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意思,以为霜儿怕他变了心,所以才会在回来后立刻找到我。
这宋昌传书信与我的情形总是不经意间便会让我想起过往,曾几何时,也有个男子如他这般时常递书信于我,那时收到了信我总欢喜地阅完然后反复斟酌思量如何回信,但这亦是二人两情相悦才会如此,如今我对宋昌着实无半分情,又该让我如何去回应。
我不是霜儿,不是宋昌爱的那个女子,我亦不爱他,可是我又不忍回绝他。如果今日在陈家的依旧是霜儿,如果收到宋昌书信的依旧是霜儿,如果霜儿知道她能得自己所爱之人多年的情有独钟与念念不忘,她必定是欢喜的吧。
☆、错缘
关于宋昌一事,陈老爷夫妇一时也想不出法子,若只是宋昌喜欢霜儿也就罢了,可偏偏他又误会了霜儿话中的意思。如今回绝他不仅我不忍,陈老爷夫妇亦是不忍,他一回来便欢喜地找我,想着娶我入门,我们又如何开得了口去破他冷水,若是告诉他陈怜霜现在不爱他了,他可会心碎?
此时我多想回到曾经的日子,回到在杭州姚府时的我,那时我还不懂男女情爱,没有感受过爱一个人以及失去所爱之人的滋味,也正是因为如今的我亲身经历过,我才不愿去让那个深爱霜儿的男子如我一般痛彻心扉。
陈夫人思量良久,说到:“宋公子的样貌为人与家中条件在同安县皆算是上等了,且他又如此情深义重,其实你与他试着相处一阵也未尝不可,都说日久生情,若是来日你能对他生了情,与你与他来说其实也未尝不是件好事。你如今也到了可以嫁人的年龄了,娘和你爹也老了,宋公子也的确是个值得托付的好人家。”
陈夫人的话落在耳中,我不免摇了摇头,对她道:“宋公子爱的女子是霜儿而并非我,我与霜儿虽容貌极像,但我终究不是她,若我与他在一起,便是以霜儿之名,这岂非欺骗了他。且我当下也并无嫁人之心,经历了些许事,我已无心再去考虑其他的,若说婚事,我无论如何也要为我亲生爹娘守孝三年后再去想。”
陈老爷点了点头,又道:“话虽如此,可我们又该如何回绝宋昌?你思考一下,两年后,你可愿嫁他?以他的性子,如果以事推脱两年,他或许真的愿意等,他若等了,如此良人更是不可多得。即使你不是霜儿,可如今在他眼前的只有你。”
我依旧摇头道:“爹,他是良人,却不是我的良人,与他曾相识的霜儿,与他曾相爱的也是霜儿,我和霜儿像,亦不像,霜儿爱他,可我不爱。”
我低下头轻轻笑了笑,笑的甚是无奈与凄婉,“我知道如今的我能求得一稳定生活便是难得,又何尝有资格去计较夫君是否是我爱的人,可我还是不愿如此,在我心里,终究……”终究没能放下他。往后的话我没有说下去,陈老爷夫妇也并未追问。
陈夫人道:“那宋公子那边该如何回复?”
陈老爷沉思片刻后道:“先以病推脱吧,霜儿身子一向不好他也知道,我去告诉他,霜儿近年来病情加重,不适合成亲,且我陈家也不想因女儿的病拖累了宋家。但是就怕他执意不肯啊。”陈老爷说罢后连连叹气。
我站起身来,沉声道:“我去吧,当断则断,还是不要一拖再拖了。”
宋昌递了我数封信,我终于回了他一封,约他两日后在陈家小院相见。
到了这日,宋昌早早的便来了,见到我后,满面的笑容。
我为他倒了杯茶,他看我的眼神是那样熟悉,曾经……翊辰也是这样这样看着我,大抵看着自己心上人时所有人都会流露出自己无法察觉的神态吧。
他对我说:“霜儿,你身子如今怎样,好些没?我在外这些年也认识了不少外面的大夫,医术都很高明,到时我带你去让他们给看看。”
陈老爷都无法医好霜儿的病,其他人看又有何用,然而眼下想这些也更是无用了。
我笑了笑说到:“已经好很多了,本就不是什么大病,只是娘胎里落下的毛病身子比寻常人虚弱些罢了,无需挂怀。”
宋昌忙将带来的栗子糕拆了,递到我面前,“这是我从杭州出名的桂香斋带回来的你最爱的栗子糕,比这里做的好吃多了,你快尝尝。”
杭州桂香斋的栗子糕,那是我在杭州时最爱的点心,已经多久有吃到过了。
望着宋昌对我关切的模样,我挣扎良久无法开口,我知道我要说出的话会伤他多深。
宋昌见我总是闷闷不乐的样子便开始讲他在外遇到的各种趣事给我听,我咬了咬牙,终是出声打断了他:“宋公子,当日我曾说过,未来总有变数,来日的事来日再说,如今数年过去,来日已到,变数已生,我对你已经无意了,也望你能放下我。”
宋昌登时愣住了,方才的笑容还犹自挂在脸上未曾消去,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我,我便又说了一遍:“我已经对你无意了,你也放下我吧。”
宋昌霍然站起来,对我道:“霜儿你在说什么?是不是你出什么事了?有什么事你告诉我,你不要与我开这样的玩笑!”
我道:“什么事都没有,只是你我无缘,我已经不再爱你了而已。”
宋昌无法相信地摇头,“不可能,霜儿你不会的,你不会这样的!”
“你不是我,你又怎知我会与不会,喜欢一个人没有理由,不再喜欢一个人也没有理由,宋公子,是我对不住你,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