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笑着把餐盘递给石超:“那我先回去房间了。”
“等等我送你。”石超把餐盘放在柜台上走过来扶住申夏:“怕黑还敢自己出来,再摔倒了怎么办?”
“嘿嘿。”申夏没说话,只回了一个笑,搭在石超胳膊上的手紧紧的抓着衣服,用尽了全力才稳住自己的情绪,关上门,只剩下昏暗的灯在不远处,照亮地面光光点点,申夏再也控制不住整个身子开始抖起来。
她的细微动作都被石超看在眼里,感觉到申夏的颤抖第一时间停下脚步把人揽在怀里:“怎么了?”
“没事。”申夏咬着下唇忍着,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正常一些:“有些冷。”
“抱住我,我抱你回去会快点。”石超俯下身就要去抱申夏,被对方拦住:“不用,我自己可以。”不着痕迹的退了一步后才慢慢向前走:“我自己可以做任何事,不用靠别人。”
“我不是别人。”石超走过来扶住申夏,把人往怀里带,让她靠在他的身上:“我不是别人。”
申夏垂眸,心里更难过了。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谁对申夏来说不是“别人”,那就只有她自己了。
到门前申夏停住:“到这里就行了,你回去吧。”
“我看你躺……”
“我自己可以。”申夏打断他的话,说完又感觉语气太冲,解释道:“对不起突然这样有些……”
“我懂,你回去休息吧,我明早再找你。”
看着他转身走向黑暗里,申夏突然感觉此刻这个只有几束灯光的昏暗走廊就是她的人生,黑暗是常态,头顶的灯是未来的希望,可是现在……未来有希望吗?
灯下的人越走越远,就像是从她的人生中走出去,越走越远。
第二天一早申夏才出去房间,石超就站在门口,就像往常一样,带她走过那段黑暗的走廊。
如果没有听到他和老板的对话,那可能回想以前一样欢喜的跟着他上去,一路预测今天会来什么样的人,哪种酒更受欢迎。
可是现在,她真的一句话都不想说,甚至不想见到他。
“今天怎么这么安静?”石超走在申夏身边有些奇怪,平时就属她不停嘴,怎么今天都快到水阁了,身边的人一点开口的意思都没有呢?
“有些没休息好。”申夏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不想多说:“等会儿就好了。”
“要不我帮你和店主请个假吧?身体很重要。”石超说,伸手过去却被对方躲开。
“真没事。”伸手拉开水阁的门:“我先去后面换衣服了。”
申夏说完低着头走开了,石超看着一反常态的申夏,隔了几秒才淡淡开口:“好。”
“怎么,女朋友生气了?”刚进来的另一个调酒师周亚看到了全过程,走近拍了一下石超的肩膀笑着问。
“别乱说,她不是我女朋友。”石超眼神慌乱,慌忙从申夏的方向移开视线。
“还不承认啊你!”周亚笑:“你这眼睛每天都快黏在申夏的身上了,谁看不出来谁是傻子。”
“有这么明显吗?”石超低头轻声自语,像是问周亚,又像是在问自己。
周亚是情场老手,来水阁的一半女客户都和他有过短暂关系,两个各取所需,周亚要钱,那些女人要一个能哄她们开心的男人,人尽欢,酒见底,水阁的夜场生意也就结束了,这时候一句拜拜,大家各回各家。
周亚没有回答他,两个人就一小步的距离,但是对方表现的就像什么都没听到一般。
“你不是晚上的班,怎么早上又过来了?”现在这里只有他们两个,而石超也不想和他聊这个话题,只好转移话题。
“我是还没回去好吗!”周亚扯扯衣服:“崖城一个娘们失恋了,缠着我一个晚上,刚才送走。”他弯下腰从柜台里抽出一个皮质包包,从绿色皮包里抽出一叠钱:“老子累了一晚上还不算亏。”
石超面色一惊,慌忙看向四周,确定没人后快速过去把他手里面的包夺下来放进吧台下面,粗暴的扯着周亚出去水阁:“崖城人的东西为什么会在这里?你想害死这里的贫民啊?!”
“你紧张个屁啊,这里现在就咱们三个,哪个都不是妈的贫民,怕个毛线!”周亚撇撇嘴:“有时间管我还不如去管申夏。”
“周亚!!!”石超有些生气:“老李说你有分寸,这就叫你的分寸?”
“大不了就回去十五,每天在这里毫无乐趣,如果这样能让我早点回去,那我早就这么做了!”周亚一脸不在意。
“你……”石超咬牙切齿:“你的嘴上能不能有个把门的,申夏现在在这里,你是非要让她听到是不是?”
“无所谓啊!”周亚一摊手:“她知道就太好了,省得我们费那么大力气设局带她回去了。如果她现在知道,我就直接把她绑了带回去十五……”他声音开始拔高,石超吓得全身冒冷汗,一把捂住他的嘴:“你是不是活腻了?你知不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他眼神狠戾,不似对待申夏时那般温和:“你最好从现在开始闭嘴,否则……明天你就在骷城的无人区了。”
周亚不可置信,这个人居然威胁他。他伸手去掐石超的脖子,对方另一只手举起,手中是一条黑色的条带,上面绣着白色的十字。周亚瞪着眼睛不可置信,足足盯着那条黑色条带十几秒,突然脚下一软跪在地上:“长官。”
“从今天开始你就只是水阁的调酒师,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