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如深看在眼里,私下让人在国外打听医疗技术好的医院,表面上不露声色,绝口不提。
早上医生来复查,说是明天就能出院了,沈曼辞打电话给他,让他派人过来收拾东西,自己则无聊地靠在枕头上看电视。
“东西不要了,反正到时候会有人安排好,你自己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别落下几好。”
封如深理理她的头发,沈曼辞躲开,继续看电视。他出手捏捏她的脸,让她把视线对准自己旆。
“听见了吗?”
沈曼辞点点头,他才放手,笑起来。
手机响起来,封如深去外面打电话。
她瞥了一眼他的背影,百无聊赖地换台,心思却不知道飞到了什么地方窠。
另一边。
孟良鸠给自己放了一天假,连日的几次出手已经压的梁念蓉喘不过气,他觉得这就够了,剩下的就等着看她如何输得一败涂地就好。
他合上眼睛,心里的重压似乎减轻了一点,却不敢睡着。
只要一睡着,他的脑海里就会浮现出一张不真切的面孔,就会刺激他强制压抑在心里的思念。
楼下传来吵闹声,他睁开眼睛,起身下楼。
孟德光站在客厅里大吼大叫,江叔在一边好声好气地劝阻,他鼻子一横坐在沙发上,眼里好像能冒火。
“你让孟德先给我出来,我要问问他怎么教的儿子,这么有出息!”
孟良鸠双手插在口袋里走下楼,一派从容不迫,孟德光腾地站起来,冲到他面前,手颤巍巍指着他,恨不得扒了他的皮。
“你想让我家破人亡是吧你这个混账!我们家欠你什么了,你要这样对我们?”
他轻蔑地瞥了他一眼,拂开他的手。
“怪就怪当初你鬼迷心窍娶了梁念蓉,你倒欠我什么,她就难说了。”
“她哪里惹到你了?你不就是害怕我们做大做强了回来和你抢孟氏吗,我告诉你,现在我不稀罕了,我们惹不起你!”
“哦,原来你还有点自知之明。”
孟良鸠坐下来,双腿交叠,执起茶几上的咖啡杯,姿态优雅。他小抿了一口,微微眯起眼睛,好像在回味着咖啡香浓馥郁的味道。
孟德光走过去狠狠打掉他的手,滚烫的咖啡顷刻倒在孟良鸠手上,他眉头皱都没皱一下,江叔赶紧拿来纸巾给他擦手。
恰好孟德先晨练回来,看到这一幕,顿时心急火燎的,顾不上取下脖子上的毛巾擦脸,扯下来甩给一边的下人。
“你来我们家撒什么野,是不是人老了越来越不要规矩了!”
“你回来的正好,我正想问问你,你怎么教出来的好儿子,三番四次要置我于死地,这次索性连活路都不给了,是不是要死在这里你才安心!”
他一脚踢开脚边的杯子,咣当咣当滚到沙发底下,余下的咖啡撒了一地,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香气。
孟德先气急,却不好发作。
孟良鸠的事他虽然不大清楚,可就算他搞明白了,他又有什么立场来管呢,自从那次在老爷子面前把那些陈年旧事重新翻出来一遍,他就再也没底气面对他,这几年的累加起来的亲情冷漠好像已经筑成一道墙,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
“有什么事好好说,大吵大嚷的也于事无补。”
“我的好老哥,我看糊涂的那个人是你啊,你知道现在什么时候了吗?我的公司快被你儿子搞破产了,你让我好好说,你让我怎么好好说!”
他这样一说,孟德先的脸色挂不住,看向孟良鸠,他神色平静的揉搓着自己被烫到的手指,似乎别人的指控都与他无关。
“良鸠,你有什么怨恨冲我来,你拿你二伯家出气干吗?”
孟良鸠停止动作,看着他,冰冷至极。
不等他说话,孟德光急急开口。
“你该跟他废话什么,告诉你,今天他要是不给我一个交代,我绝不会善罢甘休,你们不是挺能耐吗?把我逼急了我就把你们家给砸了,大的小的不要脸,我也不必这么客气,当年那点破事我全都抖出去,看你们怎么办!”
说着,他随手抄起一个陶瓷制的摆件就往地上摔,只听见咣当一声杂碎,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他又跑到窗户边把窗帘一把扯了下来,强烈的阳光照进来,刺得人睁不开眼。
“爸,你这是在做什么啊!”
孟予箫闻讯赶来,看到孟德光撒泼的样子,不由得生气起来。
孟德光看也没看他一眼,继续东砸西扔,客厅里瞬间变得一片狼藉,他急急走过去阻止他,却换来孟德光一声严厉的呵斥。
“您真是疯了,也不怕别人笑话!”
“你别拦我,我今天不闹个翻天我就不走了!”
“那好,你别走了,予箫,你别拦着他,让他胡闹。”
一大声音突然闯入,梁念蓉也匆匆赶来,经过孟德先身边,神色有几分不自然,吗,孟良鸠看着她,眼睛像是无底的黑洞。
场面一下子变得诡异,见她来,孟德光的气焰一下子消了很多。
“念蓉,我这是在帮你出气,你怎么不帮我反倒还骂起我来?”
梁念蓉深吸了一口气,忍住脾气,尽量保持温和的语气。
“我不需要,现在都给我回去,今天的事就到此结束。”
她转头就要走,公司还有一大堆事需要处理,离孟良鸠宽限的日子还有两天,她必须想尽一切办法挽救这局面。
“既然来了,大家也都在,不如做个了断吧。”