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教授的著作,纯理论的,我是经常看不懂。张教授估计是想要在有生之年培养出来一个青出于蓝的学生,然后功成身退,一生也算是登峰造极。”
寇瑶陆续摆好饭菜碗筷,有模有样鞠躬道:“哎呀呀别夸了,父亲母亲大人,该用晚膳了。”
关悦洗手,点一下寇瑶脑门,“你呀,对你没什么大要求,就指望你回家前给家里打个电话,这都能忘,还是人家蒋一打过来告诉我你今天回家。”
对比之下,关悦看着寇振生,摇头叹息,“咱闺女真愁人。”寇振生宠妻子,应和点头。
寇瑶反驳:“谁说的,好歹你闺女也行走江湖好不好。”
“江湖?别说这事,上次你跑哪儿野去了?回来晒成小黑人,我和你爸都不敢认。”关悦问。
寇瑶嘿嘿傻笑:“爬山去了,忘防晒了。”总不能说实话吧,指不定会关禁闭。
“下次注意点,别晒伤了。”关悦叮嘱,把从附近餐厅里买的红烧鱼打开,招呼俩人坐下吃饭。
晚间,寇瑶缠着关悦,要和妈妈睡,寇振生果断去了客房。
寇瑶想到蒋一,翻来覆去睡不着,抱着关悦的胳膊,关悦觉得闺女变缠人了,就问:“寝室处的还行吗?不习惯的话就搬出来。我留意过教师小区,有租房的信息,都在校园里,你平日就在学校吃饭,晚上去小区睡,方便也安全。”
“还习惯,挺好的,和睦相处。”寇瑶说,脑袋蹭关悦脖子,“妈妈,问你一点事儿?”
“你说。”“你认识蒋一的爸爸吗?”
关悦看寇瑶,小夜灯昏暗,也看不清表情,“问这个干什么?”
“感觉蒋一和李楚阿姨都挺忌讳蒋叔叔的,他们都不怎么提他。”寇瑶说,愁绪万千。
关悦思忖片刻,拍拍寇瑶的后背,“我们仨高中一个班,你李楚阿姨出身好,有管理能力,是班长。那个人是坏学生,除了学习什么都强,李楚呢,管着管着就对他管出感情来了。”
都说学生时代的感情纯粹美好,其实很多时候,只是回忆里的美好,别人故事里的浪漫。停留在时间里才能念念不忘一辈子。
关悦无规律拍打寇瑶的后背,挑选着说:“那人不好,乖戾极端,野心大感情淡,不是良人。可李楚陷进去出不来,硬是嫁给他,他也就不喜不怒地娶了。”
许多曲折,关悦闭口不提,最后说:“以后我就联系不到李楚了,前几个月才知道她有个儿子,姓蒋,都姓蒋了,肯定是嫁给那个人了。问起那个人时,李楚也不说半个字。谁知道那个人在干什么呢,既然李楚不提,蒋一那孩子更是漠然,你可别把话引到这上面。”
关悦始终都在用‘那个人’代替蒋朝进的名字。
“好的妈妈,嗯,还是你和爸爸好,恩恩爱爱又疼闺女。”寇瑶卖乖,心里阴霾更深,这愁肠,怕是难解了。
寇瑶摸到手机,悄悄给蒋一发消息:晚安。得到回复:你也是。
今夜月明星稀,风停水静。
次日寇瑶去绿木甜品店,老板梁森正在吧台上坐着摆酒。二十五岁的梁森比同龄男性看起来更成熟,气质格外内敛平和,有种风浪之后的细水流深感。
见了寇瑶,梁森歪头笑,单眼皮笑起来十分无害,他撑着下巴,食指点在眼角处,那里有颗纯黑色的圆形胎记,泪痣一样。
“瑶瑶不开心呐。”论起看人看事的眼光,他明显毒辣无比。寇瑶坐在梁森旁边,双腿从高高的吧椅上垂下,脚着地,“老板呐,愁呀。”
梁森笑,唇角歪斜,故意露出不正经的神色来,一针见血道:“小丫头相思了。”
寇瑶握住一瓶梅子酒,梁森适时给她开瓶盖,自己也拿了袖珍瓶的清酒,与她碰瓶,喝两口,又说道:“你的心上人来过一次,那心事重的都要压弯眉头了。”
寇瑶看梁森,不信,上次来的时候,梁森可不在。
梁森继续说:“叫蒋一,女孩们梦中情人的那种,样貌好,冷清又礼貌的。”
寇瑶收回目光,“感觉没有你看不透猜不到的事情。”
梁森把玩袖珍酒瓶,笑道:“那你想知道些什么呢?”
“哥哥,我自己也不知道呀。”寇瑶唉声叹气,“亲一下就变远了,我又不是洪水猛兽。”
“他可能有难言之隐呢?比如他爸爸?”梁森问,试探意味颇浓。寇瑶摆手耸肩,“他爸爸是谁我都不知道,这么说我好像都没有了解过他家。”
梁森得了消息,及时打住话题,安慰寇瑶道:“他对你很不错,肯定是有感情的,否则他早要你死心透透了。毕竟才认识不久,许多事情他也不能一次性倒出来给你听。别着急,给他时间,以他的能力,阎王爷的事情也能摆平。”
此处梁森的话有了双关意味,奈何寇瑶当时不知情,平白错过。
服务员端了糕点和饮品过来,梁森亲手接下托盘,引寇瑶入了小隔间。无他,闲聊而已。
梁森和周野关系铁,他和周野熟稔后,经由周野认识寇瑶,到今天和寇瑶已经甚是亲近。
且梁森遇事沉稳,处理的极其周全,兴许曾经见多识广,谈话时寇瑶总会不自觉询问他意见,许多的心里话,也都只说给梁森听。
相比之下,周野和齐远程和她是平齐的哥们儿,可以疯玩耍宝。而梁森才像个大哥,能够指导依赖,安全感十足。
寇瑶说得多,梅子酒也见了底,服务员送来乌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