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奶娘正在用帕子浸水贴在华容华的额头上。看着公西楚,有些不自在的解释道:“奴婢见夫人实在热的难受,而一时郎中又没下诊断,所以才……”
公西楚点点头,“有劳奶娘了!要是夫人真的是喜脉,只怕还要劳烦你。”
奶娘笑了笑,“看公子说的,奴婢别的本事没有,要说伺候有身子的人却是没有比奴婢更合适的了。奴婢虽说有些小心思,但对公子却始终都是忠心耿耿的。”
“我知道奶娘的为人。”公西楚道。忠心耿耿倒不至于,但也不敢起什么坏心思到是真的。
不一会儿,莫安请了李郎中来,确定华容华确是喜脉。
“只是时日尚短,而且此次风寒又来势凶猛,还需小心看顾!”李郎中捻捻胡子,皱皱眉头,“这几天虽说天气有些凉,却也不至于得这么严重的风寒啊!”
公西楚有一丝心虚,清了清喉咙问:“那可以用药吗?”
李郎中思索半天,再看看已经烧的糊涂的病人,迟疑着点点头,“我只开一副药,分三次吃,然后还是靠饮食来治疗吧!若是吃药太多,只怕与胎儿不利!”
“有劳郎中了!”公西楚现在可是后悔的要死,早知道这女人怀孕了,他怎么也不会在这关头发疯啊,现在好了,怀着孩子却得了病,又不敢吃药,也不知这肚子里的孩子会不会有事?
煎好了药,奶娘和牛丫合力给华容华灌了下去.
看了看洒了满衣襟的药汁,奶娘叹了口气,“这药喝不下去也不行啊!”
一旁的牛丫看着陷入昏迷的华容华扁了扁嘴,“奶娘,夫人会不会死啊?”
“呸呸呸!”奶娘狠狠白了眼牛丫,“你个乌鸦嘴,这个功夫劲,谁死夫人都不会死,她肚子里可是怀是公子爷的骨肉呢!”
“那夫人怎么还不醒?”牛丫担心的问。
“一准是你那乌鸦嘴芳的!”奶娘随口道,又叹口气按了按腰,这忙活了近一上午,腰疼的老毛病又犯了,便支使牛丫道:“你在这儿看着夫人,用热水浸了布巾给夫人擦身子。”
“我擦了身子夫人就会醒么?”
奶娘不耐烦的道:“只要你诚心的好好干,夫人自然好的就快些!”
听了奶娘的话,牛丫默默的拧了帕子给夫人擦身子。
“怎么样了?”奶娘一出内室就碰到刚从外面进来的公西楚,他迫不及待的拿出一个瓷瓶道:“这是阿浩夫人娘家特制的保胎丸,能不能给她吃下去?”
奶娘摇了摇头,“夫人刚刚喝药才强灌进去半碗,这种丸药想来喂她也咽不下去。”
“哦!”公西楚应了一声有些失望,亏他还特意跑到阿浩那里去求药。
见公西楚确实是担心夫人,奶娘不由的劝了一句,“公子您就别担心了,夫人和小公子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佛祖会保佑她们的。”
“嗯。”公西楚点点头,直接迈步进了里间。
奶娘摇摇头,虽说现在还看不出来公子对这位夫人究竟是真心喜欢还是一时兴起,但不可否认的是,夫人肚子里的孩子在绝对公子的心里占了非常重要的位置!
正忙活给夫人擦身子的牛丫看见公西楚立马站了起来,一瞪眼,“夫……”刚说了一个字突然又意识到夫人就在旁边,急忙压低声音,“夫人说不让你进屋!”
“你做好你该做的!”公西楚轻轻瞥了她一眼,要不是看她对华容华还算忠心的份上,早就把她打发了。
牛丫顿时感觉后脊背有些发凉,不由自主的缩缩脖子,本想把夫人的吩咐坚持到底的,可实在是不敢跟老爷顶着干啊!愁苦的牛丫一边继续给华容华擦身体一边想,反正现在夫人也睡着,只要自己不说,夫人就不会知道老爷进屋了,那自己就当没看见吧。
公西楚坐到床边抓起华容华的手,顿觉好热,再看她的脸,红的好似炭火,双眉紧蹙,两眼紧闭,嘴巴在无意识的蠕动着,好似在说着什么。
侧耳听听,只听到断断续续的‘妈妈、想家’之类的,公西楚皱了皱眉,她这是在叫谁?想家?难道要把华家人找来么?可看她以前对华家人绝决的态度不像是想要再有牵扯啊!
公西楚正思索着,只听华容华迷迷糊糊的又叫了起来,‘公西楚混蛋’!这女人,就连生病也不忘骂自己。听到自己名字的瞬间,公西楚竟没有丝毫反感,反而心安不少,还知道骂人,想来不会有事吧。
不知是华容华的抵抗力好,还是郎中的药起了作用,等到下午时,她的体温总算开始往下降了。
所有人都跟着长出一口力,奶娘又叫着牛丫帮忙给华容华灌了第二碗药,待到晚饭时,人总算清醒过来。
“水!”眼睛还没睁开,华容华就哑着嗓子叫道。
感觉到有人扶起自己,随后有什么东西放到嘴边,华容华下意识的张开嘴,有温凉的液体刮过火烧火燎的喉咙,好舒服!只是水流好像太大了些,华容华被呛着了。
她使劲儿的咳着,水渍洒了大半个衣襟,睁开泪花朦胧的眼睛想骂人,却因为嗓子疼的厉害,根本张不开嘴。
公西楚有些冤,他这可是头一次喂人喝水好不好?谁知道这女人这么笨,喝个水都能呛到。
听到动静的牛丫跑进内室,见状连忙跑过来对着夫人的背一通拍。
只是她手劲太力,华容华险些一头栽到地上去,亏了公西楚在旁边接了一把。
“行了,你去把粥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