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起脸盆就往里冲。
我在门外守着,正百般无聊,却听见里面传来电流吱吱的声响,随即就是苏家明的一声闷哼。
我接连询问两遍,他都不回答。该不会是兽性上来,自个在里面自嗨?赶紧撞开门一看,发现苏家明捂住下档,脸部表情异常扭曲。
再仔细观察下,发现脸盆放着一插电的电线板,而上面则沾了可疑的液体。
这才醒悟,原来是苏家明这厮尿歪了,液体直接进入电板,成为导体,电流顺着尿柱向上,把自家小鸟给电着了。
这厮真是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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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如何,唯一拜托我的事情总算是落实了,可心里总是没着没落的,不知道这样做究竟对不对,想找段又宏商量,又觉得对唯一不好,于是一晚上我就这么翻来覆去夜不能寐纠结得很。
毕竟是睡同一床上的人,唐宋很快察觉了,环住我腰询问我所烦何事。
出卖朋友这事我虽常做,但出卖唯一代价太大,所以只能忍住不说。唐宋对我一向采取不强迫不追问态度,于是我继续在床上翻腾。
隔天顶着的是两黑眼圈以及巨大压力,唐宋送我上班,见我一反常态不说话,单拿着小笼包在啃就知道有问题,我知道他心里疑惑,但为了不被唯一边骂有异性没人性边拿刀砍我,还是决定对唐宋沉默。
这天上午没啥大事,挺闲的,越闲我心就越慌——下午就要陪唯一去做手术了。思来想去,我还是决定动用终极武器。拿出手机,拨了玮玮的电话。
刚接听时玮玮见是我,还有点小意外,可听我说完,那边就沉默了。
你是唯一亲哥,拿个主意吧。我不厚道,将这个人命关天的问题抛给了玮玮。
玮玮沉默半晌,最终决定去找段又宏谈判,害怕俩男人冲动起来出事,我也跟着去了。
当找到他时,段又宏正在办公室里坐着办公,虽然这人贪玩,但对自己的事业也挺在乎。乍一见我们,段又宏有点惊讶,但马上恢复吊儿郎当表情,笑道,哟,2012要到了?你们俩居然结伴来找我?
你要是跟段又宏耍嘴皮子,那才真是到2012也耍不完。我直接道,唯一怀孕了,铁定是你的,她下午准备做手术,要还是不要,你自己拿个主意吧。
话一说完,段又宏所有的动作表情甚至是呼吸都停顿了,但那种窒息般的停顿只持续了一秒,紧接着段又宏便又成为平时的段又宏了,道,唯一不想让我知道,必定是有她的选择,我尊重她的决定。
她来找你商量的时候,你正和一美女卿卿我我,所以她的决定是在气头上做出的。我解释。
绮姐,你现在是想让我飞奔去医院,搂住唯一大喊道不准你打下我的孩子,然后我俩相拥相抱甜甜蜜蜜海誓山盟天涯海角你是风儿我是沙缠缠绵绵到天涯吗?
在这个节骨眼上,段又宏还有心情开玩笑,我怒火小升级,声调也有点微冷,只轻声道,我不想要你做什么,只是提醒你,安全套挺便宜的,别他妈的为了节约那点银子伤害自己女人的身体。
段又宏没做声了,他最懂得的就是察言观色,绝对不会触及人的底线。
我也不想再说什么,正准备说句话来做e,玮玮抢了这个机会,他看着段又宏,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怒火,只有冷漠,男女之间的事情本就是你情我愿,这件事是唯一自愿的,怪不得你,你有权利做出任何的选择。但请今后不要再来招惹舍妹,当然我也会管好她不再让她跟你联系。
说完这番话,玮玮将我带走。
你真不打算管了?从段又宏办公室走出来后,我问玮玮。
勉强是不会有幸福的,这句话不是你经常说的。玮玮反问我。
这话是没错,但我担心的是,这俩人都有点小脑残,冲动起来简直就是个玩世不恭心狠手辣,怕的就是他们冷静下来会后悔。我说。
他们的冲动是无时无刻的,打掉孩子是冲动,留下来也可能是冲动。玮玮的眼珠和天空的颜色很像。正入神地盯着他的眼睛,忽然眼角扫到一辆车,看着像是唐宋那辆,但转过头去仔细看,那辆车呼啸而过,连屁股影子都没留下一个。
约定时间一到,我就和玮玮一起去医院。没等唯一抛来恨我的眼神,玮玮就发话了,你别怪她告密,我是你哥,不管你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必须得在你身边陪着你。
这句话不怎么煽情,但唯一眼圈还是小红了。
你真做好决定了?我问唯一。
唯一咬住下唇,很久很久,终于点头。
将唯一护送回家,幸亏他们父母外出旅游半个月,安顿妥当出门时,已然是华灯初上,玮玮决定送我回去。车上,我们一直在谈论关于唯一和段又宏的事情。
你怎么能制止他们俩见面?我问。
以前是唯一一头扎进里面,我制止不了,可现在经过这件事,她应该成熟许多,懂得再不能随着自己的性子胡闹了。玮玮的笃定也是淡淡的。
要送她去国外吗?
不需要,出境记录更能暴露目标,我会藏好她的。
真的能瞒过段又宏?
唯一想瞒过,就能瞒过。
我不做声了,从减速玻璃望去,速度挺慢,但摇下车窗,外面的景物却飞一般过去。果真是一念天堂,一念地狱。人在任何时间的任何决定都能有重大影响。唯一的选择已经决定,而我的选择,还在犹豫着。
在想问题时,时间总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