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拒不承认没有了内力的自己就跟砧板上的鱼没什么区别,只笑着跟师父说王怜花将她带走其实也不是为其他的事情,不过就是想救沈浪。沈浪无辜,但白飞飞却不无辜,江清欢跟师父说等自己的阴阳煞好了之后,要好好修理白飞飞一顿。
聂小凤拧着眉头,语气不善:“何须等你阴阳煞好了之后,冥岳不养白眼狼,我如今便去将白飞飞废了。”
江清欢:“师父别生气,不管是王怜花还是白飞飞,他们很快便回来找我们。说起来,这事情也只怪清欢,是我识人不清,对白飞飞太过放心,才让她和王怜花有机可趁。我既然将她收进冥岳,自然是觉得她能为师父效力。她与王怜花一起来算计我这事情,我早晚会与她算清,不过如今不急。师父放心,我知道要怎么处理。”
聂小凤有些无奈地看了江清欢一眼,她在一些事情上,向来乐于让江清欢拿主意。这个小徒弟,虽然是有些任性妄为,但在大是大非上,从未让她失望。聂小凤想了想,也随江清欢去了。
江清欢见师父答应了她的要求,又整个人蔫巴了似的往床上倒。
聂小凤见她那模样,笑了笑,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趴好。”
江清欢有些狐疑地看向师父,正想问要做什么,就感受到一个不轻不重的力道正在按着她的腰。这些推拿之术,聂小凤也是会的,不过一直没什么机会展现,江清欢年幼时经常因为练功弄得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需要推拿的地方,聂小凤也是会帮她推一推的。
江清欢被师父按得身心都舒畅了,她先前还因为师父和梅绛雪相认而有些失落,此刻觉得什么失落都是没有必要的。师父也是人,除了师徒之情,她也想念多年前曾失散的女儿。梅绛雪和师父是母女,血浓于水,相认之后,母女间的情感更胜从前,那都是正常的。
江清欢趴在床上,想东想西想怎么修理白飞飞和王怜花,愣是将黄岛主抛到了九霄云外。
聂小凤帮她按了一会儿,说道:“我本想先将快活城拿下的,但你身上的阴阳煞一天未解除,都是为师的心病。”
江清欢爬了起来,跪坐在床上看着师父,笑着说道:“我身上的阴阳煞不急,倒是沈浪急。”
聂小凤看着小徒弟那有生龙活虎的模样,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尖,有些无奈却又纵容地笑道:“你倒是什么时候都这么胜券在握。”
江清欢嘴角带着几分小得意地轻哼一声,“那当然,我可是师父的徒弟!”
果然不出江清欢所料,当天晚上白飞飞就到了清风斋。她一见江清欢,就跪了下去。
“四姑娘!”
江清欢看着如今这个跪在自己眼前的姑娘,眼睛都没眨一下,也不阴阳怪气,只是有些惊讶地说道:“我何德何能,怎么受得起飞飞这样的大礼。”
白飞飞跪在江清欢的前方,脸色灰败,她说她错了,求江清欢救救沈浪。
江清欢笑哼了一声,没有疾风骤雨般的怒气,好像事不关己地问白飞飞:“我为什么要救沈浪?飞飞可别忘了,你也是我从白静手中救下来的。我让你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让你继续当幽灵宫的宫主,可你是怎么回报我的?”
白飞飞顿时语塞,半晌,她才说:“可沈大哥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沈大哥与我,并不是一样的人。他若是与我一样,也不至于如今身中阴阳煞无法解除。四姑娘,沈大哥是侠义之人,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你救了他,他日他定然会愿意为你肝脑涂地!”
江清欢好笑问道:”我身为冥岳的四姑娘,可供我差遣之人多了去,我要一个沈浪为我肝脑涂地作甚?“白飞飞听到江清欢的话,脑袋一阵嗡嗡作响,“四姑娘……”
江清欢对救沈浪没什么兴趣,她倒是想知道白飞飞怎么会那样大胆,竟然想着与王怜花串通,拿她试药的。
白飞飞跟江清欢虽然口口声声说她错了,可说起跟王怜花串通之事,却并不觉得自己错了。沈浪身上的阴阳煞已经发作了两次,再度发作,只有死路一条。她不能拿沈浪的命冒险,就只好拿江清欢来试药。人有亲疏远近,即便江清欢有恩于她,也不能比沈浪更重要。白飞飞不知道江清欢通兽语,早就在支开白雕的时候就让白雕悄悄跟着,只恨王怜花本领不够高,竟让黄药师识破了行踪追上去,还让黄药师将人救了回来。
“我算计四姑娘在先,不管四姑娘要如何处置我,我都毫无怨言。但沈大哥并不知道此事,求四姑娘救他!”
不愧是白飞飞,深谙算计之术,要她只是可怜兮兮地认错,江清欢大概是真的连看她一眼的兴趣都没有。但就算她这么坦荡荡地承认那些事情,江清欢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你求我救他?“江清欢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眼前的白飞飞,”飞飞啊,你是不是搞错了?但凡是我能救沈浪,我至于被你那个便宜弟弟王怜花带走吗?“要不是黄药师为了压制阴阳煞将她的内力封住了,她昨天不把王怜花打个半死都算是王怜花的运气了,哪轮得到给那妖孽试药?
白飞飞哑然,她跪了半晌,见江清欢不为所动,站了起来。站起来的时候,还因为膝盖发麻差点又跪了下去。
江清欢见她那模样,想了想,问:“王怜花如今在什么地方?”
白飞飞低头,“不知道。””那你知道你是冥岳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