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去。
几乎同时,虎妖的血盆大口落在了她刚刚站立的位置。虞筝躲开了虎妖的撕咬,却躲不开虎妖的爪子。她被虎爪划伤了大腿,虎妖落在了她身边。
而当虎妖要再度袭击的时候,暮辞赶来,挡在了虞筝的面前,用一道无比狠戾的法术痛击虎妖。
虎妖被打得飞出去,戒律趁胜追击,用一道天雷劈在虎妖身上。
顿时,虎妖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的左侧几乎全部被烧成焦黑。
戒律凛然大喝:“妖孽!看贫道今日就将你就地正.法!”
虎妖咆哮一声,大概是知道再不逃走就完蛋了,竟硬是将所有力气拼在了逃走上,从戒律的拂尘下逃了出去。
当虎妖的身影消失在黑暗的林间时,戒律恼恨的直跺脚,一时没忍住情绪,竟是对着虎妖离去的方向大骂了一通。
而直到这时,其他的长老和手下弟子们才赶过来,一看场面,就知道自己是来晚了。一时间,每个人的情绪都不好。
虞筝也盯着虎妖离去的方向,那里现在只剩下一团漆黑。
虞筝喃喃:“这虎妖……”果然如暮辞所说,变厉害了太多,怕是这段日子都在忙着提升修为。
她还坐在地上,大腿上明明被虎爪子抓了,却因为没有中毒,便不放在心上。余光里,瞧见暮辞矮身在她身边,一双手轻轻抚上她的大腿,用法术治好了她的伤。
虞筝将头贴近了暮辞,在他耳畔低声轻语:“小伤,没事的。我若不受点伤,就该被怀疑了,这样正好。”
暮辞何尝不知她是故意的,毕竟,那虎妖纵是厉害,也没能力轻易就伤到虞筝。
可是,回思方才那让人提心吊胆的场景,当虎妖扑向虞筝的时候,暮辞说不出心里有多紧张、多害怕。
他没有回应虞筝的话,眼底仍旧是温柔的,却又透露出对她的心疼和对自己的诘责。
是他没有保护好虞筝,如果当时,他能早点挡在虞筝身前的话,她也不必故意受伤了。
因这夜三名弟子罹难,暮辞便带着几个弟子,将死者和伤者送回前山安置。而戒律和其他的长老们,则继续在岘山范围内搜寻虎妖。掌门也在他们的行列里,一边搜寻,一边为罹难的三个弟子挥泪叹息。
暮辞命人将这三个弟子的尸身妥善的安置好,又看着弟子们送丝潋和祁明夷回房休息。而此刻,虞筝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良久,她的房门关着,不知在里头做什么。
暮辞盯着虞筝的房门看了半晌,眼底有意味深长的光芒被点亮、又黯下去。
他默不作声的走到虞筝的房门,在门口静静的听了听,确定她还不曾歇下,这才轻轻叩门。
“请进。”屋里响起虞筝随和如水的声音。
暮辞推门走了进去,反手轻轻将门关上,第一眼就看到虞筝坐在桌子前,一手拿着刀子,一手握着龙角,显然是在用那龙角为他雕刻簪子。
她从铜镜里看着暮辞颀长的身影,对他说:“暮辞,你看,我已经做得初具规模了。”
暮辞没想到虞筝会这样上心,这令他胸腔里塞了团滚热,又是感动,又是怜惜。
他走到虞筝的身边,看她一双葱白灵活的手,看她如水温和的眼眸,看她娴静认真的神情。
她明明该休息了,却还抓紧时间为他而辛劳。暮辞眼中的感动和怜惜揉成了一团缱绻,他缓缓蹲下身,头顶正好到虞筝下巴的位置。
虞筝扭头看他,恰好与那双温柔的眼眸四目相对。她忽然被那眼里的缱绻柔情触动,内心深处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的挠了,有些发痒。
虞筝笑了笑,问暮辞道:“你为什么总是这样看我?我怎么想,都觉得你从前就认识我。”
暮辞眼中似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他说:“我从前的确见过你。”
“是什么时候?”
“也许,是很久之前吧。”
“很久之前?”虞筝喃喃:“可我却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曾见过你。”
暮辞笑了笑,柔和的笑容像是暮春夜晚的澹月,他道:“筝儿,天色已是太晚,别为我操劳,早些休息吧。”
“我并不累的。”
“还是休息吧。”暮辞凝视着虞筝的眼,“筝儿,每一天都可能有战斗发生,现下你我所面对的,就是这种情形。所以,到该养体力的时候,便不要累着自己了。”
到底是将他当作这艰险道路上的唯一同伴,虞筝还是决定听从暮辞的劝告。
“好,我这就休息,一切明日再说。”
依着暮辞的话,虞筝睡了个好觉,第二日,她从弟子们的口中得知了昨晚后半夜发生的事。
——虎妖终究是逃了,岘山门也没有再出现弟子伤亡。目前,夙玄长老在清理藏宝楼,依照掌门的吩咐,将楼里的宝物一一转出来另存。
现下,掌门和六位长老心情都不佳,戒律甚至气得都忘了来探望虞筝。
虞筝起床后,便去了暮辞的房间,飞穹和丝潋都在这里。
丝潋的伤已经被治好了,只是因为失血,脸色略微泛白。而祁明夷,因为私逃禁闭室,已经被青山长老再度拎走,接受训斥和教导去了。
眼下丝潋就坐在一个蔺草垫子上,端着一盏青铜盂,慢慢的喝盂里的草药。
虞筝也拉了个垫子,坐在丝潋的身边。
丝潋柔柔弱弱的讲述道:“虞筝师姐……昨晚,我和几位师兄正在四下寻找,找到祁师兄的时候,我心里松了口气,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