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百名的同进士之流的考生则有机会被大官看中,成为府中的幕僚等。
至于一百名之外的人,那就相当于名落孙山了。要么三年后卷土重来,再重来一次;要么从此放弃仕途这条路,真是一考定乾坤,有人欢喜有人忧。
这当中最惨的莫过于花钱买了考题的考生,也就是那些一出贡院大门洋洋得意、胸有成竹的或富豪之子,或高官之子却并没有如他们所那样金榜题名,让早就将高中的豪言散播出去的他们在亲戚之间大大的来了一回没脸。
当初他们是从一个江湖术士那里买考题,据说此人能隔空猜物,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载,买考题时他们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却没想到果然一模一样,所以他们以为这次必定高中,却不知他们的名单早就上了皇帝的御案,终身与科举无望了,要不是牵涉人数太多,早就秘密消失在在这世上了。然而当他们想找到那个术士出气时,那个人却真正的消失了,像罗宇之流。
花了大价钱却竹篮打水一场空,这帮人怒发冲冠,然而买卖考题本就是杀头的大罪,谁又敢张扬出来?
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咽,谁让开始的时候就抱着侥幸的心理想要投机取巧呢。
那些豪门子弟还好些,最惨的就是那些抱着侥幸心理的寒门之辈,为了凑足银钱买考题,借贷的借贷,卖房产的卖房产,最后却落得个两头无着,还成了过街老鼠。
此事暗暗传开后,以后的科举谁再出来卖考题不但无人问津,还会被狠狠的教训一顿,这反而正了东皇的考试风气,这倒是林婉月和赫连宸风这对始作俑者没有想到的。
张榜之后,得意的失意的皆各找出路,人群渐渐散去,皇榜前十名学子则要为明日进宫面圣做准备。
贡院周围的客栈,若是出了状元郎,可是获利不浅,会打出状元住的屋子,价格翻倍,有钱的学子自是不会在乎在些钱,就是为了一个吉利的名头。
东皇虽然建国时间不长,但向来以公平取士著称,不但要看所考八股策问之类文考,还要加上皇上殿试的成绩,是以并不以张榜后的名次定三甲,所以前十名的士子们皆可争这状元之位。于是人们根据这前十甲学子的学识人品,竟然开了盘下了注,看看今年的状元郎究竟是谁。
需要提出的是,世子白杨也是参加殿试的人选之一,知道结果的赫连宸风还微微吃惊了一番。
他可以说是这届考生中身份最高之人,含着金汤匙出生,这辈子不用奋斗就可以衣食无忧,竟然下定决心参加秋闱,甚至还在数千人中考入前十,果真是不简单。
自从白杨这家伙被关入府中,不得外出之后,赫连宸风很久未见白杨了,谁知再见竟然成了状元的竞争者之一,白杨准备的这个惊喜简直是太大了。
在阅卷之前,所有考生的试卷先由翰林院的编修进行誊录,也就是说,呈现在阅卷考官眼前的试卷,都是一个人的笔迹,试卷的名讳字号早早就遮挡了起来,所以阅卷之人只能根据试卷的文采深度来评卷,而不会出现因为认出某个人的笔迹而作弊。
这也是东皇科举进步的一方面,当初林婉月熟悉科举程序的时候,不得不说,东皇可以在四国站住脚,不是没有道理的。
皇帝赫连正的一些举措确实比较先进,也是公允公正的。在自己之前的年代历史中,古人在科举制度中摸爬滚打了数百年才摸索出的糊名法,在唐朝则天朝便出现,却在宋真宗年间才得以发扬,期间历尽的艰辛不足为外人道,却没想到东皇在立国短短数年便办到了,这跟在位者的大力支持和铁血政权是分不开的。
皇榜已出,与赫连宸风没有什么关系了,这日,赫连宸风回了王府。
“王妃,王妃,王爷来了。”莲心一路小跑到凝馨苑,说道。
☆、第九十章状元郎怎么是他?
莲心路上远远瞧着赫连宸风向着凝馨苑来了,忙迫不及待的告知林婉月,后者却是连眼皮也不抬,嘴里“嗯”的应了一声,依旧看着自己的《药石录》。
忽然,书上出现了一团圆形的阴影,林婉月被唬了一跳,忙抬起头,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被放大的脸,睫毛根根分明,甚至连平常从未察觉的几颗大概由于生天花而落下的小麻点都看的清清楚楚
,林婉月下意识的往后一躲,头向后仰去。
林婉月本是坐在秋千上,后面没有遮挡物,这一躲,差点儿后翻在地,赫连宸风手大臂长,伸手一捞,便将林婉月不盈一握的纤腰捞在臂弯,两人同时一震。
这个心道:“这登徒子,趁机揩油,不过他身上的松墨之香的确挺好闻的”。那个道:“她整日不进食么?怎么这么瘦?这个莲心也不好好当差。”这两人心神恍惚,却也没去想这个姿势是如何的暧昧。
林婉月先清醒过来,连忙挣扎起来,赫连宸风目光一闪,感觉林婉月坐稳了,方才恋恋不舍的收回细腰上的手臂,以手握拳,咳嗽一声,站远了些,借以掩饰声如擂鼓的心跳声。
“王爷走路没声麽?”林婉月有些尴尬,两人多日未见,似乎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其实这两日林婉月将科考泄题案的来龙去脉理顺了一遍,政治自古就是一个漩涡,尤其是碰触到皇帝逆鳞之事,太子泄题可大可小,所受惩罚完全取决于皇上的态度,而皇上的态度则就要看知情之人会如何操控了。
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