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从补习班回来就九点多了,再看一部电影写个影评,不到十二点半就睡不了觉!淮修均看着顾之瑶眼底那一圈青色,只觉得无比的心疼。
顾之瑶放下杯子,挥挥手,说:“谁不是呢?熬过这一阵子就好了。”
淮修均心疼的摸了摸顾之瑶的脸,说:“咱熬了不行么,看着你整天这么累,我心疼。”
“乖,”顾之瑶无奈的给他一个亲亲权当安抚,“我还要拿回爸爸给我的东西呢!我保证,等艺考完了,一定不会再这样了。”
淮修均最后还是忍着心疼放纵了顾之瑶。
他知道“考上大学”对于现在的顾之瑶来说,不仅仅是为了自己的未来,更是为了不让在天上看着她的父母失望。
离放寒假还有两星期的时候,顾之瑶就请假去集训了。第一个星期的集训是在本市,淮修均还能每天见到她,第二个星期,顾之瑶跟着补习班的人去了北京。
淮修均一度想请假跟着去的,但最后被顾之瑶严厉的拒绝了。
顾之瑶说,不希望再一次因为自己的事情,影响到他。
淮修均暗自撇嘴,心说就算瑶瑶不让自己跟着去,自己的心思也会跟着她跑的。
北京的集训正式开始后,两个人连打电话的机会都没有了,因为顾之瑶实在太忙了。淮修均一方面不想占用她能休息的时间,一方面又觉得自己像是后宫里失宠的妃子一样。
这并不是顾之瑶第一次来北京,上一世她来这里玩过好几次,但这却是顾之瑶第一次发现北京最为吸引人的地方在哪里。
——不是各种名胜建筑,也不是摆放着各种奢侈品的商场,而是这里得天独厚的文化氛围和底蕴。
补习班的校长很给力,请来了北京三所一流艺术学校的老师给他们上课,顾之瑶也是在他们的课上,学到了在她看过的任何一本书中都没有的东西。每一堂课对顾之瑶来说,都是疲惫且满足充实的。
淮修均也记得,瑶瑶上完一上午的课后,就忍不住给他打电话,跟他说:“修均哥哥,这个世界可真大。”
一开始淮修均还一头雾水,后来他才想明白,他的瑶瑶,这是终于找到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那一通电话之后,顾之瑶就再也没有给淮修均打过电话,只是偶尔给他发一两条短信,而几乎每一条短信所表达的,都是获得后的喜悦。
“我才发现,原来世界是这样的。”顾之瑶对一起来北京集训的阮诺说。
阮诺强撑起一双满是困意的眼,说:“对啊,这里的老师真的很厉害,我觉得挡在自己面前那道门被推出个缝来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顾之瑶说,“我的意思是说,我觉得,这几天的学习让我重新认识了世界,就算是最后艺考的成绩不理想,我也觉得无憾了。”
来这里集训的,除了他们那里的学生,还有许多其他别的地方的学生。老师上课的时候,总是很喜欢让他们去表达自己的想法,这是在顾之瑶以往的学习经历中所缺少的。
顾之瑶在表达与接收的过程中,惊奇的了解了许多自己以前根本不会想的事情,她变得更喜欢去倾听别人,也更热爱去表达。她很享受跟来自其他地方的同学们进行思想碰撞的感觉,这让她真实的有一种精神世界变得更为广阔的感觉。
事实上,顾之瑶也很快从同课程的一百多个学生之中脱颖而出。特聘来的老师惊喜于她接受和理解新事物的能力,在看了她写的影评后,更是直夸她见解独到。
阮诺咽下嘴里的煎饺,道:“你们编导班氛围真好,我们摄影班有不少自以为是的傻瓜。”
玩摄影的人总会自主的把自己划到“艺术家”的行列里,尤其是这个年纪的“艺术家”。在他们眼里,脾气越古怪的,就越有天赋,全然不知道自己装腔作势的样子有多好笑。
至少阮诺就不止一次的,把他们做的蠢事当成玩笑说给顾之瑶听。
就连现在醉心于学习的阮诺也忍不住啧啧称奇,“‘艺术家’跟我们这些普通人就是不一样啊。”
因为摄影班那总是高人一头的态度,惹起了其余两个班的不爽,于是编导班和播音班不约而同用“艺术家”这三个字来讽刺他们。
向来和和善善却无辜受到牵连成为“艺术家”一员的阮诺表示很无语,摄影班也有正常人的好吧?
她的梦想只有赚钱养自己,让“艺术家”去吃shi吧。
“对了,瑶瑶你还记不记得前两天我跟你说的那个人?”
“恩,哪个人?”顾之瑶吃完饭,正要回去复习呢,就听阮诺这么问了一句。
阮诺有气无力道:“就是那个原来跟我比过赛的那个。”
“哦,是他啊,”阮诺一说顾之瑶就想起来了,“他怎么了?”
那个男生是她们临市的,原来在一次画画比赛中输给阮诺过,没想到这次居然能在集训的时候遇到!不过阮诺已经忘记他了,他却一直记得阮诺,一见面就给了阮诺诺一个下马威,让阮诺莫名其妙了好半天,才想起他是谁来。
阮诺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道:“我基础知识不是不怎么好么?上午老师说放松一下,来一场基础知识问答赛来着,本来这没我什么事情,他非把我推出去,让我出了好大一个丑。”
看着阮诺愁眉苦脸的样子,顾之瑶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脑袋,“谁让你连那么点东西都记不住的?整天就想着吃喝玩,附近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