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往前走,哪去理会身后哭天抢地的陈斯缈。
“还有就是把小女孩的指甲盖上都涂成大红色。”李南方指着模版图对张秘书说,“嘴唇也上个红色吧。”
她满意地看着自己即将被印成明信片的画沾沾自喜,感叹道:“很久没见过这么深得我心的画了,作者一定是个长相甜美、富有创造力、在艺术上颇有造诣的孩子。”
“好,我派人去跟作者沟通一下。”站在一旁的张秘书合上笔记本,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收拾好桌上的样图,说:“老板,如果您交代完了,我就走了。”
“还……”
她本来想说“还沟通什么呀直接下去做就成了呗”,突然意识到自己是星源的老板要改无名作者的画,这可是侵犯别人版权的行为,连忙改口说道:“还愣着干嘛,赶紧去吧。”
见张秘书二丈摸不清头脑地被突然嫌弃,她突然又叫住他,说:“唉你等等。待会顺便让肖海送一份辛向楠的行程安排给我。”
“知道了。”张秘书应答了一声,转身走了。
关上门的那一刻,他不自觉地笑了,掏出手机,边走边拨通了一个排在通话记录前面的号码。
要是某人知道正被里面的人惦记着,估计要高兴得找不着南北了吧。
看来,最近又能诓到一顿饭了,张秘书想。
听筒里传来某人慵懒的声音。
“这么无精打采的,是不是没和蒋小姐好好合作啊?”他打趣道,“你这可是消极怠工。”
“无聊透了,不知道为什么这人的口味这么奇怪。”
张秘书听到对方的抱怨忍俊不禁:“我记得那家店她之前带你去过,那时怎么没听你抱怨。”
里面的人说:“南南可一点也不喜欢冬阴功的味道。”
“行,我好人做到底,帮你打发无聊的时间。”张秘书含着笑意,开始抛出自己的条件,“上次你做的那糖醋排骨至今我还念念不忘啊。”
“我也不会忘记你鬼鬼祟祟地从她饭盒里偷排骨的样子。”
一听这话,这边张秘书头冒冷汗,尴尬地咳嗽了两声,手捂在嘴边,对着话筒小声嘀咕了几句。
对方一阵沉默,不一会,里面传来一个故作镇定的声音:“我做的红烧肘子味道也不错。”
李南方抱着泡面坐在地板上看电视。
没了辛向楠,日子过得越来越艰难。
刚才翻找了一下冰箱,只剩下了两个鸡蛋和一把香菜,连冷冻层的墨鱼丸子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吃完了,就连这碗泡面都是她翻箱倒柜费了好大劲才从橱柜里拿下来的。
她往碗里撒了一把香菜,打了一个生鸡蛋,把面条捞起来盖在渐渐变白的鸡蛋上,眼前雾气蒸腾,迷得她吹了一口气。
不是没考虑过打电话叫艾伦送点食料过来,可她一想到送过来了还得自己做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怪只怪辛向楠给她传输的绿色理念,虽然不见得像她一般无肉不欢过得有多健康,起码“外面的食物都是垃圾”的意识在她心里形成了。更何况他又把她的胃养得很刁钻,去外面吃也不见得会合她心意。
她捞出已经成型的鸡蛋,迫不及待地咬下一大半,烫得她又把蛋吐了回去。
在她焦急地找杯子倒水的时候,门铃响了。
“来啦来啦……”她急匆匆地跑去开门,顺便喝了一大口水,等她开门看见来人,不负众望地呛着了。
“妈……你怎么来了……”
李南方心虚的往后退,从来没有哪个时刻像现在这样希冀着自己的身体能够变得无比庞大,大到能将老妈子的视线挡严——她最怕老妈来她公寓,每次来她都会被数落得怀疑人生。
原本还对老妈时不时的探访有所顾忌,自从找了个男朋友有人帮着收拾,她就释放自我、乱得无所顾忌了。可辛向楠已经有些日子没来她公寓,被惯出来的坏习惯也没改过来,很长时间没人收拾的屋子乱到了极致。
李妈妈推开李南方,自顾自地往里走,房里的盛况尽收眼底,她冷笑道:“两个星期不给家里打电话,看样子你倒是过得挺惬意!”
“没有没有,最近很忙。”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没有一点自律性,什么东西都是用了就乱放,也不想着第二次用的时候找不找得到,这么大一个人了还不会收拾!?”李妈妈数落起李南方来滔滔不绝,“你就这样一直邋遢下去吧!我就看看你以后会不会被婆家赶出来!到时候你别回家,别指望我们会收留你!”
“不会的不会的,”李南方安慰道,“到时候我就能改了。况且,就算不相信我,你总要相信我婆婆呀。”
她亲昵地挽上李妈妈的手,一挑眉,邪邪一笑:“白妈妈那样的高级知识分子,是不会和我这般刁民撕破脸皮的。”
这回轮到李妈妈冷笑了:“哼,你倒是想得挺美——还想着嫁给白汧水呢,别了,人家遵纪守法好好的一安顺良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要被你这么迫害。”
“啥!”李南方掏掏耳朵,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妈妈,你是我妈妈吗,你不是外星人假冒的我妈妈吧?”
“你这个不孝女,胡言乱语什么!”
李南方一脸委屈:“前几天你们不还拼了命地阻碍我和辛向楠,千方百计地要我和白汧水在一起吗,爸爸还要跟我断绝父女关系呢,怎么变得这样快?”
李妈妈一路收捡着被李南方换下随手搭放的衣裤,边走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