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他最后叹了口气,撕了张日历写了串字递到兰琨手里。“我平常住在这里,你看着分一下东西给我寄过去吧。”
接着他去书房里拿了个双肩包,在半晚上走出了门。兰琨本来想说什么,到底还是没说话,最后跟朱墨握了个不伦不类的手。
李恒当初打篮球,身材相当结实,朱墨过防盗门的时候故意挡在那里的还往他这边撞上来,不料自己反而被顶了一个趔趄。
“啊,抱歉。”朱墨定定的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的看他,“我没注意,没想到你会这么轻。”
“c,ao!”李恒对着朱墨背影骂道,转头的时候发现兰琨已经关了门落了锁。他心里的怒气没办法发泄,只能愤懑的追下了楼,眼见朱墨上了辆豪车绝尘而去再追不上,心里更加愤懑的踹翻了楼下的垃圾桶。
“那人是谁?”常明洛坐在驾驶座上,瞥了一眼后视镜。
朱墨坐在他后面,不甚在意的摇头,“不知道”。
常明洛撇了下嘴,戴上了蓝牙耳机,没再说话。
“你先别忙着给兰琨打电话了。”朱墨看了一眼手里临走的时候兰琨塞给他的钢笔,随手塞里。“我有事情要你帮忙。”
兰琨一个人缩在沙发上想,这样没什么不好的。无非壮士断臂疼上一点,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玩具熊被朱墨洗了,黑压压一块放在阳台,挡住了晚上大半的月光星光。
兰琨团在客厅角落里想,还是疼。
朱墨临走时兰琨给他的钢笔是朱墨自己的,兰琨的消费水平暂时还支付不起凯兰帝的限量款六面珐琅歌西卡,据说是杨老爷子送的成年生日礼物。他见过朱墨用过两次,所以李恒拿出来的时候他也立马认了出来。
李恒拿着那只六位数的该被供起来的祖宗在自己手里转了一圈,嗤笑一声,“怎么,你傍上了富人家的小少爷就对前任不屑一顾?他跟你差多少岁,有十年没有?刚二十岁出头他知道什么?我当时给你承诺一生的时候不也确信能海枯石烂吗,那既然我能放弃你一次他为什么不可以?再然后呢,你要甩了他再找一个小你二十岁的?”
兰琨懒得跟他说话,直接伸手,“少废话,还回来。”
李恒拔了笔帽在他手心里写了两个字,冷笑两声,“我忘了您老人家是忍辱负重有什么东西得藏起来不给人知道的那种。怎么,那小少爷还不知道你喜欢他?”
他把钢笔拍在兰琨面前,抱着胳膊居高临下的看过来。“兰琨我告诉你,你别高看你自己,你那点心思藏不住的。因为你本质上,是一个只关心自己能不能过得好的人。”
兰琨想,李恒很可能没说错。
因为害怕付出落空不敢放上全部真心,再也给不了喜欢的人一整座糖果屋。对待所有的感情都是小心翼翼求证,j-i,ng打细算付出,保持在最安全的距离里,唯恐一招不慎落得全盘皆输。
所以所有的举动都是基于自己的想法,完全没有想过另一个人的心情。说是喜欢也是,说是保持的距离也是。
他跟朱墨之间整整错开了一段最好的年华和岁月,朱墨的一切刚刚开始,而他的青春已经死在了岁月中一次次的心酸妥协里尸体都落满了灰尘。李恒是和他一起杀死那个一往无前满怀希望什么都不怕的自己的共犯,所以他也知道兰琨现在最胆小怯懦自私贪婪的样子。可这个样子兰琨不敢拿给朱墨看。
朱墨很好,太好,所以他理所当然有最好的东西在生命里做配,所以未来他有的也应该是最好的。
对不起。兰琨想,如果可以,我是真的想拿我最好的样子给你。
☆、第 12 章
“滚出去!”
兰琨指着办公室的门对李恒说。
李恒在他家门口堵着像是要跟他说什么,可兰琨实在是觉得自己并没有什么好跟他说的了,人又赶不走于是直接报了警。律师把他保释出来的第二天,李恒直接破罐子破摔来了兰琨的公司守门。
“组长我觉得你前男友还挺深情的啊……“染着黑色指甲的女孩子眨着星星眼偷偷的凑上来。她的观念里仍然爱情至上,同时盲目崇拜着金钱,最喜欢那句话好像摘自亦舒的:“我最想得到的是爱,很多很多爱,如果没有爱,有很多的钱也是好的”。天真和现实的观念混合在一起,看似实际事实上本人却天真无比,让外人无从评价。
兰琨从茶水间的小窗户里看了一眼人还在,心和语气一起沉着,“相信我姑娘,如果是你,也不会想以后真的嫁给一个看似跟踪狂的人。这关系到人身安全问题。”
女孩子捧着自己的马克杯悻悻的离开了茶水间。
守到下午的时候李恒接了个电话,忿忿地离开了。兰琨估计他可能还是顾及一点社会影响的,毕竟还有一个身份是某位总裁千金的幌子未婚夫。这着实让他松了口气。
第二天兰琨耐不住同事们的软磨硬泡难得一次跟他们出去聚会,临到了餐厅才看到李恒的大奔。同事们都觉得自己做了件好事,在一边起哄的厉害,害的兰琨脸黑着差一点当场跟他们翻脸。
一个电话打断了人们叽叽喳喳的议论声,常明洛的话音从电话里传过来,“你现在在哪里?要不要跟我吃顿饭?”
“行!”兰琨恨恨的说。“你快点来,这顿饭我请。”
“哟,遇上麻烦了?”
兰琨听见身后传来一声车喇叭声,大众开过来,防弹玻璃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