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西贝货?你们倒是好本事!”转身将鞭身扯住,霍然向上一甩,那鞭子便瞬间松了开来,他便顺势倒退几步拽着萧寻,又将鞭身横在身前作出防御姿态来。
在龙三看来这就是给白七解释的机会了,然后他就可以就坡下驴承认他们是真货。但白七太过熟悉龙三,他在刚刚那一瞬间的神情变化早就被她看在眼里,顿时只觉得好气又好笑,也不多辩白:“你们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萧寻可没龙三那么多鬼心思,见白七与叶凛并肩站着,先就相信了几分,迟疑着道:“我们之前被人关起来了,出来后不知怎么就闯进了这里,正在想办法离开呢。”
果然是被关起来了。白七瞥一眼陵光,继续问萧寻:“刚刚是什么东西在尖叫?”
“喂喂,萧寻,你跟这两个冒牌货在这里啰嗦什么?”龙三不甘寂寞地插嘴以突显自己的存在。
萧寻狐疑道:“没看到叶凛的剑吗,你是真傻还是装傻?”
龙三哽住了。
萧寻,你……为何如此直接……
白七瞧着龙三那被萧寻气得要翻白眼的模样,微微一笑:“他当然是真傻。”
叶凛点点头表示赞同。
陵光“噗嗤”一笑,萧寻便瞅着她问白七:“这位是……”
陵光刚想开口介绍一下自己,却只听斜刺里一道怯怯的童音插/进几人之间:“陵光,你在笑什么?”
众人循声望去,陵光皱眉道:“肖立,刚刚是不是你发出的声音?”
那断腿的男童坐在地上,嘴角挂着血迹泪汪汪地看着他们,模样看着十分可怜。白七心中一动,终究还是医者心,走上前想帮他看看伤势。孰料龙三见状霍然大喝:“别过去!”
果不其然,白七刚一靠近,那名叫肖立的男童双手一拍地面,登时腾身跃起,直直扑了白七一个满怀。这一举动当即惹怒了龙三,伸出手就去揪肖立的衣襟:“不要脸的小崽子,你倒是会挑好地方呢。”他可不敢当着叶凛的面说破这人是个二十一岁的成年男子,万一叶凛大开杀戒他们就别想离开这鬼地方了。
拽了半天肖立也不肯下来,白七笑笑:“罢了,看他怪可怜的。”
陵光似乎有些生气:“肖立,你这是干什么?松手!”
肖立哼了一声:“我受伤了!”白七摸了摸他胸口,肋骨似乎断了。
“你不是天天受伤吗,”陵光冷冷瞥他一眼,“装出这幅样子给谁看呢,我只问你刚刚是不是你发出的声音?”
“是又怎么样。”肖立爱娇地搂着白七的脖子,将小脸贴在白七脸上蹭来蹭去,看得龙三和萧寻的眉毛拧成一团,叶凛也不悦地瞥了过去,“我很喜欢你们,都留下陪我玩吧。”
“别闹了,小心我告诉父亲。”陵光伸手往肖立断掉的肋骨处一按,肖立吃痛松了手,被龙三趁机拎出来向地上一墩。白七见这几人对待肖立的态度十分异常,便也没有坚持,环顾一眼整个房间,顿时心生疑窦:“这里……”
陵光摇摇头:“请各位随我出来吧。”
“不许走!”肖立噘着嘴,又摸出一把牛毛针来,龙三警惕地挡在白七身前:“他的武器邪门得很,你们快出去。”
陵光丝毫不为所动,冷冷道:“肖立,这位姑娘会吹笛子。”
明明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句话,原本混世魔王一般无法无天的肖立听了却宛如见到了什么洪水猛兽,立刻将手背到身后,整个人往角落里缩去。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龙三和萧寻目瞪口呆:这孩子原来这么好对付么?
趁着肖立害怕,陵光将几人拽出了房间,“轰”地一声铁门落锁,将门里诡异的童子与他们分隔开来。
龙三与萧寻是见识过这些“天玑童子”们的,此时对视一眼都有些心有余悸,若是白七她们不出现,想必他们一时半刻还真是出不来的。白七是个敏锐的,向陵光道:“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们说?”
陵光点点头,将他们带至一处空房间里,待确定四下无人,忽然双膝跪地,冲着白七磕了个头:“白姑娘,我想求您一件事。”
白七怔了怔,忙去扶她:“你这是做什么?”
“我想求您,在您离开这里的时候带走我弟弟。”陵光依旧俯着身子,眉心的红宝石落在尘埃中,清丽妩媚的脸上两行泪缓缓滑落。
“你先起来再说。”白七道,“我总得知道些原委才好帮你。”
龙三和萧寻在一旁摸不着头脑,便偷偷问叶凛这一路究竟发生了些什么,叶凛简洁地解释了一番,二人才知晓事情经过。此时见陵光有求于白七,龙三顿时有些不赞同,毕竟这是七星台的人,白七虽然有本事能诓得那个主事连宝藏都愿意交出,但最好还是不要与七星台有太多纠葛。在他看来若是能将宝藏哄骗到手,就该头也不回地立刻走人,这才是最稳妥的做法。至于什么善心大发帮助别人的事情,统统都与他们无关,明哲保身才是最要紧的。
不过龙三虽然不希望白七插手别人家的内务,却也不介意听这位少女说一说自己的故事,因此一时也没有多言。
“白姑娘,我……我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不如您来问,我来答吧。”陵光抹掉眼泪。
白七想了想:“你为何要我们带你弟弟走?”
“因为他如果再继续留在七星台,随时可能会死。”陵光道,“这里的童子没有一个人可以活过二十五,而他今年已经二十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