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头,看门的只有一个女孩子,一边写作业一边捏着橡皮泥。
女孩子见到人,问:“买东西呀?”
周盛看着柜子里的香烟,“嗯,买东西,给我拿包这个。”
女孩子放下手里的橡皮泥,拉开柜子,拿出周盛指定的那包黄山,看了眼上面贴的标价,说:“五块钱。”
“拿这个吧。”
突然冒出来的人指了指里面的二十五块的皖烟,“黄山不拿了,拿这个。”
周盛听着她的声音,没回头看她。她就站在他身边,身上还有些花露水的味道,浅浅的在他周盛萦绕着迟迟不肯散开。
女孩子看了眼周盛,又看了眼严然,想了想,拿出皖烟放在柜台上。严然拿出二十五块放在女孩子面前,拿过香烟递在周盛面前。
周盛这才看向她。
她脸上干干净净的,没有化妆,素面朝天的,连眉毛都是浅浅的。他没见过这样子的严然,素面朝天的一点特色都没有,偏偏让他心里头发痒了。
“不拿我抽了啊。”严然说。
她转过身靠在柜上,一手撑在柜面上,晃着手腕,作势要拆开香烟。
周盛伸手拿过她手里的烟,动作粗暴的拆了盒子。
严然看到他手指上的伤口,浅浅的不见血的那种破了口的。虎口也发皱皲裂了不少,手背局部出现脱皮的情况,手背上的毛也因此而明显。
他点燃了烟。
严然看了眼去写作业的女孩子,拉着周盛出了便利店。
老板娘刚洗好头,水泼在大马路上,些微的溅在严然的小腿上。
“周盛。”她牵起他的手,用自己柔软的指腹摸着他手上的每一处的粗糙。“我爸以前跟你一样,手也是这样粗糙,我看了特别心疼。”说着,她抬起他的手,对着虎口皲裂的部位亲了亲。
周盛的手指像是被冻住了似得,带着暖意的冻住。
他看着严然的举动,心口泛着甜,齁死人的甜。
周盛拉着她停了下来。
严然站在他身边,用指腹摩痧着他的虎口,“这个,到了冬天会疼吗?我爸以前就很疼,有时候会出血。”她自顾自的说着,没看到周盛望着她的眼神。
“严然,你这是心疼我么?”周盛盯着她,缓缓问。
严然抬起视线看他。
“嗯,心疼。”她老老实实回答。
周盛勾唇一笑,揽过她肩膀,吻了吻她嫩嫩的脸颊。“有烧锅的感觉就是好。”
“......烧锅?”
“哦,这是老家土话,媳妇也叫烧锅的。”
严然笑:“哦,当家的就是配烧锅的,是这样吗?”
周盛点点头,摸着她脑袋,“烧锅的这么聪明,当家的我很是欣慰啊。”
“神经。”严然拍着他胸口,笑。
俩人不知不觉地走到坡路口边。
严然捏了捏他的手,看向远处的上坡。“我刚刚看到你了,你不等我出来你就走了。”说完,她用力捏了下他的手。“还吃不吃晚饭了?嗯?”
周盛脑子里浮现的尽是程巍那张脸。
“刚刚看到了个男人,我就跑了。”周盛嘴角噙着漫不经心的笑。
严然蹙了蹙眉头,没说话了。
周盛回头望她。
“那个人,跟我没多大关系。”刚刚脸上还是有些开心的表情,现在一丝都看不见了。她接着说:“是我继母带来的。”
周盛微微诧异,拉着她的手
严然呼了口气,突然想到了什么,靠近周盛,用手指戳着他下巴,说:“你看到男的就跑了,那就不怕我跟别人跑?”她抬起目光,撞进他漆黑的眼睛里,带着烟味的呼吸喷在自己脸上。周盛绷了绷面部肌肉,然后才说:“严然,你要跟别人跑,等我逮到你,你腿就没了。”
他看着她的目光,如火一般灼热。
严然的话硬生生地掐到他心口的肉了。
严然低着头“嗯”了一声。
“嗯是什么意思啊?”周盛扯了下她胳膊,“你嗯什么?”
“我不跟别人跑。”严然低下头,耳朵根渐渐泛红。周盛看到了,语气更坏,“嗯是什么?跟人跑?”
“我不跟别人跑的。”严然抓紧周盛胸前的衣服,贴在他身上,“我就跟你在一起。”
周盛喉咙紧了紧,里面突然变涩的很,垂下目光,看她。
“还吃不吃饭了?”周盛问。
严然抬起头,“我在家没吃饭,肯定要吃的。”她说着,指了指侧面方向,“之前去的那个大排档,我还要去。”
周盛眉头一皱,“你说什么?”
“......大排档啊。”
周盛眉头一挑,一巴掌扇在她屁股上,“你还敢提!”
严然被他突如起来的扇屁股动作吓的一怔,到处看了眼,耳朵根红的发烫,她打了下周盛胳膊,“你能不在外面发/骚吗?”
周盛挑眉一笑。
“回家怎么跟你/骚/都行咯?”
严然紧闭嘴巴,往大排档的方向那边走。
周盛紧跟在后面,重复了好几次,严然仍旧不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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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排档。
周盛和严然刚坐下没一会儿,就听到有人在喊“大肚哥。”
严然今天素面朝天的,皮肤依旧白的显眼,坐在这儿一眼就能看到。周盛看着她从裤兜里拿出餐巾纸,擦着筷子和勺子,偏了偏视线,飞快地扫了眼身后的那些人。
朱形德身边跟着华祈。
华祈一眼就看到坐在塑料桌前的严然,看起来很瘦的身材窝在椅子上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