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国公主还是知道了王静辉今天已经到汴都开封的消息,这是颍王赵顼进宫面圣的时候给她传的信。知道王静辉回来后,她便向曹太后和高皇后请辞,匆匆赶回家,这个时候驸马府早就恢复了往日的秩序,王静辉正坐在书房中写奏章呢。
蜀国公主一向温柔贤惠,因为王静辉在这个时空中无父无母,所以她的全部精力和贤惠都用在了王静辉身上,把他的生活安排的妥妥贴贴,这是一个贤内助。王静辉见蜀国公主走进书房,便好奇的问道:“娘子,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要在宫中陪伴太后和皇后吗?”
蜀国公主走到他的身旁说道:“夫君来了怎么也不让人到宫中告诉我一声,晚饭吃过了吗?太后和皇后那边一群人正在下跳棋,还嫌多出一个我呢?!”
听了蜀国公主的话后,王静辉心中也是好笑不已:他常常设计出一些小游戏,交给徐氏来生产,这些小东西平时往颍王府邸送,而蜀国公主在汴都的话便由她直接带进宫中。那些整天闲的无聊的后宫上至曹太后,下至宫娥太监都被一网打尽,整天盘算着蜀国公主下次进宫能够带些什么新奇玩意儿来见识见识。徐氏知道自己制作的东西是往宫里面送的,所以不惜工本制作的极为精制,每次都是五六套的往里面送,但僧多粥少架不住人多,宗室子弟或是地位显赫的妃子便可以向蜀国公主索要,但大多数人还是使用比较简陋的替代品地。徐氏当然发现了这里面地市场。从宫中流传出去这些游戏的玩法很快便风靡了汴都上流社会地那些女眷和孩子们。底层市场徐氏是不屑去占领的,他们走的是高端路线。一套彩色玻璃跳棋、象棋几乎是所有的官宦人家必备之物,这东西可没有王静辉“限产保价”之说,价格虽然比玻璃器具低地很多,只有三四贯但架不住量大。简直就是个小金矿。
王静辉说道:“我在外任地方官,也让你跟着受苦了,趁着回京的机会多陪陪父母也是好的,等我的任期一到,返回汴都的时候就不用这么麻烦了!我倒是吃过了,你呢?如果还没有吃饱,我做几道新鲜的菜给你品尝一下?”
蜀国公主笑着说道:“这段时间在宫中太后和皇后都很疼我,生怕我吃少了,哪里还会饿?你在写些什么?”
王静辉说道:“这次回汴都面圣,我想圣上一方面会对我前段时间和王韶写的那份奏章有关系。还有便是免役法在京畿路和楚州试行,为什么有这么大的差别吧,现在我写的这份奏章便是想如何来解决这件事的。”
蜀国公主拿起王静辉还没有写完地奏章仔细看了看,她在汴都已经有段日子了,当然知道免役法在京畿路试行情况远不如在楚州那里好,随着吕公著的隐退,现在已经有些官员已经把矛头指向了自己的丈夫,尤其是御史台和知谏院。不过好在御史中丞司马光大人对驸马联系比较多,知之甚深,再加上楚州那里的效果完全和京畿路不同,所以尽力为驸马延誉。
王静辉看到蜀国公主的秀眉微微皱起,笑着说道:“娘子不用为此事而烦心,无论什么事情遭到别人的反对那是肯定的。谁也不是神仙,哪能够担保自己就是一定正确呢?不过事有轻重缓急,该退就退,这样才能积累更多的经验,以便真正地能够变成百姓称颂的良法!”
王静辉这道奏章中主要是主动承认错误,因为自己是免役法的发起人,虽然在自己的地头上做的红红火火,京畿路发生的事情与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但他还是必须站出来承担他自己地责任,这总比被那些好事的御史给揪出来要好的多。他虽然不喜欢政治,但身处这个环境下政治却选择了他,对于王静辉来说,必须吸取历史经验教训,万万不能走王安石那条老路,退让一步又不会让自己掉块肉,避避锋芒又如何?
蜀国公主刚才皱眉头是因为她觉得王静辉太受委屈了,明明是个好办法,但在京畿路搞砸了,却是自己来顶缸。奏章还没有写完,蜀国公主还以为王静辉心灰意冷不想继续实行免役法了,但刚才夫君的一席话才让她才明白过来这不过是暂且退让罢了。
虽然知道蜀国公主生于帝王家,要想完全忽略这些微妙的政治因素是不可能的,但王静辉不愿意让蜀国公主碰这些事情,免得她烦心忧虑,他要保护自己的妻子永远快乐和一尘不染,所以便从蜀国公主的手中拿回奏章,安慰的说道:“娘子,不要想这些烦心事了,这些东西我都已经做好的安排,以后你会看到的。不过咱们两人好久没有下棋了,今晚对弈一局如何?”
蜀国公主自然明白驸马的心意,心中也感到一阵温暖,便从书架上取下棋具在旁边的一张矮几上摆开,在这还略显寒意的初春夜色中,驸马府的书房中传出一阵阵悦耳的笑声……
第二天垂拱殿当中,文武百官按照等级划分都排列站好,英宗赵曙端坐在御案之上,殿中躬身站着的便是刚刚回到汴都开封的王静辉。这个时代的统治者是中国最开明的时期,虽然宫殿规模上没有王静辉在北京故宫看到的太和殿等建筑那么庄严宏大,但站在这里的官员在说话的时候是不用下跪的,只用躬身礼,他距离皇帝也不过五六米远,在福宁殿议事的时候距离会更近,他的心中不无恶意的想到当年包拯用唾沫给仁宗洗脸的场景,心中就感到好笑。这里的一切让他感到了一种自由的空气,虽然还要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