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多年,他走过许许多多地方,却唯独没有回过z国。有很多次,他其实想回去给自己的弟弟扫扫墓,可d市那么大,有好几座墓园,他连对方的墓碑估计都找不到。
“所以阿臻托人来找到我时,我真的非常非常惊喜,”他看向自己的弟弟,温柔微笑,“往事如云烟,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只要我们都还活着,就很好了。”
其实他一开始对歆歆是有些恨的。爱恨这种感情,很多时候它并不受到正理的驱使,那时午夜梦回,心底深处都会有个声音反问,如果父亲没有遇上任家,弟弟没有遇到歆歆,那么结局一定会是另一副样子吧?
可当他走出那个狭隘的世界,走过硝烟纷争破败简陋的街道、停驻极光漫天的冰雪之城……这个触目惊心又美丽惑人的世界是如此的富有魅力,而他看得越多,便越豁达。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将目光放远便可见到另一个美好的世界。
“这是当年任夫人给我的钱,”他拿出一张卡,放到桌面上推过来,“我一直没有动过它,就是希望有一天可以物归原主。”
“这是你应得的,”任歆面容清淡的将卡推回去,“当年白先生的遗产都被处理了,这个是她给你的赔偿。”
她略微停顿,终是没有提起当初听属下汇报的白儒私藏起来了一大笔不义之财。那个医生到后来根本已经不能再称为医生,他辗转于各豪门世家之间,帮他们做尽阴私之事,而任家只是他被养大胃口后的一个错误选择罢了。
逝者已矣,就如白齐所说,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其实问那个问题前她就有想过当年帮忙隐瞒一切的到底是谁,也猜到了应该是母亲那边的手笔,从大局上讲,对方的做法无可厚非,所以即使现在一切都暴露出来,她也无法去和对方要求个说法。
只是不知道,这次的照片事件,到底是母亲,还有楚尧。
没错,在得知杨家大小姐的事情被曝光那一刻,她便知道了一直以来各个事件的幕后主使——当得到结果再反向推导,答案就非常简单了。
为了将白臻从任歆身边赶走,他还真是煞费苦心,只是她实在不懂,对方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是嫉妒?或者干脆只是占有欲作祟?当年最先选择离开的是他,离开后却又要回头做这些没意思的,真是不知到底是怎么想的。
“时间差不多了,下午还要赶飞机去y国,咱们走吧。”
桌子对面的白齐看了眼腕表,站起身来,几人缓步朝着餐厅门口走去。
分别的时候眨眼间便已到来,他拒绝了两人送自己去机场的提议,而是招手叫了辆出租车。
上车前,他突然转身,就像很多年前一样,抬手轻轻的揉了一下已经长大成人的女孩的头发。
他琥珀色的眼睛里有阳光盛放,一如当年,他看着她,轻声道:“歆歆一定要幸福,还有,谢谢你。”
谢谢你,让曾经孤僻冷漠的阿臻学会微笑,谢谢你,在漫长的光阴中宽恕那场错误,未来的路还有很长,唯盼岁月静好。
出租车消失在街角尽头,任歆停留在原地,微微恍惚。
和白齐的重逢竟是这样就结束了。
“已经走远了,别看了,”身旁的男人将她拥住转了个方向,变成面对面的状态,“看我吧,我比他好看。”
“……别闹。”
任歆回过神来,好气又好笑的将对方推开,她可没有忘记这人在刚刚在餐馆里做过什么,因为没有带换洗衣物,她真的是一直在忍着贴身的那种不适感,如今人也送走了,被忽略了一阵的不适便卷土重来,让她现在只想立刻马上赶回酒店洗个澡。
然而忍了很久的男人当然不会放她一个人完成这件事,所以回到酒店后……不提也罢……
总之,第二天任歆醒来时,对方已经赶去工作了,只留下一张纸条,告诉她酒店厨房里有煮好粥,醒来打个电话去叫就行。
算起来,这人其实已经请了好几天假,虽说导演那边非常体贴的给了点特权,但也不能旷工太久,不像话。
然而,提前处理好事务前来度假的任大总裁并不希望这难得的半个月都荒废掉,所以她干脆请整个剧组在顶尖酒店里吃了一顿大餐,然后赞助了一笔钱,以用来弥补剧组因为等待男主而造成的损失,导演和监制纷纷表示男主归她,想占多久就占多久,他们不急,一点都不急。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她除了偶尔和李秘书通一通电话,其余时间统统用来玩乐了。
这里不是国内,没有那么多的束缚和危险,于是两人稍作打扮,换上普通人的衣服,就像一对普通的情侣一般,一起赏遍各地美景。
他会拉着她的手,带着她穿梭过熙熙攘攘的美食街,然后买一盒薯条塞过来;或者领着她去登山,看红色枫林漫山遍野,然后在湖边野餐,握着她的手教她打水漂。
他们在可以看见星星的玻璃房顶下做/爱,在夜晚海边的沙滩上接吻,就像要把过去错过的快乐一次性弥补干净,两人整天腻在一起,忘却了时间。
临近回国的最后一次旅行,男人租了一辆单车。
任歆还是第一次接触单车这种东西,她见过不少人骑,可要自己来骑还真不会。
“很简单的,来,我教你。”
僻静的公园里,男人扶着车把一点点的帮她找到平衡,他害怕她摔倒,就一直不离左右,她后来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