杖责,但是听到他又喊了句“芳公公出事了”,便招手让他近前来,问:“出什么事了?”
内侍急切道:“陛下,有人要害芳公公啊!小人在钟秀宫当差,听见他们谋划着要把芳公公扔下井去……”
白歆一听,惊出一身冷汗,急忙道:“赶紧带朕去!”说着就不顾帝王威仪,一把掀下冠冕、撒开腿跑了起来。
为什么这么远!劳什子皇宫修这么大!
内侍带着白歆急急赶到钟秀宫,正巧看到德常等人把芳庭掀入井去。
“皇上驾到!”有人急喊道,在场众人纷纷惊慌跪下。
“住手!住手!”白歆喊之不及,箭步上前往井中看去,芳庭正在井水中扑腾挣扎。
“救人!救人!”
白歆喘着粗气,急忙伸手去扯井绳,将连着水桶的绳子一把扯断,迅速扯散井绳、扔下井去,大喊:“芳庭,不要怕,朕来救你了!”
芳庭最终爬上井沿,旋即力竭倒地昏了过去。再次醒来时,第一眼就看见了面色苍白的白歆。
“陛下,奴才让您担心了。”芳庭的声音甚是虚弱。
“你没事就好。”白歆握住少年的手,眼中很是疼惜。
“奴才自己不小心……”
“够了,不要骗朕,朕都亲眼看见了!”白歆猛地提高声量,“朕一定会彻查此事,决不轻饶!”
芳庭虚弱的笑一下:“钟秀宫的德常是谁的亲信,这还用得着查吗?”
白歆怒气上涌:“这次他们太过分了,朕绝不会放过他们!”
“奴才区区贱命,不值得陛下为我与太后翻脸……”
白歆听到“太后”二字,猛地起身、抬脚一踢,刚刚坐着的凳子飞起,“嘭”的一声砸在墙上,顷刻间四分五裂。
白歆顿时发觉自己不应该在病患面前发脾气,于是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心中膨胀的怒火。他回身弯下腰,在少年光洁的额上轻轻一吻,歉然说:“对不起,吓到你了罢,朕不该在你面前发火的。”
芳庭虚弱的笑了笑:“奴才微贱之命,不值得……”
“别这样说,千万别这样说,”白歆把额头抵在少年额上,柔声说,“你放心,朕暂时不会和他们撕破脸的。但朕也不会让你白受委屈,你等着瞧罢,总有一天,朕要把他们全部杀光!”
说着说着,白歆又感觉到自己胸中戾气翻涌,为了不影响病人,只好接着说:“你好好休养,不要乱想,朕晚上再来看你。”
“好,陛下慢走。”芳庭对白歆笑了一下,目送着他转身离去。
芳庭独自躺在床上,静静的看着顶上的纱帐。
过了片刻,有内侍进来说:“芳公公,那个钟秀宫的小崔想来看望您。”
“让他进来罢。”平和的声音,不复之前的虚弱。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又“吱呀”一声阖上。
“芳公公,您怎么样了?”崔喜走进来,为地上四分五裂的残骸吓了一跳。
“没事儿,虚惊一场。”
“什么虚惊啊,您都掉进井里了,算是到鬼门关一游了罢,”崔喜发觉自己有点失礼,尴尬的笑了一下,跪在芳庭床边,低声说,“幸好我和陛下及时赶到了,否则就出大事了。”
“这次多谢你了,我会向陛下进言,把德常的位子交给你。”
崔喜顿时喜上眉梢,忙道:“多谢公公抬爱。”
他回过神来,突然想起一事,又疑惑道:“公公呀,我明明提前来知会您了,您怎么还跟着他们去钟秀宫啊?”
少年侧头看着跪在面前的、比自己年长的人说:“小崔啊,既然你已经是咱们乾昇宫的人了,有句话希望你能好好听进去。”
“公公您说。”
“你今后主管了钟秀宫,也是一样的。在这宫里,什么话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可以知道、什么不该知道,你心中都应该有个谱儿。明白吗?”
崔喜慌忙点头,谄笑道:“明白、明白,小人明白。”
玉宫内殿
“我不明白!凭什么我要叫这个小不点‘师兄’?他明明比我小。”付付不满的叉腰说。
“我入门比你早,当然是你师兄!”十岁的少年也毫不让步。
玉渊抚额道:“好了、好了,都别吵了。哎哟,我这脑仁疼得哟!”
“师傅,你就别装了,”少年毫不留情的揭穿道,“我们今天必须把这个事说清楚。”
“好好好,听我们玉燑大人的,今天必须解决此事,”玉渊坐直身体,一本正经的说,“付付啊,不如这样罢,我们按玉宫的老规矩来。”
“什么老规矩?”
“胜者为尊。你们可以不断切磋,谁赢了,谁就当老大。很公平吧?”
“很公平。”玉燑得意洋洋的笑着说。
付付看了他一眼,不屑道:“小不点你别得意,我很快就能赶上你。”
“你应该叫我师兄!”玉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