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劲,将她这个小小贵人往死里整?
皇帝的爱,若在暗,才是真的宠爱,若在明,那就是剔骨钢刀,女人的嫉妒自古以来都是难以估量的可怕。
一夜醒来,宫外已是白雪皑皑,鹅毛般的大雪下了整夜,苏矜从被子里出来,还没来得及穿衣,就冲到了窗前,呵着浓浓的白雾,像个孩子般笑了。
绿荷和青瑛赶紧拿着薄毡披在苏矜肩膀上,让她小心不要着凉。
用过了汐蓉特意做的糖圆子,内务府的小德子便带着满嘴的恭贺话儿来到了冷月殿,先是将昨夜皇帝金口御赐的赏赐搬了进来,而后又对苏矜前一句可喜,后一句可贺,恭喜的话儿来回说个不停。
苏矜怎会不知他是何用意,便笑着对应了几句,让青瑛取来红包,小德子这才心满意足的带着宫人们离开了冷月殿。
估摸着现在皇帝与皇后正在太庙祭天,苏矜横竖没事,养心殿伺候又是下午的事情,便跟绿荷她们知会了声,来到了冷月殿隔壁的梅林。
原想着今天是大年初一,总是喜欢在梅林出现的那个白衣男宠今日定然不在了,没想到,在林子里逛了一圈,想去亭子里歇息片刻的苏矜,却意外的再次看到那个靠坐在石桌上看书的白衣男宠。
有了前几次的偶遇经验,苏矜对他已经不如开始那般排斥了,毕竟上一回汐蓉的事情,也是有了他的帮助才会进行的如此顺利,在情在理,苏矜都不该对这个男宠横挑眉毛竖挑眼了。
看到苏矜,男子将白色的狐裘往颈项中掖了掖,唇角对苏矜弯起一抹惑人的微笑,道;
“新春吉祥!苏贵人一曲剑舞,惊艳四座,喜获荣宠,今日怎的还有空来这里消遣?不是该去养心殿伺候吗?”
苏矜叹了口气,这宫里传播消息的速度甚至快过了她那个时代的多媒体,不过一夜的功夫,竟然连这个男宠都知道了。
“你的消息倒快。”真不愧是皇帝身边得宠的人。苏矜不禁在肚中腹诽。
只见那人微掀嘴角,一副早就猜到的神情,说道:
“不是我的消息快,这是那个人的一贯作风而已。”
苏矜奇道:“那个人?”
他是指谁?皇帝吗?一贯作风又是什么意思?
狐裘男宠对苏矜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苏矜的问题,将手中的书册放在石桌上,对苏矜说道:
“贵人还没回答我呢,怎的今日会想起来到梅林找我?”
苏矜面上一红,强硬道:
“谁说我是来找你的?只是想着今儿是年初一,梅林里肯定无人打扰,原想着过来欣赏一番美景的,谁料却还是遇上了你。”
那人略带病容的神情莫名一动,顺着苏矜的话说道:“那这么说,我们相遇,就是天意吗?”
苏矜看着他苍白俊逸的脸,扬了扬眉,不置可否的道:
“也不能这么说,毕竟都在一个宫里,都是伺候的同一人,会遇见有什么奇怪的?”
那人咬了咬下唇,道:“同一个宫里我明白,但……何为伺候的同一人?”
苏矜见他还想刻意隐瞒,只道是他对自己男宠的身份有所顾忌,也不挑明,毕竟身为男人的他,被另一个男人包养本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就算那个男人是一国之君,也不能抹杀这个事实。
“你在想什么?”
见苏矜失神,那人不禁问道。
苏矜摇了摇头,自石凳上站了起来,拢了拢薄毡,说道:“没什么,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上回的事情真是多谢你了。今后阁下若有什么差遣,尽管开口,苏矜定当全力以赴。”
那男子听苏矜如是说,冰雪般的瞳眸闪过一丝疑惑,苏矜转身走下了一层台阶,忽然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转头问道:
“对了,我叫苏矜,还未请教?”
一直以来苏矜心里都是以‘男宠’‘狐妖’等来称呼他的,还不知道他的真名。
那人愣了愣,没想到苏矜会突然问起他的姓名,敛眸想了想后才说道:
“安。我叫安。”
苏矜点了点头,这才转身离去。
看着苏矜的背影,狐裘男子不禁勾起了唇角,将苏矜那句话又重复了一遍:
“伺候的同一个人……”
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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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冷月殿之后,苏矜便被绿荷和青瑛拉去洗澡,在热腾腾的花瓣中浸泡了好一会儿,苏矜才被放出来,然后,又被困在暖阁中试衣服,绿荷一边挑衣服,一边絮絮叨叨:
“如今咱们小姐是贵人了,这些华丽丽的衣服终于可以拿出来穿了。”
原来,苏矜当时一入宫便是贵人的位份,因此母亲便为她做了好几身金针银线的衣物,但还没过几天,她就被扁成了婕妤,那些衣物也被放入了箱底。
最后,在苏矜参与挑选之后,终于选中了一件浅粉底色,绣着月桂花瓣的衫子,穿起来既显喜庆,又很衬皮肤,然后坐在梳妆台前,让绿荷给她梳了一个飞仙髻。
涂脂抹粉又是好一会儿,弄完之后,将将张平便领着轿辇来到了冷月殿前。
入宫后,苏矜还是头一回坐上这象征着无上荣耀的轿辇,既然她现在的身份是一个刚获荣宠的贵人,那她就不能表现的太过低调,不能让有些存心看热闹的人失望才好。
皇帝的宠虽然是双刃剑,但宠总比不宠要来的好,没有绯闻的明星不是明星,同样的,没有恩宠的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