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气使。难道是生活上有什么缺漏的?所以跑出去买东西了?但似乎也不至于啊,见他天天安安分分的也没有说想买什么东西来着。
展凝乱七八糟想了一堆,边急匆匆的朝外走。
裁缝铺旁边还有一条往北的岔路,岔路紧挨着一条小河,而在小楼对出来转角的地方还建了一个亭子,展凝目不斜视往南狂奔,压根没朝亭子投过去一眼。
等跑出十来米,她突然听到似乎有人喊了声,她脚步一顿正怀疑是不是自己幻听。
“姐!”有人又喊了声。
展凝猛地转身,然后见到了在亭子里站着的程谨言,脑袋套了包,胸前居然还挂了一只小水壶,我靠,外出远行的准备工作做的相当之充分啊。
展凝一见他这行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到跟前了上上下下将人一打量,完好无损的小男孩眨着一双纯真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模样让展凝恨不得将人给扇飞了。
她平复了好一会后,不可思议的说:“你怎么会在这?”
程谨言:“我跟着你来的。”
“……”展凝本来想问你跟着我干嘛,下一秒又想到了另外一个更实际的问题,“你怎么跟过来的?我没见到你上公交车。”
程谨言:“打车跟着来的。”
“嘶!”展凝咬了咬下唇,“你是不是有病?”
程谨言噘了噘嘴,低头拨弄水壶盖。
展凝:“你这样一声不吭就跑出来不知道家里人会担心吗?你平时看着挺正常的呀,今天抽什么风?”
程谨言小声说:“我给阿姨留纸条了。”
“你纸条放哪了?”
“放茶几上了。”
展凝沉默了下:“纸条上写什么了?”
程谨言快速看了她一眼:“跟姐姐去图书馆了。”
“……”
话刚说完,展凝手机又响了,她拿出来看了眼来电,顿时一脸的生无可恋:“妈……”
李知心劈头盖脸将人臭骂了一顿,最后下令立马打道回府。
展凝泄气的双肩一耷拉,瞅了边上眼巴巴看着的小孩一眼:“我现在送你回去,以后别乱跑了。”
程谨言犹犹豫豫的说:“我不想回去。”
展凝:“不回去准备在这当要饭的?”
程谨言:“你回去吗?”
“我回不回去不重要。”展凝手一指他,“但你不能跟着我,这样会十分妨碍我,而且你一跟小扬就也要跟着,我就没法做事了,明白吗?”
程谨言今天已经观察展凝大半天了,他完全没看到展凝在做什么事,他唯一看见的就是这人在窗口跟什么似的一直趴着。
他想了想里掏出一本书,抬起来给她看:“我可以在边上看书,不打扰你。”
展凝:“不行。”
程谨言沮丧的垂下手,却依旧坚持:“可是我不想回去。”
自从程谨言帮着展凝做过一次掩护后,这人脚底翻着天就没再家好好呆过,程谨言又是暗喜于自己跟展凝有了一个共同的秘密,又闹心于对方的长时间不见人影。
他对展凝的感情比较复杂,这个年纪的孩子会有一种比较变态的现象,就是你越不把他当回事,他越能把你当块宝,成天削尖着脑门就为了刺你一下,引起点或好或坏的注意。
这一现象在之前更严重,后来因着展凝的强力排斥程谨言自我进化的稍微收敛了些,但不代表就不存在。
现在有了一个这么只有天地知他两知的秘密后,就像密封蛋壳裂了条缝,程谨言想亲近展凝的诡异欲、望就又冒了头。
他见展凝脸色不好看,便自己出主意说:“就告诉阿姨我跟你都在图书馆看书行不行?我不会捣蛋的。”
展凝有点手脚没地方放的无奈感:“听话点成不?”
“我会很听话的。”程谨言又强调说,“我不会捣蛋的。”
展凝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走走走,我送你回去。”
说完先一步朝外走。
程谨言抿着嘴迟疑的跟在她身后:“我回去了也可以一个人过来,我认识路了。”
“……”展凝面前倏地就起了一道高墙,砸不烂又跨不过。
她在脑袋里演练了一遍程谨言所说的可能,先不说孩子会不会被拐跑的,就这时不时闹一次消失,还次次都是跟着自己跑裁缝铺来的事,被李知心知道还不把天给踩塌了?
展凝冷眼看向他:“你威胁我。”
程谨言嗫嚅着:“姐,我不会捣蛋的。”
僵持了片刻,权衡完利弊,展凝最终给家里太后去电话,天花乱坠的一通撒谎,将事给圆了过去。
“谎言是泥沙,不能减,只能堆。”展凝自言自语完,看向一脸欣喜的程谨言,“你最好别给我说漏嘴。”
“不会的!”程谨言声音响亮的做保证,“我不会的!”
重新回到裁缝铺,展凝掏了几张废纸出来往地上一垫:“你坐这吧,看累了就起来走走。”
程谨言听话的往地上盘腿一坐,安安静静的低头翻外文书,还直接垫身后墙上当靠背。
展凝说:“转个身坐,别靠墙。”
程谨言抬头看她:“这样舒服。”
展凝指了指头顶的日头:“书页反光对眼睛不好,你这一天看下来能给你看瞎了。”
大盒子里钟乔松在操作台后继续忙碌,窗外有没有多出来一个萝卜头于他而言也没有什么区别。
在展凝持续观望的这段时间中得出这人是在赶制一件旗袍,并非全中式,细节上也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