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用四个字来概括不外乎四个字——安心待着。
朱七七在清风斋里急的团团转,自己脑补了一场大戏,她觉得自己说不定真的不是朱富贵的女儿,不然朱富贵怎么舍得这么久都不来看她、说要接她回去呢?就在她快要急死的时候,她看到了陈玄霜,恰好白虎溜达去东厢找江清欢了没空管她,她二话不说,就将陈玄霜拉走了。
江清欢叹息,“这位朱七七姑娘,这两天有些嚣张啊。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梅绛雪被江清欢的话逗得忍俊不禁,她瞅了江清欢一眼,总觉得三天不打上方揭瓦这话,应该是让黄岛主和聂小凤对江清欢说才对。
梅绛雪问江清欢你想见玄霜?
江清欢反问难道师姐不想见吗?到底是姐妹,应该要多聊聊,增加一下感情,好为他日师父和玄霜相认打好感情基础。
梅绛雪终于将花枝都修剪好插入花瓶之中,她说:“娘跟我说,一切随缘。我看到玄霜来,心中其实很高兴。但是娘说了,如今不是好时候,让我别着急,我听娘的。”
江清欢听着梅绛雪一口一个娘,喊聂小凤时的语气既亲密又自然,心里咕噜噜地冒酸气。她想,她已经不是师父最疼爱的人了,这可扎心了。
虽然扎心,但四姑娘是个坚强的人,更何况她那么喜欢师父,希望师父能过得顺心快乐,所以她看到梅绛雪如今和师父感情越发亲密,其实还是很欣慰的。就是……偶尔的时候,会酸一酸,酸完之后,依然是那个令冥岳众人又爱又恨的四姑娘。
这边江清欢才收拾完自己心中的情绪,陈玄霜就从朱七七那里来了。
“清欢!”
陈玄霜小步跑了过去,站在江清欢面前,脸上带笑。
江清欢见到她,脸上也露出了一个笑容,“玄霜,你来了。”
陈玄霜笑着点头,然后在江清欢身旁坐下,跟她寒暄了几句,不外乎就是感谢江清欢那天救了陈天相,又说她迟迟不能到清风斋来道谢,是因为义父一直不让她出门,她如今还是趁着义父要出去看沈浪没空管她,趁机溜出来的。不过她也不能出来太久,因为她要赶在陈天相回仁义山庄前赶回去,不然义父发现她乱跑,要生气的。说到最后,她还有些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江清欢眨了眨眼,问道:“沈浪难道不是一直都待在仁义山庄吗?”
陈玄霜:“原本沈少侠是待在仁义山庄的,可昨天的时候,白飞飞就将沈浪从仁义山庄带走了。”说着,她的语气有些不满,皱着眉头说道:“那白飞飞好像是嫌我义父至今还没找到方法帮沈浪解了阴阳煞,所以才将沈浪带走的。”
江清欢:“哦?”
陈玄霜:“是真的。我都听说了,那天白飞飞说与其让沈浪躺在床上等死,不如让沈浪与她一起在他们的家度过最后的日子。可是不到最后,怎么知道是不是没办法救沈浪啊?我义父的医术,可是很厉害的!”
江清欢并不想跟陈玄霜怼,因此就只笑不语。如果真的没办法解除阴阳煞,白飞飞这样的举动也是可以理解的。白飞飞是被白静养大的,就算没有得到白静的真传,对阴阳煞的了解应该并不少。如今她不管一切,要将沈浪带走,是不是因为她知道了什么?
江清欢问道:“沈浪的阴阳煞发作了多少次?”
陈玄霜伸手拿了一朵刚才梅绛雪剪下来的鲜花放至鼻端闻了一下,然后跟江清欢说:“好像是发作了两次。怎么了?”
江清欢笑了笑,说没事,然后就留陈玄霜和梅绛雪这对还没相认的姐妹培养感情,自己回了黄药师的东厢。
才发作两次,白飞飞就将沈浪带走了。是不是下一次发作的时候,就是没救了,不然白飞飞又怎么会将沈浪带走?
江清欢觉得白飞飞既然能不顾一切跟沈浪在一起,自然也是不顾一切希望沈浪能活下去的。陈天相再怎样,也是神医罗玄首徒,而且还有偌大的仁义山庄在后面,总比一个白飞飞和幽灵宫要强多了。居然就这么离开了?很难不让她不往坏的方向猜。
她低着头,若有所思地踏进东厢的院子。才进去,就听到一个带笑的声音,“我回来就不见你,去哪儿了?”
江清欢一怔,然后看了看天边的夕阳,又看看前方那个在夕阳下长身玉立的男人,有些好笑反问:“黄岛主说我还能去哪儿?”
他不都千叮万嘱,说除非是陪同他或者是聂小凤的时候可以出门,平时就待在清风斋里了么?
黄药师闻言,笑道:“不过顺口一问。”说着,朝她伸手,“清欢,过来。”
江清欢站在门口望着他,随机笑了笑,走了过去,将手放在对方的手中。
“灵风呢?他不是与你一同出去的么?”
黄药师握紧她的手,拇指还在她的虎口摩挲了下,那双迷人的桃花眼中带着腻死人不偿命的温柔情意,他说:“你如今身体不比从前,我想早些回来看你。”
江清欢垂下双眼,目光落在那只握着她手的大手上,抿嘴笑了笑,问道:“那你如今看到了,还想怎么样呢?”
黄药师轻笑了起来,另一手伸出,环上她的腰身,“还能想怎样?这些时日你待在清风斋里是否觉得闷,今日恰巧遇上开封的花灯节,我带你去放花灯,如何?”
江清欢眨了眨眼,呼啸了一声。白雕和白虎听到她的呼啸声,一雕一虎以最快的速度出现在东厢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