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心知时间紧迫,索性挑明了问话,反正柳卓方也不敢问自己这个第六处的消息从何而来。沉声道:“我得到消息,有人要杀你,是谁?你死不要紧,我不想佩儿受到任何的牵连。”
柳卓方讶然道:“杀我!他们不敢在这个时候动我的,人死了总能查得出来,沾上这事,他们的目的就达不到了!”
李墨上前一把揪住柳卓方的衣领,大叫道:“不要再打哑迷了,是谁要你的命?为什么要你的命?快点说出来,你只有24小时!”
柳卓方先前以为是受贿事发,现在被抓就会影响到那件大事,才显得无奈苦涩,既然李墨不是为此而来,自己的性命,却反倒不放在心上了.
柳卓方早写好了一份书信放在保险柜里,内容就说的是自己曾上当受贿的经过,以及日本方面对自己的几次拉扰,当然,最重要的是在书信中写明了自己对于新干线工程的意见。本想着找一个可靠的人,一旦自己出现状况,马上可以将书信取出,赶在北京会议上提出。既然李墨来了,也算自己的准亲戚,何况又是第六处的人,这封书信交给他保管应该不错。
见柳卓方沉默不语,李墨以为他没有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补充说道:“对方不会自己动手对付你,找的是最顶级的专业杀手组织。”
柳卓方起身一边走向保险柜一边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这句话问得李墨一时语塞,声音无形之中便低了八度,小声道:“我们在杀手组织里有内线。”
柳卓方将手中的信件递给李墨,李墨料想答案就在里面,拆开来一看,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前因后果一目了然。
原来如此,自己倒还小瞧了这老爷子了,李墨不觉已有些轻微的脸红起来。
柳卓方坦然说道:“我犯过错识,已经是失节在先了,可是面对大是大非,纵然我是潜罪之身,却也不可失了大节。”
李墨机械的点点头,不知该说什么好,本来还以为定是柳卓方做了多大的恶事,引得人家出重命买他的性命,唯恐祸及妻女才来发问,没想到他虽是贪官一名,却在大是大非之上如此坚守,于公于私,这一次,说什么自己也要帮他一帮了。
柳卓方平静的说道:“这些事我憋在心中,无人可以倾诉,也没想到居然可以对你说出来,我现在只有一个心愿,那就是去北京,把我对jh高速铁路问题的建议原原本本的提出来,此事一了,纵然身死也值了。
李墨脑中已是在不住的盘算,如何帮助柳卓方完成心愿兼逃出生天。这几天来,还是到了此刻第一次对自己的这个暗之身份感到高兴,正因为有了这个身份,才会得悉这件事情的始末,正因为有了暗之身份,才有了能在此事上一拼的本钱。至少,只要自己这边按兵不动,柳卓方便多争取了一天的时间。
事关重大,李墨告之柳卓方,今天之内,柳卓方应该是安全的,自己小心些便是,至于上京,自己要回去安排一下,务必将柳卓方安全送至京城。
回到家中,李墨头一次觉得自己将要做的事情是无比的快乐,这与接任务不同,接任务时,自己做到了无喜无悲,尽管赚钱自己却无动于衷,而这一次不同,没钱赚且困难重重,李墨反而觉得意义重大,于公于私,自己都应该将柳卓方送上北京。
现在还有十多个小时布署一切,到了明天,如果日方发现柳卓方安然健在,誓必会再派出杀手来阻止柳卓方入京,那时可就不一定再是火舞耀阳的人了。
李墨考虑再三,拔通了屠明帅的电话,因为在自己认识的杀手中间,老屠和自己关系最铁,而且级别最高。
两人在电话里一番争执之后,屠明帅终于答应坐今晚的飞机过来深圳。
放下电话,李墨没想到自己还是把问题考虑得太简单了些,火舞耀阳享誉数百年,信用二字在国际杀手市场上更是从未出过状况,而李墨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暗之职业经理人,居然收了客户的钱却不照章办事,更别说还要反过来保护猎物了。
屠明帅为了让李墨不用冒这天下之大不帏,特地连夜飞来深圳,从操作程序上,如果屠明帅作为舞字辈的超高级杀手,人又到了广东,当然可以接下这单一千万的任务。
当然,接下任务却无法完成的话,最多赔钱了事,要不要继续追杀猎物,那还不是屠明帅一念之间的事,这就比李墨身为暗之职业经理人接了客户订单却不安排杀手行动要好很多了。
日本方面虽然为这一千万花得有点肉痛,不过想到由中国人自己最强的杀手组织去办这件极有可能对中国产生深远影响的事之时,他们那极度变态的扭曲心理,将得到莫大的满足。只可惜他们不知道的是,此次事件在暗之层面下,正开始朝着一名貌似普通的青年人,也就是李墨的构想中方向而运行。
凌晨十分,盘算着屠明帅也该到了,怎么还没来,李墨坐立不安,不时跑到阳台上张望一阵,倒不是李墨没个主意,一定要等到屠明帅来不可,而是他有自知之明,自己目前这点份量,随便一个够档次的杀手就能搞定了,还谈什么保护柳卓方。
终于,门外响起了久违的敲门声,李墨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开了门,门口除了出现屠明帅之外,还多了一个人的身影。屠明帅空着手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身后的那人则背着个背包跟了进来。
跟在屠明帅身后这人,穿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