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露西带她去教堂受了洗礼,让她成了一名基督徒。
随着年龄渐渐增长,玛丽变得越来越漂亮,两种截然不同的血统在她身上产生了奇妙的混合,让她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股异域风情。男人开始在她身边打转,可玛丽从来对他们不屑一顾。露西猜想可能是她父亲抛弃她母亲的时给了她巨大的打击,让她再也不相信男人的鬼话了。除此以外,玛丽方方面面都很好,对工作一丝不苟,对朋友十分友爱,对上帝也很虔诚。就算再苛刻的人,恐怕也很难从她身上挑出错来。
然而就是这样的好女孩玛丽,上个月死在了她租住的公寓附近的小巷子里。她的死状十分可怖,当然,露西没有亲眼见到,因为警察怕妇女见到尸体后昏厥,只让裁缝铺老板和露西的房东去认尸。回来后,老板向露西描述了玛丽的死状――她浑身的血被抽干了,皮肤干瘪凹陷,就像小说里的埃及木乃伊僵尸,验尸官在她身上找不到伤口,只有脖颈出有两个并排的小洞,但是两个那么小的伤口(“就像虫子咬的一样。”裁缝铺老板说)断然不可能使她全身的血流干,验尸官也想不通她的血是怎么被抽走的,就算动脉破裂、失血过多而死的人,也不可能是这个样子。
验尸官判断不出导致玛丽死亡的手段,警察也找不到谋害玛丽的凶手,这桩案子成了悬案,束之高阁。更何况,玛丽只是个混血女孩,在新奥尔良,每天都有成百上千的“黑鬼”死去,警察才懒得管这事呢,报纸也不怎么敢兴趣,玛丽的死讯只占据了某个三流小报的一角。假如她是白人女孩,所受的待遇肯定截然不同。
“麦克格雷小姐,依你之见,玛丽是怎么死的呢?”
听完露西的故事,卡尔淡定地问道。
露西缩着肩膀,“我……我不是警察,也不是验尸官……我不知道……”
“我不是在问专业人员的鉴定,麦克格雷小姐,我只是请你说说你的想法。没关系,你大可以说出来,我不会笑话你的。”
露西怀疑地看着他,“真的?”
“当然。难道我会因为你抒发个人的见解而把你抓紧监狱吗?唉,那可是在专制独裁的国家才会发生的事。请大胆地说吧,麦克格雷小姐。”
露西端起咖啡,小饮一口,把那苦涩的液体咽进肚里,这才开口:“我觉得……是吸血鬼。”
她观察卡尔的表情,料想他肯定会笑她异想天开。但是卡尔神情严肃,脸上一丝笑意也无。
“哦?你为什么这么想呢?”
“玛丽脖子上的两个小洞,”露西在自己身上比划着,“那肯定是吸血鬼咬的,也只有吸血鬼才会吸干一个人的血液。”
“可是吸血鬼为什么要杀玛丽?为什么偏偏选择她?难道吸血鬼是个无差别杀人狂,见人就咬,玛丽只是碰巧走了霉运?”
露西迟疑了片刻,低声说:“那个富恩特?埃斯特拉,肯定是他。”
卡尔没有焦距的眼睛望向房间的另一头,“什么?”
“富恩特?埃斯特拉,他是个从里士满来的公子哥儿,据说是来新奥尔良做生意的,可整天游手好闲。有一天傍晚,他来我们裁缝铺里订做衣服,我和玛丽都在。他一眼就看上了玛丽,邀她去看戏。玛丽对男人不感兴趣,对这样的公子哥儿更是深恶痛绝,于是一口回绝了他。但是富恩特?埃斯特拉没有气馁,天天来铺子里找她,调戏她,每天都是傍晚才来。玛丽偷偷跟我说,那家伙身上有股邪恶的气息,他是个魔鬼。他天天来骚扰玛丽,就连裁缝铺老板也讨厌起了这个花花公子。他摸清了富恩特?埃斯特拉来的规律,提早让玛丽下班。本以为那家伙扑了个空,就会偃旗息鼓,没想到他竟然跟踪玛丽,去了她的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