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德扇了一耳刮子还觉得不够,继续耳刮子。
“放开!老子要打死他!”阿津脸发着红,额边青筋暴出。用力捏着红砖,指尖发白。
老李拉不住,只得抱住他的腰,冲唐清那儿喊:“快拉住这小子啊!”
唐清看着华祈,听到声音回过神来。
“给老子放开!”阿津回头,一转头砸在老李的后背上。
唐清吓的忙拉住阿津的手腕:“方宏津!你冷静点儿!!”
“滚你妈子的冷静!”阿津瞪着老李:“放不放?!”
老李腰本来就不要,被阿津这一砸,腰似乎要断了似得,背心骨那儿更是钻心的痛。
“老李你放开!”唐清说,“你不放开你的腰就彻底废了!”他皱着眉,紧紧抓着阿津的手腕。
阿津瞪着老李的后背,气呼呼地喘气。
华祈愣着,脸被打的通红,渐渐肿了,他依旧没动静。
朱形德皱眉,推了下他:“跑啊!孬子!”
华祈紧绷着脸,看了眼周盛和严然,转身就跑。
阿津的目光一直抓着华祈不放,老李才松手,他人就跟火箭似的朝着华祈追过去!
唐清怕出事,也追了过去。
周盛意识渐渐模糊。
严然握着手机在发抖。
“周盛!”她喊他,“车马上就来了。”
周围的人被这一幕吓得不轻,老板更是吓坏了,怕这儿出人命,急急慌慌地打了报警电话,一直催着对方快点过来。
那个小平头看到周盛被砸,咒骂了句生殖器的脏话,跳出凳子,跑了过来。
“打电话给医院了不?!”小平头问。
严然没吭声,一直看着周盛,捏着他的手,力度时浅时重。
小平头看向朱形德,暗暗咒骂,掏出手机打电话给附近的医务所。没多久的时间,医务所那边的人先过来,给周盛做了个简单的检查以及止血包扎。
救护车来了。
只是砸破了头而已,不会死。
周盛被送去医院,严然和老李一起过去了,随后老殷也接到了消息,赶了过来。
他问:“这咋么回事啊?”
严然没回答。
老李说:“跟大肚子杠着了,华祈拿着瓶子砸了周工头。”
老殷皱眉,生气归生气,不该说的也没说,四处看了个遍,问:“津仔呢?”
老李也看了眼,想了想,说:“追华祈去了......”话还没说完,老殷“哎呀”了一声,“你怎么不拦着那臭小子啊?!那小子脾气比周盛还坏着哩!”
“唐清去看着了......”老李声音虚了几分,补充说:“我去找找看!”
严然坐在周盛床边,从头到尾没移开过视线。
老殷打量着严然,摸了摸口袋,抽出一支烟叼在嘴上,打火机的声音引得严然突然说话:“病房不让抽烟。”
老殷灭了打火机,将烟搁耳朵上架着。
严然皮肤白白净净的,身上的气息跟周盛这类人完全扯不上边际,另外的就是,她是严轴的女儿,盛龙地产总经理严老板的女儿。
周盛怎么跟这姑娘搭上了呢?
虽然早知道周盛招女人,可几年前那事儿一出,周盛整个人就低调了,整的邋里邋遢的,哪还招的到女人?
他叹了口气。
“严小姐,是吗?”
严然偏过头,看了眼老殷,“嗯。”
“你爸知道你跟周盛的事儿吗?”
严然看着地面,没回答。
隔了一会儿,她起身,去柜子边拿了个透明纸杯倒了一杯水,拿给老殷。
老殷接过杯子,又问:“你准备跟你爸说这事儿吗?”
严然坐了下来,看着周盛。
“我不知道。”
她是真不知道,依照父亲的性格,他决不允许自己的女儿和一个在工地上混的男人在一起。在他眼里看来,她的另一半必须是一个有体面的工作、有良好的家庭,而这些,周盛都没有。
老殷喝了口水,起身,将杯子搁椅子上。
“周盛他跟你不是一路人。”
严然抿了抿嘴,冷哼:“哦,我还真不知道什么叫一路人。”
老殷皱了皱眉,也不再多说什么,看了眼时间,又看了看外面,说:“严小姐,快十二点了,你回去吧,我守着这儿。”
严然没应声。
“死不了人的,你守这儿夜不归宿,你爸知道这事儿你怎么说?”
片刻后。
严然起身,离开病房。
夜里十二点,路灯昏昏暗暗的亮着。
严然听到身后一阵阵的脚步声,回头看时,那人的手如同一张网似得捂着她的嘴。她闻到了他身上的酒精味,还有很重很重的汗味。
阿津的声音就在不远处。
阿津:“那小子就跑这儿了!老子绝对不会放过他!”
唐清:“你冷静行不行!你要杀了华祈,真准备去吃牢饭啊?!”
接着,是沉默。
身后的人捂着严然的嘴,拖着她往暗处走。此时已经接近十二点,街上本就没人了,只剩昏暗灯光。
唐清:“回去看看盛哥吧,人没事就行了,你这样要杀人的,盛哥也不高兴。”
随后,听不见说话声了。
身后的人似乎是松了口气,低着头看着严然。
她没什么反应。
他贴着她的后背,一身的湿汗,t恤紧紧贴着身子,十分难受。在这汗味里,他闻到了她身上的味道。
淡淡的香味。
不像是香水,倒是像洗发水和香皂混在一起的淡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