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在意,“一直都是一个人啊。”
裴然动了动嘴唇,有些感慨道,“好久不见了,你变化有些大。”说着打量着温粥。
她是理科生,宿舍楼都不在同一栋,教学楼也隔了三楼而且下楼梯也不是一个方向的,平常吃饭也是在第一食堂,同一个学校,文理分科后,也就偶尔远远打过照面。
“你当初转文是因为我吗?”时隔半年,裴然第一次鼓起勇气问出了这个困扰了她很久的问题。
“不全是,更多的是因为对数学有心无力。”温粥心平气和道。
如果是因为裴然的话在刚知道她和裴然一个班时她就会申请转文了。而不是在读了两个星期后转文。
一中管理性强,除非后台足够硬,不然如果要转班只是妄想,除非是转文理。
“那你现在能原谅我吗?”裴然问的有些小心翼翼。
温粥微微失神,她曾经以为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而如今她也能坦然和裴然面对面坐着说话。
“时间。”
因为时间,淡了,无关原谅与否。
那些伤害一早就造成了,不是一句年少无知就可以原谅的。
时至今日,想到那段惶恐不安的日子,温粥还是忍不住难过,那是她高中生涯最黑暗的时光。
“你还记得一年前你和左菲儿对我做的具体试试吗?”温粥捧着手里的小铁碗,感受着暖意。
裴然想了想,良久摇摇头,“记不太清楚了。”
温粥笑了,悲凉而又冰冷,“可我还记得啊,一清二楚。”
看吧,施暴的人或许早已忘记,被施暴的人却因此有了一辈子的阴影。
“你要怎么样才能原谅我?”裴然不死心地追问,她不再是刚踏入高中那个心智不成熟的女生了,她不想老年还因为这件事悔恨不已。她也想要一个心安。
“我要你公布当年的真相,在全校人面前说出对我的诬陷,给我道歉,你能做到吗?”温粥觉得好笑。
“我、做、不、到。”裴然一字一句开口,满脸羞愧直接落荒而逃,匆匆丢下一句,“对不起。”
她不能做到,因为如果像温粥说的那样,那她就彻底毁了。
“既然做不到,那就不要奢求原谅。我还是很小气的。”温粥近乎叹息道。
每个学校都有靠后台进来的,一中也不例外。
一中校长看重了温粥在十一中整顿九班创造了奇迹的能力,把靠关系进实验班的人聚拢在了一个班里,然后把温粥分在那个班,企图让温粥重整班风,创造另一个奇迹。
可是奇迹哪是那么好创造的。十一中九班,温粥也是碰了几分运气的。九班的人桀骜不驯但是重信,而温粥刚好用篮球让他们妥协。
而实验班这群人又凭什么听她的话呢。三分之一都是靠关系进来的,在家里哪个不是家长宠在心尖上的宝贝。班上大部分人都是女生,以左菲儿为首,对她自然是各种看不顺眼。
一开始只是作业笔之类的消失,书桌被推翻,温粥只是好脾气忍着,吸取了教训把重要的东西锁到学校后面的储物柜,作业亲自交到老师办公室。
直到深秋的时候,她被一群人推入了女厕所,冰冷的水从她头顶蔓延,她整个人被按在水池里动弹不得。就在她以为自己要被溺死时被提了起来狠狠推在了地上。
她至今记得几个女生看着左菲儿邀功的得意模样。
她从地上爬起来,将头发和衣服整理了一下,外套已经全湿了,努力不让自己看上去那么狼狈,她立即去了班主任办公室反映问题,态度坚决。
班主任本来看她一身狼狈大怒,在得知了领头人是左菲儿之后沉默了,反而严厉责怪温粥自己不安分惹事生非,让她回宿舍换个衣服吹干头发,并没有提到左菲儿等人。
这时候的温粥成绩已经是勉强保持前五十,再也是老师嘴里的得意门生了。班主任反而松了一口气,若是温粥还是全届第一,那她也不得不冒着得罪左菲儿父亲的风险了。
班主任见温粥一副不甘的样子,隐晦地点出左菲儿父亲是本市教育厅厅长的身份,语重心长地让温粥忍忍。
那时候的温粥真的很绝望,未来一片黑暗,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宿舍洗澡洗头最后安静回教室上课的。
自那以后,左菲儿等人变本加厉,各种欺□□骂,班上的人也开始孤立温粥。班主任只当作视而不见,偶尔叮嘱温粥忍忍就过去了。
班上的同学起先还有一两个看不过去的,忍不住说了几句公道话,第二天他们的书桌都被掀了,便也闭口不提了。
更多的人是在看好戏看热闹。
那段时间恰好逢上温爸工厂不顺利,频繁出事。温爸温妈自顾不暇也没注意到温粥的不对劲。
温粥面对着同学老师的冷漠,最终也有些认命了,想着忍忍就过去了,快分班了。
只是没想到,左菲儿不仅仅如此,那个下午温粥想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本市的冬天还是挺暖和的,中午的太阳让人感到暖意,实验班的人是要提前十分钟到教室的。对于大部分都是住校生来说,这并没有什么困难。
温粥到了教室时发现左菲儿等人都到齐了,有些意外,她们一向是踩点的。而自己的书桌也难得没有被掀翻了。
等陆陆续续人来齐后,温粥已经拿出一本书在读了,这时左菲儿带着人走到她桌子前打断了她的读书,提高了音量,“温粥,裴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