役强,也比当上差舒服。”
她所说的“上差”是指在皇帝、嫔妃跟前服侍的人,指挥使听言轻哂,反驳说:“那是你没去过御前。”
“我去过!”她立刻顶回去。
虽然没敢抬头吧……
指挥使垂眸看着她,意味深长的目光看得雪梨有点心虚,俄而他轻“哦”一声:“还想去么?”
“不想!”她断然回道,见指挥使的眼中沁出几分好笑意味,执拗地又道,“真的不想!”
指挥使未予置评,还是一脸不信。
“他吃了我的小兔子!”雪梨气恼地脱口而出。
……?
小兔子?
指挥使一愣,不知她怎么就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见她死低着头不再吭声,羽睫下隐有点晶莹,忍不住追问:“什么小兔子?”
“我养的小兔子,白白的,可好看了!”雪梨说起好久以前的事,还是伤心,小小的眉心紧拧着,“有好几只,司膳女官交待我们养着,我们就一人照顾一只。可是、可是后来……”
她的声音难免提高了点,带着些发泄情绪的味道嚷说:“被做成御膳呈给陛下了!”
“……”指挥使眼底一震。
“尚食局每日都备那么多山珍海味呈上去,他还是把小兔子吃了……”
卫忱原在旁吃着东西一直没吭声,听及此忽地长吸了口冷气:“好了!”
制止之语让雪梨陡回了神,神色一紧,忙向指挥使道:“我没别的意思……”
险些忘了指挥使是随时能去面圣的人。还好,她没把那“好讨厌陛下”的意思直接说出来!
指挥使放在膝头的双手扣在一起,淡看了她一会儿,轻吁了口气,摇头:“我不告诉陛下。”
雪梨稍放松了一点儿,打量他片刻,又说:“那您……也别告诉尚食女官!”
指挥使眸色微凛:“要求真多。”
雪梨低下头,见他不应,复又抬头央求:“指挥使大人……”
“咳。”娇滴滴的声音弄得指挥使不好意思逗她了,他清清嗓子,侧身将旁边的时候盖好,伸手递给她,“七殿下交代的事,还不快去办?”
……他又知道?!
雪梨腿上一软,差点坐在地上。
离开那方小院,雪梨走路间脚步落得重重的。
内心一遍又一遍地发誓,以后再也不要招惹这帮人了!
头一回是走错了被拎进去扔飞镖、第二回是她主动道谢然后发现自己的情况已然被查了个底儿掉……总之回回都是把她吓得够呛,他们还是那副云淡风轻雷打不动的样子。
生气!
雪梨一路都拧着眉,拎着剩下的四道菜走到浣衣局门口,才强自缓了缓神,叩门。
这日她在浣衣局待了近两刻工夫,目的只有一个:从掌事女官嘴里得个准话出来。
不管帮不帮,说明白了总是好的。若明言帮她,她就可耐心等着;如是明言不帮,她再想别的法子就是。
但是,掌事女官偏偏不给这个准话!
就像是没听懂她一遍又一遍的旁敲侧击似的,有的没的说了一堆,就是不说她最想听的。弄得雪梨坐在她面前干着急,沏来的花茶也喝不下去,直至最后拖不下去了、必须告退了,也还是没有准信。
太糟糕了……
关系没托成,还让御令卫知道了这个事。雪梨感觉像是一支搭在弓上的羽箭悬在头顶上了似的,那帮人有权有势的,谁知道以后会不会有什么麻烦。
忧心忡忡地回尚食局,失落得太过,脚都没力气抬,过门槛时差点被绊一跤。
早先挨罚的那二十几个小宫女还在院墙边,应该是打完就接着罚站了,一个个抽抽噎噎的,又不敢大声哭。
呀……银子塞给了卫忱,最后却忘了拿那药了!
心情更不好了。
雪梨低着头往回走,推门回房一瞧,蒋玉瑶、白霁还有隔壁屋的四人围坐在案边,面前放着各自的手札,正闷头琢磨什么。
这场景也少见,雪梨愣了愣,看向在躺在榻上读闲书的子娴,指指六人:“怎么回事儿?”
苏子娴打了个哈欠,懒懒的:“尚食女官说,中秋宫宴让未晋位的中使和少使一同办,为几位位份低些的宫嫔备膳,一人备一道,挑十个做得好的晋恭使。”
雪梨在门口愕了半天,回过神来,知道不可能让她们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刚要问苏子娴膳单如何分配,子娴递了个小锦囊过来:“女官们顺着膳单写的题,我估摸着难做的主菜都在后面,趁早替你取了一个。”
膳单是有规矩的。凉菜写在最前,小炒随后、汤羹再后,各样最难做的主菜因为常要有专人烹制便都写在最后。
位置固定下来,方便各人看膳单找自己该做的事。
雪梨接过那枚胭脂红的,屏住呼吸打开、抽出里面的纸条……
上面却不是个菜名。
“甜口点心,呈乔宣仪。”
竟是提了个要求让她们自己想菜?!
雪梨再度看向那六人,这才注意到她们拿着手札前翻后翻,显然都是在挑选的样子。
再看看已然顺利晋位所以心安理得看闲书解闷的苏子娴……雪梨觉得好羡慕!
“走,出去说。”苏子娴从榻上坐起来,踩上鞋子就把她往外拽。
这举动引得那六人一同看过来,神色皆有不忿,临关门时,雪梨注意到蒋玉瑶狠摔了手里的狼毫。
“怎么了?”她压声问。
苏子娴撇撇嘴:“我跟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