处的银甲护卫几班渔网式的交叉夜巡,而暗处则是无数箭在弦上的注视,每一处看似的宁静其实都是在三百六十度的无死角监视之中。
丑时一过白图准时睁开双眼,默默穿好黑色的侍卫夜伏劲装,从床上飞身上屋顶,轻轻揭开盖瓦,旋身而出,稳稳跳出屋顶,悄无声息的消失在夜幕之中。
东苑的居安院是雪衣侯宗政明月的寝殿,坐落在中心湖的后面,正好和湖对岸的
书房遥遥相对。
两端院落和湖心新塔由起伏悠扬的回廊在湖面连接。
寝殿和湖水之间是一排半人高的千叶白蔷薇,初夏之际开的正热闹。
丑时一到,宗政明月的起居侍女贡菊提着铜壶细碎小步而来。
今日守殿门的是甲一和另一名银甲护卫。
见到了贡菊就意味着已到寅时。
贡菊微微屈膝行礼,两护卫默契的为她推开殿门。
殿中黑暗无光,贡菊听着床边窸窣的衣袍声响,心知侯爷已起身。
她熟络的于黑暗中绕过翻脚杌凳,半月小桌,直接行到靠墙的洗脸挂架。
一手摸了架上的银盆,一手拎起铜壶倒了热水盆中。又从架下的柜中拿出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